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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力氣綿軟,說是呵斥更像調情,就連廢物這兩個字都說的百轉千回,猶勝嬌嗔。
那龜奴又不是太監,好好的男人,自然難以抵禦,忙把鞋給她套上,越發低聲下氣:「那咱們過去?」
「那當然要過去。」眉娘懶洋洋,「找我什麼事都再說,我倒要看看是何等的世間絕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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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得虧金督主不是顏狗,否則金督主這麼美,顧少俠沒有機會,每天鏡子一照誰也不要(。
對啦,我開啟了防盜比例設置,40%,但我不太會算這個,大概意思就是如果前面訂閱率少於40%,新章節就禁止購買惹。
我覺得正常讀者小可愛們是不會有這種阻礙的,盜文狗你自己反省一下!!!(拍桌
第75章
那老鴇眉娘擰著腰一步三搖地朝寒歡的房間走去, 在門口站定,還事先敲了敲門,嬌聲道:「這位爺,奴家是這如月閣管事的, 您要見, 奴家這就來了。」
裡面沒有聲音。
眉娘等了一會兒, 又道:「爺若是忙著,我吩咐奴才們給爺準備點吃的喝的, 一會兒給您端上來。」
她不愧是這海月府第一花樓的管事的, 說話著實讓人熨貼,全無催人的意思,而是站在客官的角度去考慮, 讓人只會覺得她體貼。
這次裡面有動靜了。
「進來罷。」
只這三個字卻叫她心裡一突突。
眉娘自忖萬千妖嬈,身子曼妙,就連一把嗓子也是好,柔情蜜意來能捏出水, 如今這裡面的人只不過說了三個字,卻自有一番慵懶怠然的聲線,與風月場裡調*教出來的妓子小倌自然不同,但卻更勾人。
心中思緒萬千, 但她面上卻不顯,仍是笑意盈盈地推開了門,嘴上還道:「那奴家這便進來了。」
她本以為門後必然是風月無邊,悱惻纏綿,卻不想入眼卻是一片茫茫, 只有清風吹動著滿屋子的白紗簾,在半空中遊蕩成一片一片的雪。
眉娘並不敢多四下亂看, 只敢輕聲試探:「爺,奴家進來了,您請吩咐。」
話音剛落,寒歡日常最愛躺著的貴妃榻前的白紗簾被一柄團扇掀開了,眉娘一見心裡一空,忙嬌聲斥道:「你這小蹄子,怎地如此無禮,放著爺不伺候,自己倒是躺著偷懶去了!」
下一刻一陣涼風吹過,那帘子大幅度地被吹起,貴妃榻上確是躺著人,那人一襲紅衣,墨發雪膚,一雙桃花眼似笑非笑地看著她,眉眼鼻唇都如最擅丹青的聖手精心琢磨一筆一毫落成,左眼角的一滴淚痣更是點睛之筆,更難得是周身斐然的氣度,讓人一看便驚艷,二眼卻驚悸。
這怎麼可能是寒歡!
這又怎會是那些青樓小妓子的顏色可比的?!
金子晚用那把扇子隨意地扇了扇風:「你這花樓,開的倒有幾分手段。」
眉娘不敢心喜,總感覺這位爺話中有話,便賠了笑說了些場面話:「小本生意,讓爺見笑了,還得多依仗各位爺的抬愛呢。」
金子晚點了點頭:「你是個會說話的。」
他歪了歪頭:「我方才在門外,聽說連海月府過了鄉試的楚大才子都時常光顧你這如月閣,必然是經營有方了,不必自謙。」他微微一笑,「我誇你呢。」
眉娘也擠出三分笑:「眉娘多謝爺的誇獎,楚公子也是愛惜寒歡的才華罷了。」
不知為何,明明這人是在誇她,她卻總有些不明的心悸。為了舒緩這種緊張,她的視線從側躺在貴妃榻上的金子晚移到他身旁坐著的青衣人身上,又是一怔。
這青衣人眉目深邃,身材高大挺拔,寬肩窄腰,身後還背著把巨劍,見她看過去,還朝她笑了笑,露出了頰邊的大酒窩,是懷春少女最鍾情的夢裡人,饒是她如今芳華已逝,也不由得被這一笑勾的臉紅心跳。
那紅衣人此刻又說了:「你可知我是誰?」
眉娘一驚,陪笑:「爺的氣度不凡,豈是奴家能揣測的。」
「旁的我便不說了,」金子晚意味深長,「我朝嚴禁有功名在身的官員或學子出入風月之地,違禁者,官員輕則連降三級,重則奪職再不起復;學子剝去功名,十年內不許再參與科舉;而縱容此等行為的風月場所……」
他把手裡的團扇輕飄飄的一扔,看似漫不經心,卻正正好好地落在了眉娘腳邊,在眉娘看來卻宛如雷霆墜地,「輕則查封,重則管事的服刑十年,女子小倌皆充作軍妓及官妓。」
眉娘越聽臉色越白,身子如同風中浮萍,雨中芭蕉,扶著旁邊的桌子才勉強不至於跌落在地。
這明晃晃的大盛律法,她又怎會不知!
只是凡事都有個模糊了事的領域,民間風月之地早已有了不成文的現象,民不舉,官不報,私下流連煙花之地的官員學子何其多!更別提在這海天府,那楚大才子,年僅二十便已然過了鄉試!眾人都傳其紫微星降世,或是下一個殿前御賜狀元裴與星!
此等人物,她怎捨得往外推?!
那楚才子家與海月府知府亦是有關系,有這靠山,海月府全府上下,誰敢告狀?!
萬萬沒想到,今日便在這兒落了口實被抓了把柄!看這紅衣人的架勢,想必官職必然在知府之上,否則萬萬不敢在這件事上拿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