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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瑤道:「可知是什麼原因麼?」甄瑤知道應該不會是因為她罰了自己,那會是什麼原因?
時羽道:「聽說是因為昨晚皇上晚間去顏妃宮裡時,意外撞見一個小宮女和御書房外的灑掃太監幽會,當即拿了人。一問那宮女竟然是楚妃宮裡的,因為一方是御書房的太監,難免會與暗探皇帝行蹤有關,皇上當即傳了楚妃來問,誰知楚妃竟然一口咬定那宮女並不是玉粹宮的,那宮女聽了楚妃這話,知道自己必死無疑,竟然當場說出了楚妃讓她打聽皇上行蹤,害顏妃小產等等事,然後一頭撞死在了殿上。」
甄瑤皺了皺眉,有些不太忍心,「然後呢?」
時羽道:「然後當然是皇上下令徹查了,宮裡的妃子有幾個手上沒犯事的,只不過沒有契機挑出來罷了,我看這些事十有八九是真的,這才剛開始查就已經降位禁足了,若是查出什麼來這個楚妃估計就翻不了身嘍,真是惡人有惡報。」
甄瑤所有所思,雖然楚妃遭了難她心裡也出了口惡氣,但是也不免多想,總覺得太巧合了些,而且她還直覺或許與陸珩有關。
正思索間,時羽突然湊近,在她耳邊意有所指道:「瑤姐姐,你說這事兒會不會也與謹王有關?」
雖然經過這次的事,甄瑤已經算是徹底交了時羽這個朋友,她也知道時羽和陸珩關係不錯,但是這種可能會禍從口出的猜測,甄瑤還是下意識反駁:「不會吧?王爺也沒有理由不是,總不會是為了我吧?就算勉勉強強是,也太過小題大做了一些,何況我這點小事與顏妃的喪子之痛等比起來根本微不足道,楚妃跋扈,得罪的人肯定不少,這個時間我看也不過是巧合而已。」
時羽撇撇嘴,「我就是隨口猜一句麼,瑤姐姐怎麼這麼大反應?」
甄瑤其實也說不清,就是脫口而出了,也不知道是在為誰撇清,只好尷尬的笑了笑。
雖然甄瑤有理有據的劃除了這個猜測,時羽卻顯然並沒有清空這個想法,也不知道想到了什麼,自顧自的笑得開心。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天,因為甄瑤不能下床,除了聊天也做不了別的,只能東扯西扯,兩人還都有些心不在焉。
正說著話,外面忽地傳來了下人行禮的聲音,隨後便見陸珩緩步走了進來。
陸珩應該是知道時羽來了,進來看到時羽也沒有驚訝,點頭致意一下,往床邊走了幾步。
「今日可好些了?」
甄瑤也正在看著陸珩,聽他問,點了點頭道:「好多了。」
時羽轉頭看看外面艷陽高照的天氣,道:「王爺,您回來的正好,能不能幫個忙把王妃抱出去曬曬太陽,聽說傷了筋骨的人得多曬曬太陽才能好得快,我方才就想來著,奈何找不著人幫。」
陸珩也回頭看了一眼窗外,也覺得這個提議不錯,嗯了一聲付諸了行動。
甄瑤還沒反應過來,就覺得一股獨屬於陸珩的氣息驟然逼近,如昨日幫她塗藥一般輕柔卻穩當的力道落到肩膀和腿上,酥麻的感覺傳遍四肢百骸。
甄瑤腦子裡忽然冒出昨日弦雨和她說的話,與方才自己隱約的猜測交替閃現。
身體離開床的一瞬間,鬼使神差地,甄瑤不自覺往陸珩身上靠了靠,主動伸出雙手環摟住了陸珩的脖頸。
陸珩:「……!」
時羽:「! ! !」
第二十四章 言笑 這公主怕是倒了……
感受到攀在自己脖頸上的手腕傳來的溫熱觸感, 陸珩心中微微一動,稍頓了一下,隨後繼續原來的動作將甄瑤抱了起來, 但是將人貼近自己懷裡的力道卻更重了些, 嘴角也揚起了一抹細微的弧度。
甄瑤動作雖然大膽,卻是一直不敢直視陸珩, 低著頭悄悄紅了臉。
雖然她們之前該做的不該做的都做了, 但是也都是在甄瑤接受了自己是她的王妃, 半恐懼半認命的情況下發生的,這還是甄瑤第一次主動與他親近。
雖然難為情,甄瑤卻發現以往想都不敢想的事做起來, 自己居然並不排斥。
陸珩將人抱著往外走,落在後面的時羽輕咳一聲, 抿唇偷笑著跟了出去。
外頭流煙和弦雨已經命人搬來了一張躺椅放在廊下,上面鋪了一層柔軟的褥子。陸珩將甄瑤放上去, 後背墊了一個軟枕,再在腿上蓋了一個毯子防止吹風受涼。
甄瑤看著陸珩做完這一切,末了小小聲的說了一句:「謝謝。」陸珩心情頗好的嗯了一聲,正欲起身讓人再搬個矮凳來,卻被時羽搶了先。
「哎呀,這個位置好。」時羽自己拿了個凳子坐到甄瑤旁邊,懷裡抱著糯糯自然地坐了下來,絲毫沒有注意到陸珩瞬間不善的臉色。
甄瑤方才差點忘了時羽還在旁邊看著,正臊得慌, 見狀道:「王爺公務繁忙,又路途勞累,怕是沒睡好。左右午膳還早, 不如妾身著人備些熱水,好讓王爺您先沐浴休息一番?」
陸珩其實也是加緊處理完事務趕回來的,多少有些累,只不過進門時下意識的先來瞧瞧人,此時聽甄瑤這麼說便點了點頭。
臨走時看了時羽一眼,語氣頗冷:「勞煩郡主陪王妃說說話了。」
時羽擺擺手:「哪裡,王爺客氣了。」
陸珩無語片刻,轉身走了。
待到陸珩走遠了,時羽這才收回眼神,仿佛干成了一件什麼大事似的嘿嘿笑了一聲,朝甄瑤豎起了大拇指,道:「瑤姐姐可真厲害,有生之年我居然能看到謹王對女子如此細心,真是難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