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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歸寧與金子晚對視一眼,後者對他揚了揚下巴,謝歸寧便去把遺詔撿了起來,展開細細研讀,初時觸目驚心,後面卻神色淡然了。
他伸手將聖旨放在桌子上,溫聲道:「殿下不必惱怒,多虧金統領搶奪先機,拿了這遺詔出來,如今便是殿下的大好時機!」
謝歸寧看向金子晚:「我猜金統領深夜把京墨帶來,許也是同我想到了一處去罷?」
金子晚笑了笑,從懷中掏出了一卷空白聖旨:「玉璽沒找到,但聖旨找到了一份。」
京墨明白過來他為何深夜將自己帶來了。
曾經名冠京城的京玉硯,寫得一手令人嘖嘖稱奇的好字,更能將他人筆跡臨摹成十之八九!
京墨蹙眉:「就算我能模仿陛下的筆跡,可沒有玉璽如何成事?聖旨若是沒有璽印,中書省便不認!」
金子晚卻搖了搖頭:「我想,興許是皇上到最後都未曾下定決心,這封遺詔上並未來得及蓋玉璽。」他示意京墨去看那封遺詔,「皇上是突發中風癱瘓的,想來未曾等他決心下好,便已經動不了說不了了。」
「等你寫好,」金子晚神色淡淡,「我再溜進去蓋個璽印便是。」
他說的雲淡風輕,可上次為了扳倒前太子,他深夜冒死進宮偷蓋玉璽,被宮禁統領發現,身中的一箭如今疤痕還未消。
京墨急:「上次你便九死一生,今天諸事順遂是因今日輪到九殿下的人值防!你此番若再去——」
「金統領不必冒險,」謝歸寧揣著雙手,眉眼間俱是冷厲:「如今皇上隨時都可能薨逝,這遺詔所在何處只有槐柯知道。我將槐柯扣下,明日殿下去侍疾時煩請金統領一同前去,將原本的聖旨放回原處。之後我便將槐柯放回宮,除了皇上,只有他知玉璽所藏何處,必然直奔遺詔所在之地,加蓋玉璽,屆時金統領便可搶奪玉璽,將他原地誅殺!」
金子晚思忖了一下,搖頭:「不對。若我是槐柯,反而是皇上還活著的時候不會去動遺詔,若是皇上歸天了,盛溪雲和四皇子必要爭個你死我活,那時他才會急急地去給遺詔加印,若是有了遺詔,盛溪雲想登基,只有舉兵一條路。」
一直未出聲的盛溪雲,一字一句道:「那便要看我那位好父皇,何日才死了。」
這時,有個侍衛急急地跑了進來,剛一進門就喊道:「殿下!皇上薨了!!!」
謝歸寧拍案而起:「天助!!」
盛溪雲冷然,低聲問金子晚:「你殺的?」
金子晚搖了搖頭:「我沒動手。」
心裡還納悶,該不會是被他娘這兩句話氣死了吧……
盛溪雲對謝歸寧微一點頭:「就按你說的辦,我現在便進宮搶在四哥前面攔住他,子晚,」他又看向金子晚,「等京墨寫完,你帶著聖旨尾隨槐柯進宮,殺人搶璽。」
金子晚頷首。
盛溪雲踏出正廳,看著天邊隱隱發白的天色,輕聲道:「該變天了。」
***
顧照鴻一時之間說不出話來。
他心底有些惱怒於命運,為何未能早些遇見金子晚,能將他保護在自己羽翼下,不讓他血雨里去,腥風中來。
金督主說完了,口渴的緊,給自己倒了一杯茶,喝完了一杯又倒了一杯,看顧照鴻一直沒說話,逗他:「怎麼,在想我為了奪嫡,做了多少髒事麼?」
顧照鴻看著他,輕聲:「在想你中的那一箭,痛不痛。」
金子晚怔住,茶水在茶杯里晃了晃,灑了幾滴出來到他的衣領上。
顧照鴻把膝蓋上的貓拿起來放到地上,小貓正被他摸的舒服的直呼嚕,冷不丁地被放到冷冰冰的地上還不情願,戀戀不捨地蹭了蹭顧照鴻的腿,見他沒有把自己再抱起來的意向,才咪嗚一聲跳到了床褥上去。
無情丟貓的顧少俠站了起來,在金子晚面前蹲下,看著他問:「那一箭,刺到哪裡了?」
金子晚沒說話。
顧照鴻伸手把他的茶杯從手裡拿出去放到桌子上,溫柔又不容轉圜:「刺到哪裡了?」
金子晚垂眼看著他那雙朗朗星目,裡面純然都是愛意疼惜,他不由自主地小聲:「後腰上。」
顧照鴻站起身,說:「我看看。」
金子晚睜大眼睛,如遭雷擊:「不用了!」
那可是後腰!不是後脖頸!
顧照鴻卻手腕強硬,強行把金子晚打橫抱起,還沒等他反應過來,便把他放在了柔軟床鋪上,險些壓到那小白貓。
金子晚後背一觸碰到床褥便如同被針扎了一般挺起背來,雙手推拒:「真的已經沒事了——」
顧照鴻仗著自己武功高力氣大,一手把他推拒的細瘦手腕握住壓到頭頂,一手探向了他的衣襟:「給我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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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蛋:
顧少俠:沒有別的意思,就是單純看看傷口。
金督主:放屁啊!!!
第81章
如今床榻之上, 兩人的姿勢分外曖昧。
顧照鴻整個人都籠在他身*上,他骨架大,個高肩寬,金子晚雖說也高, 但他瘦, 顧照鴻一旦如此壓迫性地壓在他身*上, 就仿佛能把他揉進自己身體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