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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她還是高估了自己,躺下後,兩眼一合上,頓時失去了意識,再醒來已是白天,旁邊早沒了沈嘉遠。
周舒侗氣得一大早捶床。昨晚白熬夜了。
於是下決心,今日無論如何,她都要等到沈嘉遠問清楚他為何會心虛賞賜呂幼蘭。
這一夜,周舒侗不僅喝濃茶,還不斷用冷水洗臉,筆自己清醒。
沈嘉遠又是很晚才道,這次周舒侗說什麼都不肯先躺下,熬到他洗乾淨身子換了衣服出來。
時間太晚了,周舒侗也不拐彎抹角,直入主題問:「陛下,寧王妃說你要賞賜……幽州節度使夫婦?」
周舒侗話一頓,也不好單說呂幼蘭,顯得她好像吃醋一樣。
「嗯。」沈嘉遠拖鞋上床榻,眼神開始漂浮。
就是這樣眼神,周舒侗立刻逮住了,抓著他問:「賞賜便賞賜,陛下為何心虛?」
「朕怎麼會心慌?」沈嘉遠板起臉,道:「幽州節度使在此戰中,守護幽州有功,當賞。」
呵呵,還說不心虛,都把心虛聽成心慌了。周舒侗輕抿著嘴,本不想笑的,最後還是忍不住,笑到腰都直不了。
「陛下,你一定有事瞞著我。」
「朕……」沈嘉遠嘴張了張,實在說不出沒瞞二字,最後只得道:「朕從沒想過要瞞皇后什麼,皇后想知道什麼,皆可問朕。」
好,問話她沒什麼經驗,但也不是不可試試。
好不容易止住笑,周舒侗問:「陛下,你就如實說吧,為何心虛?」
沈嘉遠有些難為情,掙扎了一番,還是決定把在幽州發生的一件事告訴她,但說之前不忘強調:「皇后要相信朕,朕真沒任何私心。」
「嗯?」周舒侗好奇了,莫不是小祖宗在幽州做了什麼會讓她不高興的事?呵呵,也不是不可能,這人可是有好長一段時間都沒給自己寫信。
周舒侗徹底沒了笑意,沉著臉,倒很想聽聽他接下來會說什麼。
作者有話要說: 二更完畢~不知不覺,昨天已經立秋了,可是天氣還是好熱。
第86章 承諾
當時在幽州,雖然戰事拖的有點長,但熬過了最難的那幾個月,大家都感覺到勝利在望,城內一改之前的死氣沉沉,每個人都憋著一股氣,恨不能一鼓作氣結束戰爭。
大家都沒想到,趙建破罐子破摔,讓隱藏在幽州的心腹行刺。
說來也巧,呂幼蘭無意中發現一幫人舉止異常,機警的她覺得不對勁,忙跑回家告訴自家夫君。
皇上在幽州,節度使不敢冒險,立刻全城排查,並加強守衛。但查了幾天都沒線索。
沈嘉遠覺得一直這麼被動也不是辦法,便和大家商議一番,設了個局,引他們現身。雖然最後皇上受了點輕傷,但制服刺客後,大家都以為事情有驚無險。
聽完事情經過,周舒侗氣笑了,問:「就這樣?」
沈嘉遠重重點點頭,強調:「在幽州,我一直住在軍營。」
「那你心虛什麼呀?」周舒侗真想翻個白眼,覺得自己這兩天熬夜等他可真是虧了。
沈嘉遠心跳加速,心道還不是因為上輩子那點破事,讓他對呂幼蘭避諱不已。其實想想真冤枉,上輩子他和呂幼蘭也是清清白白的。
新婚第一晚,他也是因為心情不好責罰了她身邊的婢女。誰料她一本正經和自己講大道理,讓他頓生厭惡。後來她的所作所為,有過而無不及,呂相也是,仗著自己是國丈,處處越俎。惹得他更是厭惡。
瞧瞧這輩子,被打壓一下,老實多了。
周舒侗不想和他耗了,真的非常困。拍了拍他肩膀,一臉認真說道:「陛下,我真沒那么小氣,該怎麼賞就怎麼賞。」
幽州這地方,地理位置很重要,幽州節度使雖然說不上是很高級別的官,但也舉足輕重。這次節度使夫人也確實是有功,適當賞賜拉攏是應該的。這些道理她都懂。
聽完皇后所說,沈嘉遠感動的不行,緊緊摟住她。
這一切好像都是他小題大做,但皇后不介意,真的讓他心裡放下一塊大石頭。畢竟節度使一家就要回長安過春節了,也是迫在眉睫,他才會讓寧王妃幫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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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呂相有些義氣風發,因為他的女兒女婿來長安過春節。且大家都知道,幽州節度使這次護駕有功,前途不可限量。
想當初,他女兒本也是皇后大熱人選,後突然急匆匆把女兒嫁去幽州,被多少人暗地裡笑話。
誰能想到,不過兩年,當初的笑話就變成莫大榮耀。大家紛紛誇讚呂相好眼光,挑中了幽州節度使這個號郎婿。
呂相那憋屈了兩年氣,這段日子終於算是長吁了一口。
當初沒人理解,他為何要把女兒嫁那麼遠。阿蘭才貌雙全,即便不入宮,在長安城中,什麼樣的權貴人家不能選。怕是他這個狠心的父親,見女兒沒了利用價值,便讓其他遠嫁他鄉。
他又沒辦法把女兒墜湖被外男所救的事說出去,只得生生忍下各種誤會。
如今郎婿要回長安受封賞,不怪他反應大了些,一點都不像在朝堂上摸爬滾打幾十年的老人。
這日下朝,呂相出宮門後便急著回家,卻被幾個官員攔住。
「呂相,聽說節度使已到長安,恭喜恭喜。」
「節度使在幽州和陛下同甘共苦半載,此次奉旨回長安聽賞,實在是莫大榮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