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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等到帝後吃完朝食,李內侍忙說今日陽光燦爛,提議帝後可去御花園走走。
周舒侗微笑著擺手拒絕:「不了不了,昨天走太久,腿酸了。」
這理由還真是讓人無法反駁,自問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的李內侍也只得陪著笑了幾聲。
「陛下打算休朝這段時間都不回太極殿嗎?」周舒侗終於對沈嘉遠是說了今天一來的第一句話,卻……還不如不說呢。
他假裝沒看到她的不悅,嗯了聲。不知怎麼回事,突然有種自己賴在別人家不走的錯覺。
真是可笑,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更何況後宮,他為何要不安?他就不信,皇后會趕他走。
周舒侗是沒趕他走,她不敢。這樣給一點臉色,已經快撐破鹹魚的膽了。
哦了一聲,她就沉迷在話本的世界不可自拔。
時間又過去了半天,偌大的兩儀殿,只偶爾聽到帝後二人翻書的聲音。
對周舒侗來說,這不過是平平無奇的鹹魚的半天。但對沈嘉遠來說,這卻是內心煎熬極其難過的半天。
他覺得,半天已經是極限了。他必須要拿出一些處理朝政事務的果斷來。決心已下,啪一聲合上書。
因響聲太大,周舒侗的注意力被拉回現實。
沈嘉遠繃著臉喊道:「皇后。」
「我、在。」周舒侗聲音透露出些許慫,暗叫糟糕,話本太精彩,她忘了把握生氣的分寸。不會把皇上給惹惱了吧。
「你還在生朕的氣?」沈嘉遠心裡憋著一股不痛快,讓他十分難受,他情願皇后把不滿都說出來。
「沒……」周舒侗搖搖頭,昨天是有點生氣,但睡一絕醒來,真沒氣了。
一切都過去了,即使現在再生氣也不能改變什麼。仔細想想,當初沈嘉遠也算幫了自己。若不是他告訴那幾個潑皮的真相,只怕她真會一輩子被蒙在鼓裡。
她不會傻到在這樣的時代,和掌握了生死大權的皇上講人權,講平等,講尊重。
沈嘉遠以為她說反話,決定不管她怎麼阻攔,都要一口氣把昨晚就想說的道歉話語說出來。
「皇后,此事確實是朕做的不對……」
皇上是想道歉?周舒侗嚇到了,連忙擺手,道:「不不不,陛下……」
「聽朕說完。」
沈嘉遠一臉嚴肅,眉頭緊蹙。周舒侗立刻閉上嘴,並抿出一個微笑的弧度。
「朕只是想知道,你是否適合做皇后,才讓人在暗中觀察了些時日。」
周舒侗不狂點頭,表示自己明白,可以不用再說了。可對不起三字,還是從沈嘉遠口中說了出來。
在那一瞬間,周舒侗感受到了自己心臟狠狠抽搐了一下。因為心慌。不出所料的,在場所有宮女也都嚇到撲通撲通跪下。
讓一國之君說對不起,她承受不起呀。
猛虎落淚,,周舒侗準備跪下,虔誠認錯。
誰知還沒跪下去,就被沈嘉遠攔住並拖起身。
只見他皺著俊俏的小臉,問:「皇后可以不生氣嗎?」
「沒、沒有生氣。」周舒侗搖著頭,跟個撥浪鼓似的,眼角的淚都甩落了幾滴。
沈嘉遠終於舒了口氣,神情輕鬆不少,但還是不放心又問了句:「不氣了,可不可以不要不理朕?」
好、好可憐。周舒侗忍不住伸手擼了擼他圓溜溜的小腦袋。
小矛盾解決了,兩人又能好好說話了。
趁著他今日還對自己有一點理虧,周舒侗乾脆趁機問,他為什麼覺得呂幼蘭覺得不合適。
想起上輩子她的所作所為,沈嘉遠就打從心裡厭煩,不答反問:「可還記得那次朕讓你去勸跪在太極殿的大臣?」
周舒侗面上乖巧點了點頭,心裡卻冷哼了聲,呵呵,大熱天故意折騰她來回跑,怎麼可能忘。
「如果是她,你覺得會如何?」
周舒侗想起寧王府中秋宴那日的印象,想了下,小心翼翼假設道:「她會……苦口婆心規勸陛下納諫?」
沈嘉遠點點頭,輕哼了聲。可不就是這樣。
一副賢后做派,卻也免不了為呂家圖謀。
哦……周舒侗突然醒悟過來,自己的不作為,無意中還正合他意了?
作者有話要說: 周舒侗:擼弟弟~
謝謝7.19灌溉營養液的小可愛,「成璧。」+5,「木子」+2,「祈願」+10
影子這文是不是從文名到文案,到內容都欠妥呀?
嗚嗚嗚,看有的一天就漲幾十個……真的有點點羨慕,也有點點扎心。
第64章 變好
轉眼之間,為期半月的休朝結束了,沈嘉遠也回到了以前的忙碌日子,又或許比以前更忙碌。
而周舒侗,則繼續在兩儀殿當她的鹹魚。
即便她從不主動去打聽朝中的事,偶爾還是能聽到一些。比如前些日子,朝中又有不少官員被貶官抄家,具體因為什麼,她不得而知;遠在新洲的寧王有送書信回長安,但寫的什麼,她不得而知;也聽聞工部的人為春耕焦頭爛額,因為很多地區乾旱,無法播種。
她只是聽著,都心疼沈嘉遠。
這一件一件的,都要他去定奪解決。
故而這一日,難得他過來,周舒侗罕見的體貼湊上前,要幫他捏捏肩松松筋骨。
對她的示好,沈嘉遠向來不拒絕,手中的書一放,很自然地枕在她腿上,閉眼享受她的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