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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他一臉蒼白,疼的那般難受,為了她兩儀殿不染血,周舒侗只得站出來,自薦懂點按摩,也許能緩解一下皇上的頭痛。
她這話真不假,在二十一世紀的時候,她也曾因為經常加班引起頭痛,後來去體驗了一把頭部按摩,發現效果特別好,便辦了張年卡,一有時間就去。去的多了,把師傅的手法也學了過來。
想到年卡,就想起穿越前不久才新開了一張,還才用了不到兩個月,真是虧大了。
這時的周舒侗不過以為皇上是真的昨夜沒睡好才頭痛,若是知道這是他的頑疾,只怕給她十個膽也不敢毛遂自薦。
沈嘉遠詫異她敢這麼說,幽暗深邃的冰眸冷冷盯了她半響,勾了勾唇,譏笑道:「那就讓皇后試試,若不能緩解,便是欺君。」
聽到這話,周舒侗臉立刻沉了,理解了剛才李太醫為何緊張。心裡又罵了句狗皇帝。
開弓沒有回頭箭,她只得硬著頭皮上,盡心給他按摩頭部,暗暗祈禱這一招對狗皇帝有用。
沈嘉遠沒想到她真的會按摩,在她的按捏下,頭慢慢沒那麼疼了,甚至舒服的隱隱有了幾分睡意。
看出他想睡,周舒侗柔聲建議:「皇上若是躺下,也許會更舒服些。」
沈嘉遠正舒服著,也不跟她對著幹,難得的依言躺下。沒多久,沉沉睡著了。
周舒侗確認他睡熟後,才停下手中的動作,揮手示意所有人出去。這麼辛苦才哄睡這個小祖宗,可不想他被人吵醒。
李內侍看著皇上的睡顏,雙目含淚,感激看了眼周舒侗,輕輕退到大殿外。
周舒侗也想出殿外呼吸下新鮮空氣,因為這個難伺候的小祖宗,自睜眼到現在,她都還沒看一眼外面的天空。
輕輕下榻,出到殿外,周舒侗迫不及待深吸了幾口氣。
阿翠眼紅紅的,上前問是否要幫她捏捏手。
周舒侗搖搖頭,她只得輕咬著唇跟在身側,不敢多言。她謹記著進宮前娘子的叮囑,進宮以後少說少做。進宮不過一天一夜,她卻覺得自己過去十幾年受的驚嚇都不如這一天一夜多。
皇后身邊輸什麼都不輸排面,雖然只是在兩儀宮內轉,身後仍然跟了一排宮婢。
她不敢走遠,怕沈嘉遠那叛逆少年醒來後找藉口發難。在轉了一圈,活動完筋骨後便在假山上的涼亭歇下,居高臨下打量著自己住的宮殿。
這便是她將要生活很久的地方,不管現在對它有多陌生,她都要在這方天地把日子過出滋味。
沈嘉遠這一覺睡了足足一個多時辰才醒,也許是一覺好眠的緣故,給人感覺戾氣沒那麼重了。
周舒侗笑眯眯回到殿內,行禮後道:「皇上頭痛可有緩解一二?」
沈嘉遠不情不願哼了聲,算是回答了。
接下來,又是安靜的大眼瞪小眼。
周舒侗不想再看書了,免得皇上又讓她念。她一個經過996荼毒的社畜,關禁閉都能當休假。她倒想看看誰更耐得住沉默,就不信比不過一個叛逆期少年。
然而她真的是小看了沈嘉遠。
只見他單手托腮,眼一閉,全世界安靜,必須安靜,只能安靜,連呼吸都可能是罪過。
周舒侗不怕無聊,可她怕一個不小心呼吸重了,惹得小祖宗不高興。
她認輸。
「皇上,今日陽光甚好,可要去御花園走走?」周舒侗笑吟吟提議,心裡已然想好,若他說不去,她便自己去。若他說去,去花園走走也總比在這大氣不敢喘的好。
沈嘉遠緩緩睜開眼,幽幽看向她,看得周舒侗心裡有些發毛了,才勾著唇說了個好。
周舒侗又在心裡罵了句狗皇帝,她都記不清短短半天,她罵了多少句狗皇帝。
帝後移駕御花園,周舒侗不想那麼多人跟著,便讓李內侍挑幾個機靈的跟著伺候就好。
眾人一聽,兩眼都在發光,不過被挑中的那些,很快又暗了下去。
周舒侗想像中的御花園,不敢說和二十一世紀那些什麼花海旅遊景點比,但至少不輸寧王府吧。然而等她來到一看,傻眼了。
御!花!園!
直接改名叫御園吧!
作為一個花園尊嚴般存在的花呢?別不是狗皇帝一生氣給全剷除了吧。
周舒侗真的有點暴躁。
走了一大圈,沈嘉遠忽然開口問:「皇后,這御花園可還行?」
周舒侗笑眯眯道:「行……」你妹!
「皇后的回答有些敷衍。」沈嘉遠停下腳步,笑得讓人寒毛直豎。
周舒侗咧了咧嘴,很認真胡亂讚揚起來:「這樹長得不錯,這草長得也不錯,這看過去不錯,那望過去也不錯。」
「很好。」沈嘉遠笑著,眼眸依舊幽幽的,轉過身對李內侍道:「把皇后剛才指的那棵樹,那片草,全給朕去掉。」
李內侍顯然也是震驚到了,微張著嘴忘了應。心痛道,哎喲陛下,那可是皇后耶。
周舒侗臉上的笑容徹底掛不住了,狗皇帝這針對太明顯了。
她做錯了什麼?
果真還是太年輕了嗎?狗男人不懂打老婆的臉也是打自己的臉?
第22章 誰怕誰
見周舒侗臉終於沉了下來,沈嘉遠才覺整個人舒坦了。從昨夜起,這張臉上的笑容便一直讓他心煩意燥。
「皇后喜歡?」沈嘉遠冷笑著問,不等回答又對李內侍道:「既然皇后喜歡,就讓人送到兩儀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