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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也是!」
「這劉知府肯定是做了什麼傷天害理的事了!」
「可不!」
「……」
「……」
金子晚聽得入神,連手裡的瓜子都忘了嗑。
顧照鴻本也在聽,看到他手裡拿著瓜子豎起耳朵呆呆的樣子,忍不住笑,覺得這金督主和他那隻貓怎麼那麼像,怪可愛的。
金子晚聽得挺開心的,所以說八卦是人類的天性,哪怕是金督主也不例外。
等到那一小撮人開始說起別的了,金子晚才意猶未盡地轉過神來,便撞入顧照鴻含笑的眼裡。
金子晚:「……」
心狠手辣的金督主色厲內荏:「笑什麼!」
顧照鴻也識相,轉移話題:「金督主可聽到了?」
「嗯,」金子晚托住下巴,顧照鴻發現這是他的習慣性動作,「正月十八在劉府門口上吊的穿著血紅嫁衣的女子。」
「那女子面目全非,」顧照鴻道,「還是上吊死的。」
和那具與眾不同的女屍如出一轍。
金子晚蹙眉:「你認為是劉在薄為了掩蓋這具女屍而演的這場大戲?甚至不惜用全府上下為她陪葬?」
顧照鴻搖了搖頭:「不見得。知道這件事的人不算少……敢問金督主來這桃落府之前可曾派人告知過劉知府?」
「不曾,」金子晚道,「來桃落府是我臨時起興。更何況就算我不是臨時起興,也不必提前知會當地府尹。」
金子晚沒說出來,但顧照鴻已經領略了他的言下之意——當地府尹算個什麼東西。
顧照鴻笑了笑:「那便對了,本身知道這紅衣女子上吊的人就不在少數,又不知道金督主要來,那劉知府便沒有意義去這麼大動干戈的遮掩。」他把茶杯舉到唇邊,「依顧某看,這件事未必是劉知府做的,但必然與他有關。」
「劉在薄……」金子晚把這三個字在齒間嚼碎了,哼笑,「我倒要看看他這張人皮下是人是鬼。」
若是劉在薄看到金督主這樣,那必是要再暈一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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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蛋:
大盛王朝101人設一覽:
金督主,顏值天花板,門面擔當,C位出道,一身黑料;
顧少俠,全能ACE, 隊長,人氣TOP;
陸鐸玉,隊內忙內,食物鏈最底端掙扎求生;
盛溪雲,皇族劇本,太子爺出道體驗生活;
白貓:團寵,可愛,想rua
第6章
桃落府 劉府
話說在金子晚和顧照鴻在市井茶肆里嗑瓜子聽八卦的時候,這劉在薄可真是如墜地獄,苦不堪言。
只因那九萬里的人唯金子晚馬首是瞻,金子晚讓他們把劉在薄和那女屍關在一起,他們不但要把他們關在一起還要落三把大鎖,生怕金督主不滿意。
金子晚多損啊,他直接讓陸鐸玉把劉在薄和女屍關在劉家的祠堂里。
兩扇門吱呀一關,祠堂里除了一活人一死人外,便是一屋子的靈位木牌和搖曳的燭火,著實瘮人。
張三把門落下三道大鎖以後就老老實實地站在了外面守著,陸鐸玉繞著這屋轉了一圈,在窗戶旁邊戳了個小洞蹲著偷窺,張三聲如洪鐘:「陸副督,你蹲——」
——這裡幹什麼。
話還沒說完,頭就被陸鐸玉狠狠打了一下——張三長得遠超於常人的高,陸鐸玉甚至要跳起來打——陸副督惡狠狠地放低聲音罵:「你給我閉嘴!」
你為什麼還沒升職自己心裡沒點數嗎!
貓都比你有眼力見兒!
那白貓委曲求全地蜷在陸鐸玉懷裡,張大嘴懶洋洋地,無聲地打了個哈欠。
張三摸了摸頭,完全不知道為什麼會被打,但還嘴是不敢還嘴的,就只能受著。
陸鐸玉恨鐵不成鋼地把他打發到門口去守著,自己接著通過那個小窟窿觀察屋裡的劉在薄。
劉在薄離那女屍遠遠的,鎖在角落裡,但祠堂一共也就那麼大點個地方,再加上天色越來越晚,祠堂里燭火影影綽綽,寒氣越來越重,對於劉在薄這種心裡有鬼的人,心理防線只會越來越薄弱。
陸鐸玉蹲的著實是有點累,馬步也不能扎這麼長時間吧?
於是陸副督主讓張三搬了個小馬扎來,乾脆在窗外坐下了。
這劉在薄仿佛原地坐化了一般,也不說話,也不動,陸鐸玉都快睡著了。
正當陸鐸玉馬上要睡著的時候,劉在薄的聲音把他一下子驚醒了。
那劉在薄,與這兩天在他和金子晚面前唯唯諾諾一臉廢物的樣子,竟是截然不同,他的音調尖厲,嗓音嘶啞:「你為什麼不放過我?」
「你既已死了,那便好好的死著!翻天覆地搞這一出,你又有什麼好處!」
「我對你不好嗎?」劉在薄的聲音突然輕柔起來,「我給你在風水寶地立了衣冠冢,若我不做那事,你我便早早餓死了,死了也就只有一副草蓆裹屍,連副薄棺也求不得。」
「你還怨恨什麼?」
劉在薄的語調又極度的怨毒起來:「你死就死了,還想把我拖下去和你一起死?做夢!那金子晚來了又如何,任他手眼再通天,再得聖寵,又如何能把過了五年又死無對證的事翻出來給我定罪!」
他說著說著似是怒極,竟也不怕了,一骨碌站起來,踉踉蹌蹌地跑到那女屍旁邊,把她的頭髮從臉上剝開,注視著她滿是刀痕的臉,吃吃地笑了:「思思,你說你何苦來哉?說來你八成是不信的,我這些年,時常想起你,也想起我們的囡囡。可偏偏都在白日裡,你說奇不奇,連囡囡都與我在夢中相見過,而你竟一次都未入我的夢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