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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她想喝水,沈嘉遠立刻起身,拿起杯子倒好端到她跟前。
周舒侗此時已是坐著,偏不伸手去接他遞過來的水杯,微眯著眼,孥了孥下巴,意圖很明顯。
沈嘉遠瞭然,寵溺笑了笑,熟練把水杯餵到她嘴邊,看著她咕嚕咕嚕喝了好幾口。手勢之熟練,愣是沒讓一滴水落在她衣襟上。
「天不早了,歇息吧。」自他身子二十歲那年突然出狀況後,周舒侗基本不許他熬夜。不高興他今天又忘了兩人的約定。
「好。」沈嘉遠笑著應下,捏了捏她鼓鼓的臉,解釋道:「答應你的事我不會忘記的,還沒到子時呢。」
竟然還沒到子時,周舒侗有些驚訝。這一覺睡的很滿足,醒來人也很精神,她以為已經三更半夜了呢。
糟糕,這夜忽然變得漫長起來了。
周舒侗躺下望著頭頂的紗帳,不是很確定自己需要多久才能再次入睡。
沈嘉遠很快發現她並無睡意,側身單手撐起頭,笑吟吟看著她,柔聲問:「睡不著?」
周舒侗已然成了驚弓之鳥,聽到他突然語氣變得溫柔,看著他的眼神滿是防備,問:「你想幹什麼?」
「阿侗想什麼,我便幹什麼。」
「不許!」周舒侗幾乎是脫口而出,說完察覺到自己又被他套話了,臉刷一下紅了,氣呼呼推了他一下,嬌嗔道:「離我遠一些。」
沈嘉遠輕笑出聲,周舒侗軟綿綿的力道,根本推不動他強壯的身軀。
他很不怕死繼續往下說道:「難不成阿侗想的是今日下午我們的恩愛纏綿?」
「才沒有!」周舒侗紅著臉否認,打死她都不會承認,她剛才想的就是這些。
這人太狠了,每次被他折騰的時候,她都覺得自己是被放在熱油鍋中煎的鹹魚。翻來覆去,覆去翻來。
「真沒有?這話聽著怎麼那麼不可信。」見她又想躲,沈嘉遠乾脆拿身軀壓制住她,笑得雙眸亮晶晶的。
嗚嗚,周舒侗好想哭,小聲強調今日下午的事她已經忘了,如何去想。
注意力有些分散,這男人今日是用了她做的香皂嗎?香的沁人心肺。
「哦,阿侗如今記憶是越來越差了,為夫來幫幫你回憶回憶吧。」沈嘉遠說著這話的同時,手已經開始不安分了。
「嗚嗚嗚,不用,忘了便忘了吧。」
「行,既然忘了,我們就重新學習。」
周舒侗:淚目。不愧是舌戰群臣的男人,她真的說不贏。
可恨身子早已被他調、教得極為敏感,幾番挑逗後,她便在他懷中軟成了一灘水。抵抗極為無力。
今夜的沈嘉遠,像是一個辛勤耕種的農夫。為了在自己的這片土地上有所得,一寸一寸翻土,揮灑著汗水耕耘。
……
即便是秋天,經此折騰,兩人也都大汗淋淋。
得到滿足的沈嘉遠舔了舔乾燥的嘴唇,一臉壞笑看著滿臉潮紅的妻子,問:「要傳水嗎?」
「不許。」周舒侗幾乎是吼的,氣呼呼欲站起身,誰料才下床榻,兩腿卻酸的差點站不穩,砰一聲扎進沈嘉遠懷裡。
「不傳水,我抱你去沐浴,好不好。」
周舒侗咬牙拒絕:「不用,我自己去。」說完想到自己根本拎不起一桶水,心不甘情不願,紅著臉再次開口:「你給我備水」
「好。」沈嘉遠甘之如飴,輕而易舉抱起她,去了屏風後面。把她放到無水的木桶中後,隨意套上衣服,去給她打水。
男子這兩年沒少干體力活,很快提著兩桶水回來……
木桶之中,周舒侗察覺出他的變化,慌忙出浴。看著凌亂的床鋪,那才褪下去的潮紅再次浮上臉頰。
二十多歲的男人,可真是如狼似虎。看這被褥凌亂的,剛才得有多激烈。
趁著沈嘉遠還在沐浴,她忙把被褥換了。
待他一出來,周舒侗立刻小聲警告:「我剛換了新被褥,你可別又弄髒了。」
沈嘉遠給自己倒了杯涼水,一口喝完,才把渾身的燥熱壓下不少,笑道:「阿侗放心,今夜定不弄髒。」
周舒侗:……
今夜。
呵呵,男人。
·
翌日,因女兒一夜沒睡在在身邊,周舒侗掛念的很,便早早起身。
沈嘉遠想摟著她再溫存一番念想破滅,悻悻摸了摸鼻,狗腿服侍她穿衣,看到她肩膀上自己弄出的淤痕,有些愧疚。
「疼嗎?」沈嘉遠拇指在淤痕上來回摩擦。
周舒侗白了他一眼,她身體很容易磕碰出淤痕,看著嚴重,其實倒也不疼。不過這種沈嘉遠欺負出來的,有些癢。
沈嘉遠體貼地幫她上了些潤膚膏,希望能幫助消散淤痕。
因用的量有些大,周舒侗來到後院抱起女兒,立刻聽到她咿咿呀呀說著:「香香的。」邊說還邊伸手去扒她的衣服。
周舒侗怕那些淤痕露出來,忙牽制住她胖乎乎的小手,哄道:「寶寶乖,阿娘帶你去街上走走。」
清晨的揚州古城別有一番風味,她很喜歡慢悠悠走在靜謐的街道上。再尋一家好吃的攤檔,喝一碗酪漿吃一個大餅。
沈卉聽到可以出去,開心的直拍手。
「我也要去。」沈嘉遠不肯落單,擰眉黏上。
沈山一臉羨慕,他也好想和阿爹阿娘阿妹一起去啊,可是他一會還要和張大去書院上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