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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第一就第一吧,太傅下個月去書院任職,以後讓他幫著壓一壓小山的成績。」沈嘉遠看到自家兒子那麼優秀,還是忍不住一臉驕傲。
虎父無犬子啊!
聽到父親這麼說,沈山鬆了口氣,開開心心下樓,去後院找妹妹。
兒子走後,周舒侗注意力又落在了窗外那排隊的人龍上,喃喃道:「這麼下去也不是辦法。」
木秀於林風必摧之,他們酒肆在揚州城太成功了,必定引來其他商家妒忌。再不收斂一些,怕是會被人排擠。雖然他們根本不安排任何人排擠,但既然想在揚州城好好過平凡人的日子,還是別太張揚了。
「阿侗有何主意?」沈嘉遠其實也不喜這麼多人來酒肆,但阿侗說中秋節一年就一次,百姓也不過是想在這樣的日子一家人吃點好東西,他們能提供就儘量提供吧。
「明日讓阿翠裝作不經意把製作月餅的方法透露給賣魚的大嬸。」周舒侗決定了,就這麼幹。賣魚嬸子那大嘴巴,不出一天定全揚州都知道。
她不過只是想開間鋪子賺點生活費,可若賺錢已成為負擔,不賺也罷。
「好主意。」沈嘉遠很是贊同,這樣他和阿侗就更多時間在一起了。
周舒侗笑了,她真不知道自己說什麼沈嘉遠會說不好。這種捧著她的壞習慣,他到底是什麼時候染上的?
「你啊……」周舒侗一臉幸福嬌嗔了他一句
「阿侗可莫要這樣和我說話,你知道的,我無法抵抗……」沈嘉遠再次把她摟入懷,附在她耳旁低聲說著讓人臉紅的私密話。
聽到這些羞人的話,周舒侗臉不爭氣紅了。
明明都是兩個孩子的母親了,怎麼還是那麼容易臉紅?
「青天白日的,你可別胡來。」周舒侗輕捶了他幾拳,臉燙的厲害。
沈嘉遠順勢抓住她的手放在自己胸口,輕笑道:「蒼天可鑑,我這顆心啊,已由不得自己了,滿滿都是你。見不著你時想你,見著你時還是你。日想夜想,真恨不得你是我身體的一部分,我倆能時時刻刻連在一起。」
明明是深情款款的一番話,周舒侗卻不爭氣想到了別的方面,臉更是紅的厲害。
「你、你莫要講這些胡話。」
「阿侗不愛聽?若是不肯聽,我豈不是要憋得慌?四年前覺圓大師說過,我這身子可禁不起太重的思慮……」
提到四年前,周舒侗身子一僵。
當時大家都沒想到,好好的皇上,忽然轟一聲倒下。
毫無徵兆,兇險萬分。
幸好那日覺圓剛好在宮裡,才能及時保住了他性命。
但也就是那一次毫無緣由忽然倒下,讓沈嘉遠萌生了退位的念頭。
於是他說服寧王,籌劃了一場關於他的詐死。
慶元十四年,皇上病重,危在旦夕,朝廷震盪。關鍵時刻,皇后拿出秘旨。秘旨中交代,若他有個萬一,寧王即位。
在和死神鬥爭了三個多月後,年僅二十歲的慶元帝最後還是駕崩了。
寧王即位,年號德正。
一家三口準備攜手逍遙之際,寧王卻欲立沈山為太子,沈嘉遠不同意。
一向好說話的寧王這次卻很堅持,他和寧王妃成親多年無子嗣,想來今生是沒有兒女緣的了。不立沈山為太子,大梁江山豈不是後繼無人?
沈山是周舒侗懷胎十月辛苦生下的孩兒,她怎麼捨得把他留在宮中,便在在皇宮又陪了,獨自住在宮外別院的沈嘉遠煎熬了半年。最後和寧王妥協,同意立沈山為太子,但太子必須陪伴在母親身邊到十歲才回宮。
沈嘉遠知道她又想起四年前,心有餘悸,故意道:「阿侗怎可老在我面前恍神?莫不是成親幾年,開始嫌棄為夫了?」
本是為轉移她注意力故意說的話,說著說著,竟然真覺得萬分委屈。有了兒女後,她甚少再雙眼發亮看著自己。
低頭吻住那紅嘟嘟的小嘴,輕輕撕咬,誓要拉回她的注意力。
房門不過虛掩著,周舒侗生怕兒子撞進來,忙出聲阻止他這欲罷不能的親吻:「別……小山也許會進……」
沈嘉遠哪肯,加深了這個吻,把她的話全吞了進去。
周舒侗沒了抵抗,在心裡嘆了口氣,情不自禁閉上眼,感受他這個急躁卻很專注的親吻。
就在沈嘉遠兩手滑入她衣襟內,門外卻傳來了敲門聲。
扣扣扣幾聲過後,白二的聲音在門外響起。
「夫人,公孫大娘來送菜了,說是你昨日特意囑咐她留的。」
這一生呼喚,終於把周舒侗的理智拉回。她抓住沈嘉遠那隻不安分的手,柔聲道:「郎君,我先下樓見見公孫大娘。」
「交代阿翠去便可。」沈嘉遠哪願意停下來,狠狠看向房門處,隔著門都想把白二那嘴給縫起來。
白二真是越來越不自覺了,明知道他進來了,也敢來打擾。
「我也就這一點喜好,你何必不許呢。」周舒侗嬌俏一瞥,眉目間儘是風情萬種。
說了也沒人信,周舒侗就是很喜歡逛集市買菜。一來二去,和幾家攤販也熟了,加上買的量多,便改成了她選,然後他們送貨上門。
沈嘉遠眉一皺,最終還是讓不了,替她整理好衣裳,輕聲叮囑:「阿侗要早點回來,莫讓我等太久。」
言外之意,就是還要等她回來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