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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照鴻當作沒看見他的不自然,接著含笑道:「況且你如今有了新的紅粉知己,想來不必擔心後裔的事。」
解微塵:「……」
他窘道:「你怎知道的?」
顧照鴻從容:「我又不瞎。」
瞎了也有人提點。
————
彩蛋:
解微塵:你怎知道的?
顧少俠:我又不瞎
金督主:是,你可不不瞎嗎
第38章
解微塵嘆了口氣。
顧照鴻體貼道:「我也不是要對你家裡事指手畫腳, 只是勸你不必為了後裔的事發愁。」
解微塵顯然也是把他當作真心摯友,聞言也是苦笑,開口將前事道來:「逢歌並不是女子。」
顧照鴻裝出一副大吃一驚的神色:「竟有此事?」
演技和武功一個層級。
解微塵點頭。
顧照鴻安慰道:「若是你真心愛慕,男子也好, 女子也罷, 都做不得數。」
解微塵搖了搖頭:「我與逢歌, 並不是情愛關係。」
顧照鴻此刻是真的驚訝:「那你為何要娶他?當年還力排眾議,和解伯伯解伯母鬧的那麼僵。」
「此事說來話長。」解微塵招呼原本在遠處等著伺候的下人上些糕點, 再把珍藏的酒拿來一壺。
顧照鴻道:「你若是不方便說, 那倒也不必強說。」
「能與你說說,也著實是助我良多,」解微塵搖頭, 「這幾年經歷太多,有友人說說,是好事。」
他既這麼說了,顧照鴻便也沒有再推讓。
「逢歌原名逢戈, 長我兩歲。」解微塵道,「我與他相識於三年前,我外出遊歷,於西湖湖畔與他初遇, 彼時他輕劍快馬,隨意風流,在畫舫上聽曲看舞,還給舞女寫了首七言詩,才華斐然, 君子如蘭。再次遇到他是因為當地出了採花賊,我循著線索找去的時候, 卻見他正在痛毆那個採花賊,與畫舫上的翩然公子可是完全不同。」
他回憶起當時的情景,笑著搖了搖頭:「我們一見如故,又都是出門遊歷在外,沒什麼確切目的地,便相約著一同賞絕景,品美食,偶爾行俠仗義,常常喝酒賞月。」
顧照鴻聽著聽著,倒是覺得這模式有些不可名狀的熟悉感。
解微塵卻是收起了笑意:「三年前我屬實初出茅廬,只覺得天高海闊任我馳騁,卻不想是我剛愎自用,不知天高地厚。」
他問顧照鴻:「你可曾聽說過三年前的那場血月窟風波?」
顧照鴻皺起眉:「那個傳說中的寶藏窟?莫跟我說你也信了這謠言,偏去摻了一腳。」
解微塵的懊悔之意溢於言表:「我怎會被金銀珠寶打動,只是當時年少氣盛,想去湊熱鬧證明無論何等寶藏,我都能取來罷了!」
他說:「逢戈這一生便就此折在我手里。」
……
三年前碧硯山
客棧房間裡,一名樣貌端好清秀的藍衣男子正在拿著一個酒杯百無聊賴地品著,忽地一把劍放到了桌子上,劍鞘上還寫著夢沉二字,他抬眼看去,是一張俊逸朝氣的臉,如今帶了幾分的興意。
——是解微塵。
逢戈無奈地笑了笑:「你怎如此高興?探聽到什麼了?」
近些日,有傳言說已經被殲滅的前魔教血月窟有百年間流傳下來的珍寶功法,引得江湖無數人趨之若鶩。傳聞中血月窟便在碧硯山上,只是血月窟的入口處布了機關巧陣,雖每日都有人前去,但目前尚無一人能進入其中。解微塵一聽說便來了興致,他少年傲氣,有著一身少有人敵的武功,也對陣法有些見解,便也想去試試,也邀請逢戈一同前去。
初時逢戈並不贊同,他性子說是清冷,但仍是愛笑愛玩的,說是熱情,但又並不喜這種熱鬧,左右他也沒幾年好活,與其爭奪這些名利,不如仗劍策馬多行幾處好風景。只是解微塵對血月窟熱情高漲,他又對解微塵很有些親近好感,於是解微塵提了幾次他便也同意了一同前來,他對勞什子珍寶功法全無興趣,只是想看著點解微塵,不讓他太冒進以免受傷。
「如今血月窟入口所在的地方早已不是秘密。」解微塵道,將一個大包袱放到了桌子上,逢戈奇怪地掃了一眼,也沒有問。
「隨便打聽一下便能知道,我找不同的人打聽了四五次,得到的都是一個方位。」
逢戈心想你考慮的還挺全面。
解微塵繼續道:「但那個入門陣法,我問了幾個人,答案有些出入。有說是亂世之景,有說是千軍萬馬的戰場,但大多數說的都是極寒之地。他們捲入其中,每天的功力和精力都會消耗,若是找不到生門,最多七天便會被陣法扔出來。」
逢戈若有所思:「那看來設陣之人並不想奪人性命。」
否則讓前來冒犯之人死在陣法里多方便,何必還特意將人送出來。
「我也在疑慮,」解微塵搖了搖頭,顯然也是不解,「血月窟八十年前是為害江湖的魔教,血月窟宮主任硯生更是為煉邪功殺人如麻,後來竹間樓將其剿滅,也因此很是穩坐了一段時間的江湖第一門派的位置。照理來說,這陣法更應該陰毒狠絕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