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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現在,他會撒嬌,會生氣,會嬉笑怒罵,也會甘心伏低做小去哄自己,甚至願意雌伏於同為男子的自己身下……顧照鴻每當思及此,心裡都有著鋪天蓋地的愛意和滿足。
他心裡的那些已經藏匿了的陰暗念頭又瘋狂叫囂著想要破土而出,讓他把金子晚獨占起來,再美的臉也不給別人看;讓他恨不得打造一根鏈子把他鎖在自己身邊,無論什麼盛溪雲還是什麼身世之謎都不放他走,更有甚者,還叫囂著讓他把金子晚融入自己的骨血里,從此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生生世世都再不可能分離。
這種情感在他的血液里澎湃著,讓他看著金子晚的眼神越來越幽深。
金子晚雙臂搭在桌子上交叉,尖尖的下巴搭在了肘窩裡,側著頭看著他放在桌子上的那個匣子,輕聲問:「所以這裡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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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少俠養貓高手#
第111章
顧照鴻看著金子晚, 把匣子推過來,溫柔道:「打開看看。」
金子晚懶勁犯了,也不起來,維持著趴著胳膊上的姿勢, 伸手去打開匣子。
那匣子是紅木的, 看上去有年份了, 帶著一股陳年的沉香。
金子晚清瘦的手指靈巧一動,聽「啪嗒」一音效卡扣打開, 那紅木匣子就打開了。
金子晚好奇地湊過去, 下一刻失笑:「你這都什麼——」
顧照鴻見他笑了,自己便也跟著笑,伸手把匣子裡面的東西拿出來, 挨個擺在桌子上:「這是我小時候,父親剛教我怎麼疊那些小玩意兒的時候,我懵懵懂懂,初學著疊出來的。」
桌子上赫然一排, 都是歪瓜裂棗一樣的小狗小貓小兔子。
金子晚唇角帶笑,伸手去碰一個草做的小兔子:「你還有這時候啊……我看你疊得那麼嫻熟,還以為你一學就會呢。」
「怎麼可能,」顧照鴻拿起一個木雕的醜醜的小貓, 貓的嘴都刻到側面去了,他自己看著看著都忍不住笑了起來,「真醜。」
金子晚托著腮看著手裡那個草編的橫七豎八的小兔子,雙眼盈盈的都是笑意,嘴裡嫌棄:「真得丑。」
顧照鴻假意逗他, 伸手去拿他手裡那隻草兔子:「不要就還給我。」
金子晚眼疾手快,立馬把兔子揣進衣袖裡了, 還要瞪他:「你這人好沒道理,送人的東西怎麼還往回要!」
顧照鴻的手在半空中拐了個彎,輕輕捏了捏他的鼻尖:「你呀。」
嘴硬心軟的。
金子晚把桌子上那些橫七豎八的小玩意兒都小心地放回到匣子裡,想著小小的顧照鴻坐在地上笨手笨腳地疊著這些東西的樣子就忍不住翹起了唇角。
這時門被人敲響了。
金子晚和顧照鴻循聲看去,是一個下人。
那下人行了個禮:「少主,宗主讓您和您的友人一起前去書房。」
顧照鴻說自己知道了,溫言謝過他。
等下人走了,金子晚有些緊張:「怎麼又找我?」
難道我還得想一個再毒一點的誓言嗎?!
顧照鴻搖頭:「你不用緊張,父親母親已經全然接受你了。」
金子晚一怔:「這、這……這就全然接受了?」
「不然呢?」
顧照鴻站起身,伸手也拉起他:「我爹娘不是墨守陳規的人,既不在乎你是男子,亦不在乎你是九萬里的督主,只要你我快樂自在一生便足夠了。」
金子晚任他拉著自己,喃喃:「真好。」
顧照鴻一笑,拉著他便朝書房去了。
***
到了書房,他們才發現,顧青空和殷紫衣不止是叫了顧照鴻和金子晚,連冷清、寒歡和顧胤也都叫了來,這也是顧青空的書房大,否則這麼多人都要坐不下。
顧青空見他們來了,示意他們坐下,才說:「今日叫你們來,是為了冷清和寒歡的婚事。」
此言一出,寒歡便紅了臉,有些含羞地低了頭去。
顧青空含笑掃了她一眼,接著道:「諸事都已經打點好了,只是現在有一件事有些麻煩。寒歡既然無父無母,那這高堂之位可是要空懸了?」
寒歡一怔,隨後點了點頭。
金子晚看了看他,出聲道:「你若是願意,我可當你兄長。」
所有人都愣住了。
這個屋子裡的人可是都知道他真實身份的!而寒歡的身份,私下裡也是和顧青空、殷紫衣說過了的。
金子晚,大盛第一權臣,說一句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也不為過!
而寒歡不過是一青樓妓子,他卻說要當她的兄長?!
寒歡嚇得臉色慘白,都快坐不住了:「金、金督主——」
金子晚看她的神色便知道她在想什麼,只淡淡道:「你我算是有緣,冷清又是照鴻的師弟,你與冷清成婚後,便也要叫我一聲——」他實在是說不出口嫂子這兩個字,「——兄長的,有何區別?」
區別大了!
若是寒歡在過門前便成了金子晚的義妹,那區別可當真是大了!她從此說出去,也是有了來處,背後有人撐腰的了!
她也曾思慮過,冷清也是少年豪傑,此番成了婚,必定會遠傳千里,到時候旁人談起冷清的夫人竟是個青樓畫伎,饒是風起巔的人不在意,她都怕他們被人戳脊梁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