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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子晚啼笑皆非。
就算他對紅色有些偏愛,但也不至於到如此地步!連床幃都弄成紅色真的沒甚必要!
白天折騰一番,他現在也有些累了,脫了外衫,用放在床邊的清水洗漱一番之後便躺到了了床上,這床榻軟硬合適舒服得緊,他不由得輕嘆了一聲。
倏地,一聲輕微的彈動窗弦的聲音傳了過來。
這聲音確實不大,但在靜謐的夜裡卻有些明顯了。
金子晚躺在床上,闔著雙眼,似是不知不覺。
來人輕巧地從窗戶外翻進來,軟底的靴子踩在地上沒有一絲一毫的聲響,身量高大,是個男子。
他掃視了一圈,視線定格在被清風吹的微微搖晃的紅帳上。
一步一步都很輕,直到他走到了床邊,居高臨下地看著躺在床上那人世所罕見的那張臉。
就這麼看了一會兒,他伸出手去要去觸碰,在手指與金子晚的臉只有毫釐之差的時候,金子晚出手如雷電,眨眼間就握住了來人的手腕,睜開了眼。
那雙桃花眼裡滿是清醒和冷意,哪兒有一絲一毫的睏倦!
那人也沒動,就這麼看著金子晚,金子晚也看著他。
半晌,金子晚道:「大半夜你□□做什麼?」
聲音里都帶著些無奈。
顧照鴻撲哧一笑,反手握住金子晚的手腕:「我想你了。」
金子晚無語:「這才吃完飯沒有一個時辰。」
顧照鴻沒說話,收回了手,也脫了外衫,用清水洗臉,並不在乎那是金子晚剛用過的。
金子晚用手半支起身子,疑惑:「你脫衣服做什麼?你今晚要睡這兒?」
顧照鴻道:「那是自然。」
「夫人給我另外安排房間的意思就是不想讓我們睡在一起。」金子晚說。
結果你還大半夜跑來,翻窗還成了你的常事了!
什麼正道大俠,明晃晃的登徒浪子!
顧照鴻失笑:「你莫要瞎揣度,我娘只是怕你休息不好。」他的側臉在微弱的燭火輝映下顯得分外俊朗挺逸,「這是你的家,我父母亦是你的家人,你不需要再勞心勞力地去想每一步每一句話都是否有額外的含義。」
金子晚聞言淺淺淡淡地笑開了,像朵在夜半時分倏地開放的曇花。
顧照鴻一回頭便看到了這一幕,心跳如擂鼓。
不論在一起多久,他都能時刻為了他動心。
下一刻,他便整個人籠在了金子晚上方,在他耳邊輕喃:「你知道這是哪個房間嗎?」
金子晚道:「不是客房嗎?」
顧照鴻低低地笑:「這是我父母給我準備的婚房,裡面的每一個木質物件都是我父親親手打造的,等著給我和我心愛之人來住。」
金子晚怔住,瞬間明白了那僕人的笑意味著什麼!也明白了為何這房間裡到處都是大紅色的擺設!
金督主的臉騰地一下就紅了。
顧照鴻看得心喜,伸手朝著金子晚的肩膀一推就把他推倒在了床上,在他耳邊一路呢喃啄*吻到頸*側:「這是我們的婚房,等我們成親後便夜夜都要在這張床上廝*磨顛倒,不知白日。」
*
作者有話要說:
跟顧少俠一起抵制代孕!(握拳
第107章
金子晚聽著他在自己耳邊越發放肆的言語, 氣得不行:「顧照鴻你——你可要點臉面吧!」
顧照鴻耍無賴:「和自己媳婦兒要什麼臉面?」
金子晚被他那句媳婦兒震住了,半晌都說不出話來。
顧照鴻見他如此神色,更是覺得又好笑又心喜,萬分愛憐地在他額頭上落下一個吻。
兩人耳鬢廝磨了一陣, 因為依然沒有潤膏, 所以還是不曾做到最後, 但金子晚也被他弄的雙頰嫣紅,眼中水光瀲灩。
金子晚被他摟在懷裡, 兩個人舒舒服服地躺著, 忽然他似乎想起了什麼,問顧照鴻:「今日的晚宴怎麼不見裴宗師?」
他是真的很好奇那位機關陣法大師,自從顧照鴻說過裴昭還不老不朽之後, 他更是心癢難耐,想看看裴昭究竟是何許人也。
顧照鴻把玩著他的頭髮,有一搭沒一搭地回答:「裴宗師性子冷,你別看冷清的性子已經算是冷淡了, 裴宗師比他還要冷上幾倍。他又素來不喜熱鬧,厭惡人多之處,所以素來不參與這些需要與人交流的晚宴。」
「更何況,」顧照鴻又說, 「他容顏不老,九十多的人看上去只有三十多,此事若是傳出去必定有流言傳他非人即妖,他如非萬不得已,不會在人前出現, 每次化成老頭兒也是很費事的。」
金子晚恍然,但還是有點失望, 畢竟他真的很想見見這位裴昭。
顧照鴻看出了他的心思,掐了掐他的臉頰,很有幾分寵溺在裡面:「明天帶你去見他,好不好?」
金子晚彎了彎桃花眼:「好。」
顧照鴻把他抱的更緊了些,微微彈了彈手指,指尖出去的氣流打中了燭焰,一下便滿室漆黑。
***
晨曦初曉,陽光從窗欞的縫隙中照射進來,在地上投下小小的光影。
金子晚昨夜乏了,睡的很沉,今早醒的也比顧照鴻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