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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什麼好說的,」金子晚神色落寞,「事已至此,追憶往昔也沒甚意思。」
顧照鴻見他不想說,也沒有逼他:「回京以後的事,你有計劃了麼?」
「能有什麼計劃,無非是先去找謝歸寧把這錯綜複雜的一大爛攤子事捋明白,」金子晚有些倦怠,「再想辦法把盛溪林在朝中的勢力拔除乾淨,然後抽身走人。」
金子晚三言兩語說得簡單,但這裡面的水深得很,根本不是那麼容易的事。
「不想了,煩了。」
小白貓打了個哈欠,一頭扎進了金子晚懷裡,金子晚也一頭扎進了顧照鴻懷裡,悶悶地撒嬌:「我困了,你抱我睡一會兒。」
顧照鴻親了親他,眉眼含笑:「只睡覺?」
金子晚:「……」
金子晚簡直是匪夷所思:「這是在馬車上!大白天!」
顧照鴻伸手把他推倒在了鋪滿柔軟毯子的馬車地上,小白貓喵嗚一聲跳到了一邊,不耐煩地窩了起來,顧照鴻聲音微啞:「這也不是在馬車上的第一次了。」
金子晚試圖反抗:「外面還有車夫——」
顧照鴻「噓」了一聲:「武林盟的護衛,現在都只聽我的話。」
……
金子晚恨恨地一口咬*上顧照鴻的肩膀,以此宣洩滔天的快意,顧照鴻根本不在意這小打小鬧,這只會讓他的動作更為肆意。
武林盟的護衛在外面駕著馬,眼觀鼻鼻觀心。
……
京城御書房
京墨給盛溪雲研著墨,輕聲道:「陛下,空青求見。」
盛溪雲正提筆披著奏摺,聞言道:「讓他進來。」
京墨出門去宣空青,空青依然一身黑衣,臉色蒼白得像個半死之人。京墨垂眼看著跪在御書房外等待傳召的他,淡淡道:「陛下宣影大人覲見。」
空青頷首,站了起來,他抬眼看了一眼京墨,正好和他的眼神碰上,京墨對他幾不可見地搖了搖頭,那意思很明顯,盛溪雲現在的心情可算不得上好。
空青垂了眼,任他轉身將自己帶進了御書房內室里,他走到了盛溪雲的書桌前,雙膝跪了下來:「臣參見陛下。」
盛溪雲沒說話,好像沒看見他這個人一樣,自顧自地批奏摺。他不說話,空青和京墨自然也不敢說話,於是他就一直跪著,直到盛溪雲在第五封奏摺上落筆後,才道:「誰讓你離京的?」
空青伏身:「臣知罪。」
「顧照鴻和金子晚的喜宴,你是不是也喝了一杯喜酒?」盛溪雲把筆啪地一下放在了筆架上,「他和金子晚早就有事了,是陸鐸玉在幫著他在朕面前瞞天過海,是也不是?」
空青喉頭滾動了一下,把額頭更貼近了地面:「陛下明鑑,陸副督在情*事上向來愚鈍,此事他比臣知道還要晚一些。」
盛溪雲眉峰一豎,伸手把桌子上的東西一把拂落:「你們一個兩個都當朕是傻子?!」
他一怒,滿室的太監宮女都嚇得跪了下來,京墨自然也跪了下來,垂著眼。
翠綠的鎮紙飛向空青,在他額頭上打出一聲悶響,不消多時他額頭上便滲出了血。
空青眼也不眨:「陛下息怒,臣不敢。」
盛溪雲的怒火卻好像只存在了一霎,下一刻,他竟又壓下怒火平靜了起來:「起來吧。」
空青又磕了一個頭,這才起身。
「他什麼時候回來?」盛溪雲問。
空青:「剛接到了督主的信,約莫再過三日便到京城了。」
盛溪雲頷首,沒說什麼,繼續問:「你來求見所為何事?」
空青道:「寒江王。」
盛溪雲訝異地挑挑眉:「他怎麼了?這段時間不是一直抱病在家修養麼?」
空青沉聲道:「此事說來話長,還請陛下容稟。」
……
顧照鴻和金子晚行路了幾天,沿途雖然有些趕,但心裡裝著事,自然沒辦法放下心來遊山玩水,只想早點到京城把爛攤子解決了。在距離京城還有半日距離的時候,金子晚卻不走了。
顧照鴻撩開車簾看了看:「還沒到京城門口怎麼就不走了?今晚趕一趕,凌晨前便能到了」
金子晚抱著貓跳下了馬車:「天色晚了,住一晚再走吧。」
顧照鴻在車上對他挑了挑眉,顯然是不信他這個說法。
金子晚揚了揚唇角:「我金子晚帶著我心愛之人回京,自然要在□□光明正大地踏進京城的大門,夜裡摸黑回去算怎麼回事。」
顧照鴻一怔,隨後笑著搖搖頭,頰邊的大酒窩分外明顯,他跳下馬車,掐了掐金子晚的臉:「你啊。」
怎麼這麼招人疼。
天色晚了,他們現在在京城周邊的一座小城鎮裡,雖然不大,但經常有外地人進京前在這裡歇腳的,所以客棧酒樓倒也一應俱全。他們的馬車正好停在了一家客棧門口,於是他二人便抱著貓溜溜達達地走了進去。
武林盟的護衛去和掌柜的訂房間,金子晚坐在了靠角落的一張桌子上,自從他身子好了不少以後,現在每到飯點都積極得很。
顧照鴻給他點了幾個菜,兩個人一邊逗貓一邊等上菜,這時候聽見大堂里另外一桌傳來了高聲說話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