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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舒侗笑道:「謝陛下體貼,那我就先回帳歇息了。」
說罷起身,和眾人道別。眾人也起身相送。
皇后走後,其他女眷也不方便繼續留在這,沒多久也都退下了,留下這一屋子的男子。
沈嘉遠看著滿屋子的人,眉頭越擰越緊,沉沉道:「既是出來狩獵,眾卿也不必一直在這坐著。天色還早,不妨去獵幾頭獵物,讓朕瞧瞧。」
意王笑著接過話道:「不知皇上拿出什麼做彩頭?」
狩獵,皇上出彩頭,這是慣例。故而意王這麼問,大夥也沒覺得詫異,反而個個摩拳擦掌,蠢蠢欲動,期待能得皇上第一天的彩頭。
沈嘉遠看了眼意王,勾唇笑了笑,道:「此次秋獵既是皇叔提議,不如頭日這彩頭就由皇叔來出吧。」
意王顯然沒想到沈嘉遠會這麼說,愣了愣。第一天的彩頭,誰敢搶在皇上跟前出。誰明面上沒這規定,但若他真這麼做了,便是逾越。現在皇上開了金口,他是出也為難,不出也為難。
「陛下,臣也沒什麼拿得出手的,再則,在坐的怕是和臣一樣,希望能在此行爭得一聖物。這彩頭還請皇上出。」
「是嗎?」沈嘉遠嗤笑,道:「皇叔這話謙虛了。你送朕的新婚賀禮,可是見都未曾見過的粉色夜明珠。」
意王嘴角抽了抽,沒想到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了。
無奈,他只得從身上拿出一塊玉佩,立刻有人端著盤子上前接下,恭敬遞到沈嘉遠跟前。
沈嘉遠隨意翻了翻,贊了幾句好玉,並道:「皇叔拿出手的東西,果真都罕見。」
臣子們不知道皇上和意王之間因夜明珠新結的梁子,滿心盼著皇上能出這彩頭,故而看到意王最後真拿出玉佩做彩頭,一時之間不知如何是好。糾結著一會的狩獵,是盡力去奪第一好呢,還是收著點?
既怕獵多了,得了意王這彩頭,皇上不高興。又怕表現太差,皇上不高興。
難,怎麼橫豎好像皇上都會不高興?
那頭的周舒侗,回帳篷後,忙讓阿翠去打聽,負責膳食的那邊是否還有剩下的烤肉。她沒吃過癮,很想接著吃。
阿翠不負眾望,去一圈回來,端了滿滿一盤烤肉。
周舒侗美滋滋接著吃,才吃了一半,司琴就進來通傳,盧巧雲母女求見。
烤肉不香了。
周舒侗放下木箸,擦乾淨有點油膩的手,這才讓人帶她們進來。
一段時間沒見,周圓圓越發消瘦了,都快趕上自己了。
不過不得不承認,周圓圓還是胖一點可愛。瘦下來後,臉頰直接凹了進去,甚顯憔悴。
盧巧雲知道,這次圍獵也許是她們母女最後的機會,來的時候就下定決心,無論如何要求得周舒侗的原諒,不然阿圓怕是很難尋得一門好親事。
行禮過後,周舒侗很不客氣問到:「阿圓可是生病了?怎麼這表憔悴?」
周圓圓被人說到痛處,心微微刺痛,但也得逼著自己端莊回答道:「謝皇后關心。阿圓前些日子確實生了一場急病,現已經沒事了。」
「哦,憔悴成這樣,可見病得不輕。瞧瞧這眼睛,都沒神了。」
這一片片刀,快狠准插入周圓圓心臟,讓她既難堪又心痛。
然而沒想到更難堪的,竟還在後面。
沒多久,司琴再通傳,柳夫人來問安。
一聽到柳夫人,盧巧雲心中的怒火就蹭蹭蹭往上冒。
作者有話要說: 寫到23:45,影子盡力讓它肥了~~~求不要嫌棄~~影子真的是日更好寶寶,以後還會做加更好寶寶。
第49章 看戲
仇人相見,分外眼紅。
盧巧雲見到柳夫人,就猶如動物見到天敵般,渾身散發出遮都遮不住的敵意。
柳夫人待盧巧雲,同樣也是如此。
她會急匆匆過來給皇后請安,也是聽說盧巧雲來求見皇后,怕她和皇后胡說八道,毀她家二郎清譽。
自從二郎和周圓圓的婚事黃了後,柳夫人算是徹底認識到盧巧雲這人有多麼可怕。逢人就說他們柳家背棄信義,把她氣的不輕。同時也更加慶幸,幸好沒有讓二郎和周圓圓定下婚事。不然攤上這樣的岳母,這日子還有安寧的?
每每想到這,柳夫人都想把自家郎君個打一頓。若不是他和周舍人在那瞎起鬨,她怎麼會有那麼一段時間被豬油蒙了眼。
行禮請安後,柳夫人站在了盧巧雲對面,兩人你瞪我,我瞪你。
若眼神可以殺人,周舒侗相信,此刻這帳內已經血流成河。
今日真是覺得活久見了,正常人經歷過婚事談崩了這種尷尬事,多少會避避。偏這柳夫人半點不忌諱,有其婦必有其夫啊,難怪柳大人被皇上杖責後,不像別的官員那養,會覺羞憤,反而逢人便說。這兩人怕都是大咧咧的性子。
有趣有趣,不知道盧巧雲和她過招,能否討個好。
周舒侗抱著看好戲的心情,讓兩人分坐兩側,頓覺這圍獵也不那麼無聊嘛。男人們有男人們的樂子,她們女人,也有自己的樂子。
憋不住的盧巧雲先開口了,冷笑道:「柳夫人看著精神抖擻,想必近來過得不錯。」
「可不是,平日不做虧心事,自然吃的下睡的香。」
盧巧雲臉沉了,道:「柳夫人這話聽著像在影射人。」
柳夫人嘆了口氣,故作無辜道:「別啊,我雖知道有些人心虛,容易將自己代入,但我這話可真真真沒在影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