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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胤無辜:「我不知道啊。」
顧照鴻:「……」
金子晚被他氣笑。
顧胤:「我只是聽人說海月府有個畫師,丹青了得,只記住了名字,沒記住在哪兒。」
顧照鴻搖了搖頭,拿顧胤屬實沒有辦法,看了看周圍,見有一家店,便走了進去,金子晚和顧胤雖不知他要做什麼,但也跟了上去,那家店是做布藝生意的,有些成衣,也有布料,更有些邊角料。
老闆見有客來,又見顧照鴻身上衣料不凡,顯然是貴客,連忙堆起笑容熱情招呼:「這位客官,看點什麼?小店這都是上好的布料,童叟無欺!」
顧照鴻看了看,忽略了一眾看起來就輕薄柔軟的布料,偏偏從角落裡拿起了一小塊白色的粗布:「這個怎麼賣?」
老闆撓撓頭:「五十文……客官,不是我不賣,只是這料子硬挺又澀,一般是買來給下人製衣的,屬實配不上您的身份啊!您看看這雲錦,這花緞,這才是您用的呢!」
「無妨,」顧照鴻一笑,「我亦不用來製衣,多謝老闆提醒。」
那老闆見顧照鴻身份不凡,但卻態度溫良,令人熨貼,哪怕他沒掙到什麼錢,也笑容不改:「您這說的什麼話,這都是小老兒該做的。」
顧照鴻給了他一錢銀子:「不必找了,多的錢,我想跟你打聽個事,行不行?」
那老闆本就對顧照鴻印象好,別說還多了這麼些錢,就算一文不多,也是樂意幫這個忙的,這下倒是意外之喜,忙接了銀子,本就不大的眼睛眯成了一條縫:「當然當然!有事您問,小老兒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我聽說這海月府有個有名的畫師,」他回頭問顧胤,「叫什麼?」
顧胤道:「寒歡。」
顧照鴻一怔,隨後無奈地笑了,轉過來問,「老闆可曾聽過這位叫寒歡的畫師?」
老闆一拍大腿:「您也是為了寒歡姑娘來的?您早說啊!寒歡姑娘的大名,這府里誰人不知,誰人不曉啊!」
金子晚:「還是個姑娘?那若是我想見她,該當如何?」
「沒錯!」
從金子晚踏進店裡,老闆就注意到了,此等容貌氣度的人,何其少見!見他問話,忙答:「寒歡姑娘是如月閣的頭牌,長得一番好顏色也就罷了,那一手妙筆丹青才是真的絕!想見她可不容易,無數人捧著銀子想見她一面呢!」
「不過……」
老闆這個不過一說,顧照鴻還以為有什麼隱情:「不過什麼?」
老闆嘿嘿一笑:「只是這位公子的長相,比那寒歡姑娘好上太多了,何必非要屈尊去見呢?」
這位公子。
長相。
顧胤憋笑。
顧照鴻:「……」
金子晚早已習慣了,顧照鴻卻心裡百味交雜,一方面自己的愛人世間絕色,他自然有幾分驕傲,另一方面,更多的卻是獨占欲在叫囂,不想有旁人多看金子晚一眼,他的喜笑嗔怒,萬千般顏色,世間惟自己一人能見。
只是他面上妥帖之事做慣了,雖心裡思緒萬千,卻仍是笑笑:「我等尋寒歡姑娘不為風月,只為請她作幅畫。」
老闆這才恍然,忙道:「若如此,可得看幾位公子少俠的手段了。」
金子晚:「此話怎講?」
老闆搓了搓手:「寒歡姑娘品行高潔,若想一見必要捧著自己的畫作前去,若是入了寒歡姑娘的眼,這才得一見。」
金子晚:「……」
顧照鴻:「……」
顧照鴻又問:「不知這敲門畫作,可有題材限制?」
「那沒有的,那沒有的,」老闆擺手,「寒歡姑娘說了,世間萬物都讓人見之心喜,自然萬物皆可入畫。」
顧照鴻沒再問什麼,謝過老闆,便拿著那塊硬挺粗糙的布料同金子晚、顧胤一同踏出了門去。
臨出門,老闆還熱情洋溢:「客官下次若是再想買衣料成衣,不妨接著來我店裡啊!」
顧照鴻:「一定一定。」
剛一出門,金子晚便撲哧一笑:「我先說好,我是對畫畫一竅不通,什麼都不會。」
顧胤也趕緊道;「我也不會,我就會寫藥方。」
金子晚曾經見過顧胤的藥方,疑問:「可我見你那個藥方似乎是畫出來的?」
「嫂子不要瞎說,」顧胤一驚,「我何時畫過藥方!」
「可你寫的字我一個都看不懂,」金子晚不解,「我還以為你是畫的藥材。」
「這個嫂子有所不知,」顧胤這才明白過來,「這是我們醫壇獨有的筆跡,除了醫師大夫和抓藥的,沒人看得懂。」
金子晚越聽越覺得他是在忽悠自己。
不過……
金子晚:「但我看照鴻剛才在店裡,好像還挺有信心的。」他眼中盛滿笑意:「怎麼,想畫幅大作?畫山畫水,還是畫樹林?」
顧照鴻挑眉:「山山水水,樹林假山,我自然都是不會的。」
顧照鴻把一個白色的小兔子遞給金子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