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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又有人來了。
是冷清和……裴昭。
沒有易容的,和年輕俊秀,看上去也就三十歲的裴昭。
金子晚一怔。
冷清開口道:「師父說我剛成親,讓我在風起巔陪寒歡,這次……」他看了一眼裴昭,眼底有點不放心,才神色複雜地說,「……這次他替我陪你們去。」
此言一出,眾人皆驚!
顧青空皺了眉:「裴昭,你——」
裴昭只是搖搖頭:「我意已決,不必多言。」
顧青空便也不好多說了。
金子晚有些擔心:「可此番前去,會不會有人識得裴宗師,生起許多事端?」
裴昭歪歪頭,語氣沒什麼起伏,但金子晚就是能聽出來他在很認真地說:「不會,見過我臉的人都死了。」
金子晚:「……」
真是,好標準的魔教發言啊。
過了一會兒,裴昭想起了什麼,才補充一句:「他們老死的,我沒有動手。」
金子晚險些笑出聲來。
敢情是靠歲數大熬死的,就看誰命長,裴宗師怎麼這麼可愛。
道別不宜時間長,否則便會太過於難捨難分,況且又不是天南地北分別兩地再難相見,武林大會結束後便會回來了,於是簡單說了幾句,幾人便下山去了。
山下顧青空和殷紫衣給他們準備了馬車,雖然沒有盛溪雲給金子晚準備的那個馬車那麼誇張,但也足夠舒服寬敞。
這次去金子晚也不打算坐那輛馬車了,有些太顯眼,那輛馬車一出現在東城,西城的人都恨不得知道他金子晚來了,還易容個屁。
顧胤和顧照鴻騎馬,金子晚和裴昭在馬車裡坐著。
六人坐都不擠的馬車如今只坐了他們兩人,還都是比常人要瘦的兩人,所以何止不擠,簡直是寬敞得過分。
裴昭坐在金子晚對面,中間還有一個小桌子,上面放著幾盤乾果和糕點。
但他沒吃,他盯著金子晚的胸口。
金子晚有些奇怪,低頭一看,啼笑皆非。
——他那隻小白貓又拱拱拱,把自己圓滾滾的小腦袋拱了出來,正好奇地左右轉頭觀察這個陌生的馬車。
裴昭伸手。
金子晚只覺得這個場景分外熟悉,但也沒辦法,只能把剛送回來還沒捂熱乎的小白貓再雙手遞出去。
裴昭接過那隻小貓,眉眼間的冷淡都柔和了,小白貓也頂頂會來事,看他注視著自己,就對他眯起了左眼眨了眨。
裴昭著實有被可愛到,看了它一會兒,抬起頭來。
金子晚似有所感,搶在他之前開口:「不給。」
裴昭面露遺憾。
半個月來的吃吃喝喝,金子晚和裴昭關係可謂是突飛猛進,不看臉的話,甚至可以稱作一聲忘年交,而現在看著裴昭那張臉,金子晚實在很難把他當成一個老前輩一樣相處。所幸裴昭也不在意,他好像什麼世俗禮法都不在意。
金子晚其實還有點不放心:「若是被人發現你便是裴昭,豈不是麻煩得很?」
裴昭很篤定:「不會。」
他想了想,又說:「若是有人覺得我是,我便說我是他兒子。」他頓了一下,掐指算了算,「不對,重孫子。」
金子晚有些哽住,心想原來我和你重孫子是一個輩分的。
這個人也未免太可怕了一點。
「你的身份也很麻煩,」裴昭對金子晚道,「你應該也不想被人發現吧?」
金子晚頷首:「我到時候會易容成一個相貌平平的人,就說是照鴻的遠方表弟,不起眼,等時機成熟,我便以這次朝廷派來的人的身份出現。」
裴昭點頭,又搖頭:「不夠。」
金子晚一愣:「何意?」
裴昭慢吞吞:「易容之術,我可以教你,不難。」他想了想,「其實也可以在臉上做一個陣法,這樣不需要易容也可以迷惑旁人。」
金子晚驚訝之餘還有些疑惑:「既有此方法,裴宗師怎麼還費心力地易容。」
裴昭一臉理所當然:「我忘了,又懶得翻書。」
金子晚:「……」
你也挺行。
不過裴昭剛才的不夠顯然不只是指易容之術,他上下打量了一下金子晚,言簡意賅:「脫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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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蛋:
小白貓:我,第一外交官,打錢。
第120章
金子晚以為自己幻聽了。
裴昭見他不動, 歪了歪頭,重複了一遍:「脫衣服。」
金子晚:「……」
裴昭似乎是完全不知道自己說了什麼,還有些疑惑:「你怎麼不脫?」
金子晚知道裴昭的性格,他肯定不會朝風花雪月的旖旎方面去想, 但他這前言不搭後語地讓自己脫衣服也是有點太出乎意料。
裴昭那雙黑白分明的眼睛看著他。
金子晚一咬牙抽掉了衣帶。
更出乎意料的事發生了, 裴昭開始解自己的衣帶。
金子晚震住, 動作都停住了。
裴昭自顧自地脫下了素白上繡雪紋的外袍,一抬眼發現金子晚沒再脫了, 而是愣愣地看著他。
裴昭以為他脫這麼慢是因為以往都有人伺候他, 他不會自己脫這種繁瑣的衣服,於是裴宗師乾脆繞過面前的小桌子,直接上手幫金子晚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