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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因為是在碧硯山下, 所以算到了血月窟頭上麼?」金子晚蹙眉。
那也未免太武斷了。
顧照鴻搖頭:「當時只是懷疑,因為城鎮就在碧硯山山腳下,而且與那些怪物廝殺的時候,他們身上穿著的都是血月窟內的衣服。」
血月窟的衣服……
金子晚沉默了一下,問:「當年正道武林剿滅屍僵的時候,血月窟不曾派人下來麼?」
顧照鴻想了想:「我父親沒有和我說得那麼細緻,但應該是沒有派人前來,否則不會那麼容易就被打成了魔教。」
金子晚不語。
他總覺得裡面有點說不通的地方,但又不知道哪裡出了問題。
顧照鴻接著說:「因此武林中人便想朝血月窟要個說法,但又不好浩浩蕩蕩一群人一起上山宛如已經定了罪去討伐,於是竹間樓當時的樓主,竹河,便挺身而出說願意去暗探。」
「就他一個人去的?」
金子晚問。
顧照鴻搖了搖頭:「畢竟是暗探,需要多少人?除了竹河,還有當時的武林盟主林霖,兩人都是聲望很高的人,便一同前去的。」
金子晚頗有些迫不及待;「他們在血月窟發現了什麼?」
「三天之後,竹河和林霖便從山下下來了,」顧照鴻道,「兩人義憤填膺,臉色鐵青,說發現了任硯生——」
金子晚瞪大眼睛看著他。
顧照鴻卻收了口,彎了彎眉眼:「你親我一下,我就告訴你。」
金子晚:「……」
金督主開始懷疑起自己的耳朵。
顧照鴻卻只是看著他,真的不繼續往下說了。
金子晚深吸了口氣:「……你幾歲?」
在海天城他給顧照鴻講皇室秘辛的時候,他也沒這樣啊!
顧照鴻卻一手摟著他,一手輕輕握著他的下頜,微揚著眉。
金督主索性翻身騎到顧照鴻身上,捧住他的臉就尋了他的雙唇吻了下去,和他唇齒交融。
顧照鴻摟住他這些天稍微被餵的多了些肉的腰,反客為主把他壓在身下,很是纏綿悱惻地親了一陣。
等到他依依不捨地放開的時候,金子晚已經是雙頰微紅,呼吸急促,忍不住伸手一把蓋住顧照鴻的臉:「差不多得了,你快說!」
再親下去豈不是又要開始宣yin。
顧照鴻低笑,最後親了親他的臉,這才說下去:「竹河和林霖暗探回來以後,說他們發現任硯生在偷練非心經。」
這便和方才的突然說了一嘴的非心經靠上了。
金子晚一怔:「這不是傳說中的心法嗎?真的有?」
顧照鴻頷首。
「可這等武功秘籍,不都是誰找到算誰的嗎?」金子晚疑惑,「怎麼就輪到他們生氣了?」
「尋常的武功秘籍,自然是這種不成文的規定,先到先得。」顧照鴻慢慢地摸著金子晚柔順細軟的長髮,「但非心經不同。」
金子晚疑惑。
顧照鴻解釋:「竹河和林霖說,他們親眼看到,任硯生因為修煉非心經,雖然內力增長十分迅猛,但有一個致命之處——練此內力者非心經需要用人血飼養,若是三日不曾吸食新鮮人血,身上便會開始腐爛。」
金子晚悚然一驚:「那那些屍僵——」
「便是任硯生搞出來的。」顧照鴻點頭,「他招收了一些弟子,多數是貧苦人家的孩子,私下裡教導他們非心經,然後觀察他們一日不喝人血會如何,三日會如何,五日會如何,十日又會如何。」
「本來此事並不會為外人知曉,畢竟血月窟位於碧硯山之上,很是有些與世隔絕,但巧就巧在,看管的弟子辦事不力,竟然跑出來了三隻屍僵。」顧照鴻繼續道,「這三隻屍僵下了山,就僅僅只有三隻,便把一整座城鎮淪陷了。」
金子晚依然是大為震動,半晌都沒說出話來。
顧照鴻又說:「後來武林中人便殺上了碧硯山,讓任硯生出來說個明白。任硯生當然不承認,但竹河在血月窟中抓到了活的屍僵,任硯生百口莫辯,直接拔刀相向,兩方人便就打了起來。」
金子晚卻對任硯生的功夫很是在意:「那他的內功如何?登峰造極了?」
顧照鴻遲疑了一下,搖了搖頭:「任硯生的功夫本就不錯,那次雙方都沒討得了好,於是短暫休戰,武林眾人回到了武林盟,林霖召集了更大範圍的人前來共同圍剿血月窟,自此,血月窟正式成為了一大魔教。竹河也因為發現了血月窟的殘忍行事,當時還在竹間樓的華宗師和裴宗師也在此次圍剿中貢獻頗大,於是竹河成為了下一任的武林盟主,連帶著成就了竹間樓幾十年的地位。」
故事到這裡就算是講完了,金子晚卻還皺著眉。
顧照鴻好笑地把他眉間的小疙瘩揉開:「怎麼聽個故事還聽的這麼沉重。」
金子晚突然問:「那本非心經呢?」
顧照鴻一怔:「嗯?」
金子晚道:「任硯生死了,血月窟覆滅,那那本非心經又流落何處了?」
顧照鴻回想了一下顧青空當年和他說的內容:「好像是被竹河和林霖當眾銷毀了。」
金子晚不說話了。
但顧照鴻能看出來他還在想些什麼,於是他便問道:「你在想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