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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一十二章 希望

    謝湛詳細對比了辛慕苑玉佩出現的時間,大概將時間確定在小半年之內,最後一次見他的玉佩是在天嶺山之前。

    但有段時間,她一直是以女裝出現在眾人的面前,身上並沒有佩戴這塊玉佩,很難判斷具體丟失的時間。

    謝湛派了大量的人去搜尋相關信息,尋找辛爺的痕跡。午時,謝府來了不速之客,長得五大三粗,臉上身上都有駭人的傷疤,但給人的感覺卻意外的憨厚老實。

    侍衛長陳關長說,來人自報姓名,天嶺山天風寨,龐天慶。

    謝湛的內心狠狠一動,慌忙讓人請他進來,好茶好點心伺候。

    護國公夫人一聽是龐天慶來了,被壓在腦子深處的記憶洶湧而至,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臉色蒼白無血色,雙手發抖,但還是忍不住偷偷地溜去花廳偷看。

    此人與他護國公府向來沒有干係,怎麼會突然找上門來?心中究竟打著什麼樣的主意!莫非,是想要用曾經的事情威脅護國公府交出銀兩交換?

    花廳內,龐天慶拒絕了謝湛的招待,客客氣氣地說:「世子於我等有再世之恩,近日聽說了辛爺有危難,其中牽扯到一枚玉佩,恰巧我知道些線索,特來相告。」

    「當真?」謝湛的眼睛亮了起來,忙請龐天慶坐下,「還請將事情相告具體。」

    龐天慶道:「我詢問過世子您的猜測,發現其中有點錯誤。辛爺玉佩消失的時間或許是在護國公夫人上山還願的那日。那是我與辛爺初次見面,她的身上還帶著玉佩,但在那之後,我再無見她身上佩戴過。」

    謝湛微微蹙眉,回憶曾經的點滴,覺著龐天慶告知的時間不太對。

    母親上山還願那日他也記得,次日辛爺便到了皇宮,腰間繫著上等的羊脂玉佩。

    龐天慶瞧謝湛臉上的表情,便知道自己的線索對他而言作用不大,便起身告退:「今日我來,便是為了告知世子這件事。如果情報有錯,還請世子原諒。」

    謝湛笑道:「不,你的線索對我有非常大的用處。今日,很感謝你能來告訴我這些事情。」

    「是我應該的。世子,草民告退。」

    「我送你。」

    「不用。」

    龐天慶再三拒絕,謝湛還是將他送到了門外。

    從花廳到大門,他們又聊了些天風寨的事情,謝湛不由得感嘆世事無常,每分每秒都有著不同程度的變化。

    從府門外回院子時,迎面撞上了面無血色的護國公夫人。

    她六神無主,雙手緊張地捏著帕子,臉色蒼白,眼睛直勾勾地盯著謝湛,似乎有話要說。

    「娘,您怎麼了?」謝湛擔憂地摻住護國公夫人,「兒送您回房休息。」

    護國公府夫人盯著他,欲言又止,臉色更加蒼白,雙腿發虛。

    那塊玉佩,她知道是何時掉落的。

    並非龐天慶說的那日。

    淮安雖錯手扯下辛爺的玉佩,但是被對方輕而易舉地拿回去。真正掉落時,應該是在她被綁架,辛慕苑為了救她時落下的。

    辛慕苑當日將她抱起時,布條有些鬆動,她隱約看到有白光掉落。

    後來,辛慕苑還特意去找過幾次,但都沒有找到。緊接著,就傳來消息,說辛爺丟失了自己心愛的玉佩,疑似被某女子撿到,其容貌特徵與辛慕苑相差不大。

    護國公夫人又想起辛慕苑丟失的玉佩,色澤模樣,皆像是男子用的東西,不像是她的。

    今日聽到謝湛再度提起這件事,便懷疑辛慕苑掉的那塊便是辛爺的玉佩。

    謝湛扶著護國公夫人回到上屋,但護國公夫人拒絕了謝湛扶著自己上床休息,而是示意謝湛拉過來一把搖椅扶著自己坐下。

    謝湛擔心四月的天氣變來變去,容易著涼,又從房間裡拉來一張小毯子給護國公夫人蓋上,乖巧地趴在她的腿上,道:「娘,您好好休息,兒還有些事情,晚些過來陪您,朱玉……」

    「等等!」護國公夫人拉住謝湛的手腕,眼眸對上他那雙黑白分明又充滿疑惑的眼睛,突然什麼話也說不出來了,嘴巴張開半天,在謝湛的注視下,笑著問謝湛,「湛兒啊,你說,辛爺和辛慕苑都姓辛,他們之間會不會有什麼關係啊?」

    謝湛眸光閃爍,笑道:「娘,您這話問的。城東的林老三和林佑都姓林,難道他們還能有什麼關係?巧合而已。」

    「啊……」護國公夫人眼神躲閃,心裡覺著也是。

    辛慕苑是女人,辛爺是男人,他們兩個怎麼可能有關係?那麼辛慕苑掉的那塊玉佩肯定和辛爺沒有關係。

    護國公夫人的心裡鬆了口氣,心頭的大石頭放下了,但還是感覺有說不上來的擔憂和奇怪。

    或許是兩個人之間的事情太過巧合,所以讓她誤以為這中間有什麼聯繫吧。

    看著謝湛要離開,護國公夫人還是沒忍住,再次叫住他,支支吾吾地問:「你說……會不會是辛爺掉了玉佩,被人撿到了,在沒有還回去之前又給弄丟了?」

    謝湛愣住了,盯著護國公夫人看。

    他之前從未想過有這種可能。

    這種想法實在是太過兜兜繞繞,尋常應該也不會想到這樣的可能,因而謝湛猜測,會不會是因為護國公夫人知道些什麼事情,所以才會說出這樣的話。

    「娘,您是不是知道些什麼?」謝湛問。

    護國公夫人被謝湛的目光盯得渾身發寒,心中剛剛放下的大石頭又被放下去了。

    不自在地說:「你在胡說八道什麼?娘一個婦道人家,能知道些什麼事情?只不過娘被救下天嶺山後,偶然聽別人提到,辛爺似乎丟了自己最心愛的玉佩。」

    謝湛的瞳孔猛地睜大,驚喜地問:「娘,此話當真?你可還記得是誰傳出的消息?」

    護國公夫人急了,道:「這娘哪裡知道?都說了是無意間聽到的。再者,已經過去了這麼久,只是一個路人的隨口一提,湛兒你又要如何找人?」

    謝湛的眼睛亮晶晶地,屈起一條腿跪著幫護國公夫人捏腿,信心滿滿地說:「沒有關係,找不到人也沒有關係,還有娘您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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