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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是赫連大公子麼!」有人看見坐在窗邊的一個藍衣公子,忙過去打招呼,「未曾想能在這裡見到黎公子!」
顧照鴻聞聲看過去,那藍衣公子看起來氣度不凡,但看起來有些紈絝,他看到打招呼的人露出一個逢源的笑:「馬公子,好巧好巧。」
顧照鴻低聲問金子晚:「這人你認得麼?」
金子晚瞥了一眼,漫不經心:「赫連簫,京畿大統領家的大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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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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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蛋:
身體不好的金督主:這什麼,我不吃
身體好了的金督主:這什麼,我嘗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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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3章
那兩人交談了起來, 金子晚瞥了一眼也沒在意,道:「赫連簫是京城有名的紈絝,京畿將軍赫連將軍的獨子,前幾年聽說下江南遊山玩水去了, 回來以後不知為何消停了大半年, 然後又開始花天酒地醉生夢死。」
顧照鴻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金子晚奇怪:「你在想什麼?」
「我在想, 」顧照鴻壓低聲音,「盛溪林在朝廷中安插的勢力究竟會是誰。」
金子晚好笑:「你認識幾個官?我都沒開始想, 你倒是先想上了。」
這時, 小二給他們利落地端了菜上來,金子晚拿了一雙筷子遞給顧照鴻:「快吃飯吧,明天就要進京了。」
顧照鴻結果筷子, 攪了攪碗裡的面。
金子晚歪歪頭問他:「你去過京城麼?」
顧照鴻搖頭:「還未。」
金子晚把自己碗裡的牛肉丟給他,就算他身體好了他也是一眼不喜歡吃葷腥:「風起巔旗下的產業沒有開到京城來?」
「開到了。」顧照鴻把他丟過來的牛肉放進嘴裡嚼了嚼,「但京城這一邊的產業明面上並不屬於風起巔,拐了兩個彎。」
金子晚先是一愣, 然後點了點頭:「我還在想京城裡怎麼可能讓江湖勢力的產業開進來,原來如此。」
這時,赫連簫和那上來搭話的馬公子也開始了寒暄,偶爾說話聲音大一點就會像此刻一樣被金子晚他們聽到。
那馬公子道:「明日我在雲落居訂了一桌宴席, 還請赫連公子賞光?」
赫連簫驚訝:「雲落居?雲落居的場子可難排,馬公子這是排了多久?」
馬公子啪地展開摺扇,臉上有幾分自得之色:「雲落居是要提前訂的,但我聽說,明日——」他壓低嗓子, 「那位就要回來了,許多人都不敢出來招搖, 自然被我撿了個漏。」
赫連簫眉間有點迷茫:「馬兄,我上月去了揚雨城,這剛回來,屬實是諸事不知了——誰要回來?」
馬公子噓了一聲,這才道:「能讓整個京城的世家公子們噤若寒蟬的,還能有誰,當然是九萬里那一位!」
赫連簫這才恍然大悟,臉色立馬垮了下去:「那明日我可早點起早點進城,可別和這位煞神撞了時辰!」
煞神正在吃客棧老闆送的一疊花生米,聞言面不改色。
顧照鴻屬實有些意外:「你這名號在京城當真有如此威力?」
金子晚嘎吱嘎吱地嚼碎了花生米,不置可否:「盛溪雲要做明君,明君怎麼能不分青紅皂白的殺人,因此那些他找不到理由要殺的人,若是死了,這口黑鍋尋個旁人背著就是了。」
這個背黑鍋的旁人,自然是他金子晚了。
顧照鴻眼神瞬間變得幽深冷厲。
盛溪雲果真打的一手好算盤,在奪嫡的霍亂時期,他用金子晚的一身武功替他賣命奪皇位,等這皇位坐上了,他又把替他賣命的功臣推出去打造成一個心狠手辣的佞臣,只為了替他背那些帝王不得不做的腌臢之事的腌臢之名,自此,被世人戳著脊梁骨又怒又怕的只是九萬里金子晚,而不是他這個人人稱道的好皇帝盛溪雲!
顧照鴻越想越怒,生生地單手便把一雙筷子撅斷了。
金子晚被他嚇了一跳,見他那樣子也知道他在生什麼氣了。他搖了搖頭,伸手又從筷子筒里拿了一雙新的筷子遞給顧照鴻:「都是過去的事了,被人罵幾句也不會少兩塊肉,你不要生氣。」
顧照鴻緩緩鬆開手,把斷了的筷子放到一邊,直到他們吃完飯上樓去房間歇息,他都沒再說什麼話。
……
京城一共有東西南北四扇大門,東門往往是進出城最為繁忙的一道大門,因此比其他的門都多了八九個守城衛站崗,來回檢查著出入京城百姓的通關門牒。
但今日卻有所不同,東城門門前冷冷清清,全無了平時熙熙攘攘的場景,看上去有幾分冷清,雖然少了吵吵嚷嚷的百姓,但卻有一隊明黃色的儀仗矗立在城門處,兩側也不再僅僅是守城衛,而變成了穿著銀甲的御林軍。
在明黃色的儀仗中央,是一座玉輅,四周圍著淡黃色的紗簾,依稀可以看到裡面坐著一個正襟危坐的人。
整個儀仗隊在東城門等了將近一個時辰,身著內侍服面容秀麗的京墨低聲對玉輅里的人道:「陛下,馬上便一個時辰了,不如您回宮裡等金督主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