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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照鴻淡淡道:「來日我帶你回宗門你便知道了,如今風起巔,我做半個主。」
金子晚啞然。
「更何況,哪裡算是遊手好閒,」顧照鴻低頭看他,「我這是在拐帶少主夫人,人生大事。」
金子晚掐了他的側腰一下。
亂講。
這時金子晚的房門倏地被敲響了。
陸鐸玉的聲音傳來:「督主——」
房內榻上兩人都是一僵。
金子晚掐了掐鼻樑,怎麼搞得像偷情一樣。
「督主,京中來信了。」
聽到這句,金子晚的面色淡了下來,他「嗯」了一聲:「你放在門口吧。」
陸鐸玉吞吞吐吐:「是宮裡送來的——」
皇上寫的信就扔在門口不好吧?!
金子晚反問:「不然呢?御史台追著萬里橫跨十二個府專門來送信罵我?」
陸鐸玉:「……」
「我衣衫不整,」金子晚又道,「你放在門口便好,我套個外衫就去拿。」
陸鐸玉老老實實地遵命放在了門口,還特意把信往門縫裡塞了一塞,以防萬一。
顧照鴻看他們一來一往的對話忍俊不禁,感嘆:「沒想到我拐帶少主夫人的第一關居然是陸副督。」
金子晚不知道生父是誰,生母又已去世,沒想到現在陸副督儼然一個怕女兒被混小子拐跑的老母親。
金督主翻身下榻:「咸吃蘿蔔淡操心。」
話不是好話,聲音卻是溫和的。
顧照鴻知道,雖然金子晚平日嘴毒又慣會陰陽怪氣,對陸鐸玉也是很少有溫和一面,但他心裡其實是在乎的。
金子晚打開門,從地上撿起了那封封住了開口的信函,又把門關上了。
他坐回了榻上,顧照鴻仍半躺著,他坐在顧照鴻旁邊,從小桌上拿起一把小刀,將信封劃開了,從裡面取出了一張信箋。
那張信箋是素底青花,上面還灑了些金箔,一拿出來還有淡淡的蘭花香,想必是這張信箋被蘭花製成的香液浸泡過。
金子晚卻是全無什麼欣賞信箋的心思,打開以後粗略地掃了一眼,面色時晴時陰,伸手將信箋揉成一團扔到了一邊。
顧照鴻從後面擁住他,把下巴放在了他的肩膀上:「怎麼還生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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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蛋:
陸副督(震聲):媽媽(?不允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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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來,大家把陸副督鐵血媽粉打在公屏上
第56章
金子晚頓了下, 道:「沒事,我被他氣慣了。」
顧照鴻是頂會察言觀色的人,他一看便知道金子晚有意隱瞞,但也沒有問, 他只是又挨金子晚近了些, 親親熱熱地調笑:「那我們不給他賣命了, 同我迴風起巔快快樂樂地做少主夫人,過些日子便當盟主夫人。」
金子晚身子一僵, 他開口似要說些什麼, 下一刻又合上了唇瓣,之後便笑了笑:「好,不給他賣命了。」
顧照鴻親親他的側頸, 但實際並沒有當真。
他是見過之前在繁鴛府時,花燈節的時候金子晚在那盞花燈里寫的紙條的。
且問一介漂萍身,何日了卻前生恩。
他雖然不知道金子晚和盛溪雲之間有什麼過去糾葛,但想必與其餘官員不同, 不是想不幹了遞個摺子便能抽身而出的。但他沒有問,他相信金子晚,也相信自己,他等著金子晚自己告訴他的那一天。
小白貓從床上跳了下來, 把自己毛茸茸的小腦袋硬是塞到了顧照鴻的手裡讓他給自己摸摸頭,顧照鴻失笑,把他抱到腿上摸,小白貓發出舒服的呼嚕呼嚕聲,還時不時伸舌頭舔一舔顧照鴻的手。
顧照鴻一邊摸一邊感嘆:「要是陸副督也像小白貓一樣容易說話就好了。」
金子晚漫不經心:「你去床上抱著貓躺著吧, 它喜歡這床被褥。」
顧照鴻應了一聲,抱著貓從榻上轉移到了床上, 小貓更開心了。
金子晚背對著顧照鴻,彎腰把被自己剛剛團成一團扔到一邊的信箋撿起來展開,信箋的末尾依稀寫了江湖,盟主幾個字,他冷著臉,伸手把那張紙就著燭火燃盡了。
***
第二日,金子晚依然是在顧照鴻的懷裡醒來的。
他睜開眼就撞入了顧照鴻含笑的眼裡,金子晚還迷迷糊糊的,伸手懶洋洋地環上眼前人的脖頸就湊上去親了親:「早。」
顧照鴻被他無意識的親密可愛到心都化了,他原本以為金子晚性子冷又心防高築,哪怕是互相袒露了心意可能也得要一些時間才能真正地親密起來,卻不想他竟如此主動又……黏人。
像那隻小白貓。
不熟的時候對你伸爪子齜牙咧嘴,喜歡你以後不但會仰面朝天讓你摸肚子還會把頭湊到你的手底想你摸摸抱抱。
顧照鴻尋到了他的雙唇,銜住磨了磨:「早。」
如此廝磨了一會兒,兩個人都清醒了,顧照鴻先下了床:「今日便帶你去正慈寺吃素齋,好不好?」
金子晚揉了揉眼睛,說了句好,他只著褻衣,耳鬢廝磨間衣領也有些被扯開,一字鎖骨大半個都在外面,刺的顧少俠心裡痒痒,他俯下身,這次唇瓣落在了金督主的鎖骨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