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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裴宗師才是秉持著君子報仇,(八)十年不晚的狠人
大家最近好沉默哦嗚嗚嗚嗚
冷知識:沒有人說話的作者會寂寞死掉(?
第161章
等竹河和來人的聲音聽不到了, 應當是離去了,裴昭才摸索著去開這個機關,想要回到地面上。
他剛翻回軟榻上,眼睛還有一點適應不了地上的光, 微微眯了眯, 等他適應了之後, 便從軟榻上翻了下去,打算趁著沒人發現趕快離去。
可就在這時, 他頓住了腳步。
裴昭想到了方才那人說的, 竹河練了的《非心經》。
雙手緊握成拳,裴昭咬牙,蹲下來仔細地在軟榻這塊翻找, 什麼也沒有找到。裴昭不信,他伸手去每一寸每一寸的摸過這附近的地方,終於被他摸到了牆上一塊微微的突起。
裴昭彎起食指,用骨節敲了敲那一塊突起, 側耳去聽,發現果然是空的。他又沉下心摸索了一陣,及不可見地勾了勾唇角,把那塊突起左轉三右轉五, 「咔噠」一聲,開了。
他伸手進去,把裡面的東西拿了出來。
金子晚瞳孔一陣緊縮——那是一本書,一本封面寫著非心經三個大字的書!
非心經!
金子晚只覺得心跳都有些莫名的快了,不知道是他的, 還是裴昭的。
裴昭沉下臉來,快速地翻閱著那本非心經, 翻閱的速度之快讓金子晚瞠目結舌。
他根本不是在看!而是在翻頁!
金子晚百思不得其解,裴昭在幹什麼?
裴昭就這麼在金子晚的疑惑中把這一本非心經都翻完了,深呼吸了一口氣,又把非心經塞回到了那個暗格里,把一切都復原,從書房的窗戶跳出去了。
他一路直行回到了自己在竹間樓的住房內,第一件事便是去到了書桌旁,拿起筆,蘸了墨,屏氣凝神懸腕開始寫。
金子晚看他在寫什麼。
金子晚:「……」
裴昭把方才只用了幾息便翻完的非心經,一字不落地全謄寫了下來!
一字不落!
金子晚被震撼到無以復加,裴昭這……當真是多智近妖!
裴昭剛把筆放下,吁了口氣,便有僕人來敲門:「裴公子。」
裴昭淡淡道:「何事?」
那僕人說:「樓主有請。」
裴昭抿緊了唇,過了一會兒才道:「我這就過去,多謝你。」
那僕人退下了,裴昭垂眼看著自己剛寫完的幾張紙,伸手把它們折起來放進了里懷,這才抬腳走出了門。
……
裴昭踏進竹間樓的議事堂,看到竹河正坐在上方喝著茶,議事堂里一個僕人都沒有,只有竹河和他兩人在。
竹河抬眼見他來了,溫和一笑:「裴弟來了?」
裴昭微微頷首:「何事?」
「其實也沒什麼要緊的,」竹河把茶蓋嚴絲合縫地蓋回到了茶杯上,微微一笑,「坐。」
裴昭眼睛也不眨一下地就坐到了一邊。
竹河把茶杯放回到桌子上,瓷器與紅木桌面碰撞發出清脆的聲音,在這個空蕩的大堂里清晰得很:「裴弟,我書房地底下的那些東西,你看了覺得如何呢?」
金子晚一驚。
他知道?!
裴昭神色一凝,轉過臉看著他。
裴昭生得清冷,又不愛講話,那雙眼睛像一面鏡子,從來都沒人能探得到他眼底的情緒,此刻的竹河也是一樣。
但他不在乎。
如今的朝堂武林中,沒人能奈何得了他。
他不再是年少時被人任意欺凌的平安,而是誅魔衛道的大俠竹河,手裡有了任他驅使的門派弟子,武林至尊盟主的位置也唾手可得。
他什麼都不怕。
裴昭只是看著他,緩緩道:「你騙了我。」
竹河嘆了口氣:「為兄也不想,只是若不是出此下策,想必你也不會幫我。」
裴昭攥緊了紅木桌角,又道:「練非心經的是你,殺人無數的是你,栽贓嫁禍任硯生的也是你,我可有說錯?」
「沒有。」
竹河答應的很是乾脆。
裴昭硬生生地把手裡攥著的那塊桌角捏成了粉末!
他緩緩站起身,看著竹河,一字一頓:「你不配為人。」
竹河笑了笑,那張年過三十的臉上一笑起來,眼睛旁邊已經出現了笑紋:「我早就不是人了。」他話鋒一轉,「你既然知道了,我也知道我留不住你了,要走就走吧。」
裴昭道:「我不會讓真相變成秘密。」
竹河道:「但沒有人會信你。」
「現在沒有,總有一天會有的。」裴昭聲音冷硬,他站起來比竹河坐著要高不少,居高臨下地看著他,竹河又一次感覺到了被人俯視睥睨的那種屈辱感,這種屈辱感讓他燒心裂肺,牙根緊咬。
「你費盡心思,殺人無數,不過為了一身武功能出人頭地。」
「可我和你不同,我天生便命好,不像你只能喝人血才能活下去。」
「我命長,我等著,我就睜著這雙眼睛看。」
出乎金子晚預料,他剛才一度以為裴昭和竹河要打起來,還在想是內力足夠支撐他不老不死的裴昭更勝一籌,還是練了邪功的竹河所向無敵,沒想到轉眼之間,裴昭卻平靜了下來。他的語調沒有什麼起伏,金子晚卻眼見著竹河的表情越來越難看,好像那三句話是三個耳光重重地扇在了他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