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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你若也覺得熱就睡遠一些。」周舒侗睜開眼,怒瞪著他,惱他搶了自己的扇子。
誰料沈嘉遠拿過扇子後,卻是輕輕給她扇風,笑道:「皇后快睡吧,朕幫你搖扇子。」
「陛下……」周舒侗哪敢讓皇上給她扇扇子,緊張得坐起身,欲把扇子奪回。
但沈嘉遠胳膊長,周舒侗蹦躂了幾次還是失敗了,就放棄了。
算了算了,他要扇就扇,再撲通下去她就要出一身汗了。
重新躺下,周舒侗背對著沈嘉遠,醞釀睡意。
沈嘉遠不喜她背對著自己,硬是把她掰正平躺,這才滿意地眯著眼繼續給她扇風。不過這一次倒是沒再緊挨著,給兩人之間留了點距離。
沒有滾滾熱浪通過肌膚傳遍全身,周舒侗終於慢慢有了睡意,正當她意識開始莫忽視,忽然聽到沈嘉遠喊她。
「皇后。」
周舒侗艱難睜開眼,扭頭看向他,想聽聽他在自己快睡著時喊自己,有什麼重要的事。
最好是有重要的事,不然小心她在夢中揍人。
沈嘉遠滿臉藏不住的笑意,柔聲道:「皇后,朕很高興。」
沒控制住,周舒侗翻了個白眼後順勢再閉上眼睛。
「陛下,高興就快點睡吧。」
「朕也想聽皇后說。」
周舒侗:「……」
少年的感情可真是這世間的瑰寶,熱烈、真摯,可是現在她好睏呀。
「陛下,我也很高興……」
沈嘉遠如願聽到這句話,欣喜若狂,準備開口,卻又聽得她往下說道:「可若你再不讓我睡覺,我便會變得很不高興。」
整個人都興奮不已的沈嘉遠閉上了剛張開的嘴,不敢再說話,只是更賣力給她扇風。
周舒侗這一覺睡的極香,並難得的做了個美夢。
沈嘉遠看著睡夢中的皇后嘴角含笑,更信了她是真的高興,這才滿足閉上眼,沒多久也沉沉睡去。
團扇跌落在地,睡夢中的兩人,不知不覺肢體又糾纏在一起。
許久許久,周舒侗被熱醒了。
醒來一看,發現自己整個人縮在沈嘉遠懷裡。
她什麼時候變得睡覺這麼不老實了?難怪這麼熱!
熱得口乾舌燥的周舒侗準備下榻喝杯水,但才一動,就把沈嘉遠也弄醒了。
「我吵醒你了?」周舒侗聲音有些不安,她知道睡的正想被人吵醒有多崩潰,忙道歉:「不好意思,我就是覺得有些口乾,想喝水。」
「朕去給你倒。」
沈嘉遠沒生氣,翻身下榻,去給她倒了杯涼水。
周舒侗咕嚕咕嚕喝光了杯中的水,這才覺得喉嚨舒服了。
看到沈嘉遠下榻、倒水、餵她喝這一系列動作熟練的很,周舒侗有點懷疑這些事他是不是幹了好多次。
應該不會吧,她睡的再迷糊也分得清自己是叫司琴倒水。
因為已經睡了三四個時辰,再過一會也要起身上朝了。沈嘉遠乾脆不睡,躺著閉目養神。
而周舒侗也因為睡夠了,越來越精神。
「皇后,你還睡嗎?」
「好像睡飽了。」
「我也是。」沈嘉遠睜看眼,看向微卷著身子的周舒侗,笑了笑,道:「離上朝還有些時間,我們來聊聊天吧。」
周舒侗現在對『聊聊天』這幾個字也有些陰影,整個人往內側挪了挪。
她還沒漱口,沈嘉遠要是敢親她,她一定一腳把他踹下去。
沈嘉遠看出她所想,輕輕敲了下她腦門,笑道:「想哪去了,朕只是單純想和你說說話。」
「哦。」
周舒侗抓起綢緞面繡花被蓋住身子,告訴自己,黎明前的的氣溫還是有些涼的。
「朕想問皇后一個問題,你可是有些怕朕?」沈嘉遠說著說著,很自然握住她的手。
「你是皇上,自然是要敬畏的。」
掌握生死大權的人,她能不怕嗎?
「可是覺得朕對盧家所作所為,是在泄私恨?」
周舒侗:……
好好的聊天,為什麼突然提到盧家?莫不是上次解釋得還不夠?她也沒辦法啊,真沒半點關於盧斯慶的記憶。
再說,在時代,原主和盧斯達能錯到哪去?怕是除了見面時羞答答臉紅外,連小手都沒握過。你還握著我的手呢。
沈嘉遠接著往下說,和她解釋自己為何會對一介平民盧家下如此重手。
盧幫和鄭國公開的那賭坊,在長安已作惡近十年,害了無數家庭。這麼多年,因這賭坊被賣入妓院青樓的女郎,沒有一萬也有八千。
前世他也是在死前兩年才知道,長安城內竟然藏了這麼一個毒瘤,礙於鄭國公,還無法輕易剷除。這一世,他早早著手收集這個地下賭坊的證據。當然,這些沈嘉遠是不會與皇后說的。
皇天不負有心人,花了一年多時間,總算找到了時機剷除這顆長安毒瘤。
他的目標本是鄭國公,誰料盧幫竟然也有份參與,還做了鄭家的替死鬼。
廢了這麼多心思還動不了鄭國公,沈嘉遠自然把這怒氣發泄在盧家身上。
周舒侗恍然大悟,原來沈嘉遠並不是為了發泄私憤,才這麼對盧家的。
「逼那麼多良家婦女為娼,這種惡行,抄家流放算輕了,應該把主犯砍頭,殺一儆百。」周舒侗最恨這種拐賣婦女兒童,逼女性從事肉、體買賣的行為,這時候說起來,也是咬牙切齒,直贊沈嘉遠做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