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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風起巔暗地裡送來的幾百弟子、易容的絕頂高手裴昭和絕頂高手的徒弟任寒秦、顧胤假扮的報信人、拂袖而去推辭盟主之位導致只能進行比武論劍的顧照鴻、出言激怒竹心一步步讓他自掘墳墓的金子晚……共同布下了這樣一個欲擒故縱的局!
你竹心既然要顧照鴻像八十年前的任硯生一般身敗名裂,那你便自己嘗一嘗這其中滋味究竟如何。
竹心突然想到了什麼:「不對,我——」
「竹樓主是想說在你竹間樓地下的那些屍僵哪裡去了,對麼?」顧照鴻朝城牆下的凌裘風和如淨大師那邊側了側臉,「不得不說,你的那些屍僵確實令人印象深刻。」
凌裘風冷聲道:「竹樓主,你那些屍僵,昨夜已被我和如淨大師一把火燒了乾淨!」
一旁的翩緋然這才恍然!
為什麼今天凌裘風和如淨大師看上去都眼下青黑!原來是他們連夜趕去了竹間樓又趕了回來!
凌裘風和如淨大師從頭到尾都清清楚楚!
昨天深夜前來扣顧照鴻門的人,正是他二人。
凌裘風雖然震驚於顧照鴻為了金子晚辭去武林盟主之位之舉,但他篤信憑顧照鴻的人品不會如此任性乖張,必定事出有因——當然了。顧照鴻還真就是為了金子晚任性乖張了一回這件事是他沒想到的。而如淨大師……其實顧照鴻和金子晚至今都不明白為什麼他會如此支持他們這一方,甚至和凌裘風一起深夜前來拜訪。
顧照鴻和金子晚也坦誠以告,真相確實不是凌裘風和如淨大師短時間便能相信的,於是金子晚直接便讓他們乾脆去親眼看看,接著把機關所在的位置和打開的方式告訴了他們,並建議他們直接燒了乾淨。
金子晚派空青和陸鐸玉守住了雲陽城的各個出口,保證竹心不會得到任何來自於竹間樓的新消息,於是他便成了瓮中的鱉,只能任由顧照鴻和金子晚捏圓搓扁,他所知道的所有消息看到的所有場景,都是他們願意讓他看到的。就連城中閉門不出的百姓,沒有什麼守衛的城門,都是金子晚提前和雲陽城的知府打好招呼的。
將計就計便如此從頭到尾地相連,織成一張密不透風的大網,讓竹心自以為勝券在握,實際上只是一個被人捏在手心裡蹦躂的螞蚱。
他自己給自己挖好了墳,現在是顧照鴻給他填上土的時候了。
竹心拔出了佩劍,他的劍是竹中劍,又細又長,他目光陰沉,拿著劍指著顧照鴻:「你雖然年少成名,但你不是我對手。」
顧照鴻反問:「為何?因為你喝了人血,不惜用他人之命搭自己的□□?」
「因為我練的是非心經!!」
竹河面色扭曲:「你還不懂嗎?!為什麼非心經是邪功,因為它要用人血澆灌也要用人命去換!這樣的武功淬了毒,才是絕世的武功!」
邪功?
顧照鴻譏嘲一笑:「誰說它是邪功?你自己走火入魔,心狠手辣,又何必把一切都推到一本武功心法上去?哪怕沒有這非心經,你也會找來其他心法來填補你的野心罷了。」
竹心手裡的劍依然直直地對著顧照鴻,聞言獰笑一聲:「死到臨頭,顧少俠還是如此正氣凜然,實在令竹某佩服不已。你向來以武功聞名,我便讓你死在武功之下!」
第196章
竹心已經怒火攻心, 自然也不會放低聲量,因此他對顧照鴻放的狠話就連城下的人也都聽到了。
凌裘風一時心急,忘了金子晚的身份,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臂, 急急道:「他練了非心經!照鴻不是他對手!」
金子晚垂眼看了看他握著自己手臂的手, 沒說什麼, 知道他是真心地為顧照鴻心急,也沒掙脫開, 只是反問他:「凌盟主可有想過, 為什麼你被竹心那一掌打了下來,而照鴻沒有?」
凌裘風一愣。
是啊,他是江湖武力榜榜二, 顧照鴻是武力榜榜三,他都不可抗力地被竹心的內力掃下了城牆,顧照鴻怎麼還屹立不倒?
金子晚遙遙地看著顧照鴻立於城牆之上的身影,唇邊帶笑:「這武林馬上便要變天了。」
而在場的所有人都將成為見證者。
城牆上有風吹來, 但竹心手裡橫著的竹劍穩得沒有一絲顫動,他神情倨傲,似乎很享受這種凌駕於顧照鴻之上的感覺:「我讓你三招。」
他甚至還故作姿態地讓顧照鴻三招,不是為了公平, 是為了折辱。
竹心自信在非心經的作用下,他完全能殺了顧照鴻!因此故意說什麼讓他三招,完全就是為了把他的尊嚴踩在腳下。
——什麼臨風公子,什麼天之驕子,哪怕讓了你三招你依然是手下敗將!
顧照鴻神色寡淡:「我勸竹樓主不要。」
竹心獰笑:「這可是你自找的!」
說完手上聚集了大量的內力灌注進了竹劍里, 挽了一個劍花直直地朝顧照鴻劈了過去!
顧照鴻神色不變,他沒有拔出吞魚, 只是側了側身,雙手大開大攬地在空中畫了個圓,用內力將竹心那一劍卡在了半空中。顧照鴻的內力和竹心的劍在空中僵持了一瞬,一個想法在顧照鴻心頭轉了轉,他下一刻便收回了內力,腳下微動,瞬間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