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頁
他的視線往旁邊一轉,看到了如月閣的老鴇,眉娘。
金子晚想到了那天他去要寒歡的時候眉娘的反應,心生欣賞,便問:「你還想繼續做這如月閣的營生嗎?」
——————
彩蛋:
顧胤:草,裝b真爽。
*
作者有話要說:
金督主終於過了心裡那個坎啦!
其實也很好理解,雖然盛溪雲是個狗皇帝(?,但是畢竟從小一起長到大,晚晚是個很心軟的人,多少還是有點情分在,很多事總想著能幫就幫吧,害。
現在就,恩怨去tm,老子談戀愛走了,回見了您吶(。
第90章
眉娘一愣。
她的如月閣被反賊當成了容身之處, 方才一直戰戰兢兢,只覺得這一輩子也就到這兒了!金子晚一出現,她已然給自己判了死刑!卻不想,這金督主卻問她還想不想繼續做這營生……
是一線生機!
眉娘仰頭看去, 眼神楚楚可憐:「大人——」
金子晚抬手示意她先別急著說話:「我見你是個有能耐的。等九萬里查明你這如月閣當真不是反賊的據點, 你若是想接著做這營生, 我便給你些銀子將如月閣修繕一番,日後自然好生經營。你若是不想繼續在風月之地了, 我便尋個去處安置你。」
一瞬間, 不迭是從地獄到人間!
只是……
眉娘苦笑:「妾身謝過大人大恩,只是妾身是奴籍,不做這檔子營生, 又能去做什麼呢?」
奴籍?
金子晚打量著她:「你是官奴?」
眉娘黯然點了點頭。
金子晚轉頭問何之洲:「她的奴契在你手裡?」
大盛朝的奴籍分為官奴和私奴,私奴自願賣身為奴,生殺大權都在主子手裡,想脫離奴籍相對容易一些, 只要主子願意放人,從此便是自由身。
而官奴則不然。官奴是曾經犯了罪的犯人之親眷,除非大赦,否則終生為奴, 而官奴的孩子,仍然是官奴,永生永世不脫奴籍,每個府的官奴的奴契都在當地的知府手裡握著。
何之洲聽金子晚這個意思是要眉娘的奴契,忙叫人取了來。
金子晚接了那奴契看了一眼, 的確是官奴。
金子晚掃視了一圈,覺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便也沒說什麼,將眉娘的奴契收入了懷中:「你的奴契如今在我手裡,你無需再驚懼此事。方才我說的仍然作數,看你自己如何選擇。」
眉娘人都已經傻住了,從未想過她竟有一日能不再受制於官奴的桎梏!
從未曾敢想過!
她眼眶含淚,第一次真心實意地給金子晚行了叩拜大禮:「眉娘多謝金督主大恩!」
再直起身,她抹去了眼角的淚,掃視了一圈那些如月閣被帶過來的女子們,轉過身神色透了幾分堅忍:「督主大恩,眉娘沒齒難忘。只是我還有這許多的孩子們,我若走了,她們便飄零了。」
以木琴為首的那些女子面上都流露出了急急不舍之意:「這大好的機會,嬤嬤你——」
金子晚見她們如此姿態,便知道雖說眉娘平時看著她們看的嚴,但相處下來,總是真心的。
只是他有些犯難,若是只眉娘一人,還好安置,如月閣這怎麼也有個二三十個女子……
「若是不介意,我有去處。」
顧照鴻似是知道他在愁什麼,出聲道。
金子晚聞言看向他:「你有什麼去處?」
顧照鴻輕聲道:「風起巔旗下有幾處琴樓棋莊,可將這些姑娘們都先送去——」
金子晚瞪大眼睛:「你旗下還有青樓?!」
顧照鴻:「……」
顧少俠重新咬字,一字一句標準官話:「琴、樓。」
金督主:「……」
哦。
就說你們蜀中人多少稍微有點口音嘛。
顧照鴻被他氣笑:「品茶彈琴下棋的地方,正經營生,你想到哪裡去了?」
金子晚裝作沒聽見地移開了目光。
眉娘和那些女子聽聞此都是大喜,不住地感謝金督主和顧少俠。
此事也算告一段落,金子晚眼珠微微一轉,讓何之洲帶人下去好生歇息,之後顧照鴻會叫風起巔的人來把她們妥善安置,又把眉娘和木琴叫到了何之洲特意給他安排的一處廂房裡。
金子晚示意顧照鴻把門關上,確認四下無人後,方才問面上還帶著幾分喜色的木琴:「你可會作畫?」
木琴福了福身:「雖不如寒歡那般出眾,但也還能勉強入眼。」
金子晚點了點頭,朝桌子上的筆墨紙硯揚了揚下巴:「將那中年男人的容貌畫出來,可能做到?」
木琴當然應允。
在她屏息作畫時,金子晚走到眉娘面前,漫不經心地問:「你是什麼罪名?」
眉娘苦笑:「好叫大人知道,妾身原本是淮遠府京氏族人,本家是京城京氏。先皇在位時不知為何,京城京氏竟落了個私藏龍袍的罪名,禍及九族,妾身便由此落了風塵。」
金子晚震住:「你……你是京家人?!」
「還有什麼京家呢……」眉娘眉眼低垂,「本家都傾覆了,如今還能用京字一姓的,也就只有當年被特赦未入奴籍的京家三少了。」
顧照鴻在一邊聽著,聽著這個京姓,總覺得有些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