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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你的記憶里,有沒有關於那個男人的任何線索?」
蔣昌平再次沉默,半晌後才悠悠的開口,說:「我不想查了。大師,我們之間的交易到此結束吧。」
凌華安明白蔣昌平的心思,他淡淡的說:「就算我停止,警察那邊也不會停止,事實真相早晚會浮出水面。而且做了惡事,有了因果,上天也不會放過他。」
「一切都是我的錯……」蔣昌平痛苦的說:「如果真的有因果報應,就報應在我身上吧。」
「是你的因果,你躲不掉,不是你的因果,你也攬不了。」
第18章
3020年10月30日清早,雖然只睡了四個小時,但江承彥卻睡的很踏實,早上到警局時神清氣爽,一點也沒有熬夜的疲憊感,跟兩眼無神一臉憔悴的其他人相比,簡直是兩個狀態。
姚敏打了個哈欠,奇怪的問:「隊長,你怎麼精神狀態這麼好?不應該啊。」
江承彥沒好氣的說:「死丫頭,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我怎麼就不能精神狀態好了?」
「你昨天明明……」見江承彥威脅的看過來,姚敏連忙閉嘴,訕訕地笑著說:「那個沒什麼,這不是看隊長沒有黑眼圈,有點羨慕嫉妒恨嘛。」
江承彥給了姚敏一個『算你識相』的眼神,看向眾人說:「行了,現在開會,說說昨天的進展。李童,那輛車找到了嗎?」
李童回答道:「找到了,就停在光美小區的地下停車場,不過那個車牌已經換了回去。」
「通知痕檢科的同事了嗎?」
「昨天找到車以後就通知了,秦科已經將車拖回了警局。」
江承彥點點頭,看向劉冉,說:「劉冉,你那邊怎麼樣?」
劉冉和王斌對視一眼,說:「李秋然的父親李建/國,今年52歲,在商場當保潔,與李秋然的母親馬翠萍離婚後,兩人很快再婚,李秋然則一直跟著李建/國生活。因為李建/國之前有家暴的前科,所以李秋然的日子不是很好過,上大學後,李秋然選擇住校,不是沒有躲李建/國的可能。大四的時候,李秋然在一次畫展中與蔣昌平相識,大約半年後確定關係,李秋然畢業後,兩人就結了婚。婚後,李秋然基本沒有回過家,就連聯繫都很少。每次都是李建/國給李秋然打電話,基本都是跟李秋然要錢。」
姚敏微微皺眉,說:「我怎麼聽著有點不對勁,就好像這李秋然和蔣昌平從相遇到結婚,都只是為了躲李建/國制定的計劃一樣。」
劉冉點點頭,說:「我的想法跟你一樣,然後我就很好奇,李建/國到底對李秋然做了什麼,讓她這麼迫不及待的離開那個家,甚至願意犧牲自己的愛情。」
「犧牲愛情?這話什麼意思?」姚敏瞬間抓住了劉冉話中的重點。
「在遇到蔣昌平之前,李秋然有個關係曖昧的男同學叫姚江,據李秋然的同學說,她有很多次看到李秋然和姚江偷偷約會,但她問李秋然兩人的關係時,李秋然卻否認了,自從畫展上認識蔣昌平,李秋然便和姚江斷了來往,所以第一次問話時,她沒有提及。不過據說姚江因為李秋然提出分手,還曾吃安眠藥自殺過。」
姚敏皺著眉頭說:「如果只是想擺脫李建/國的糾纏,那這個姚江也可以啊,難道我們想錯了?」
「據我調查姚江不是華城本地人,家在平城農村,家庭貧困,能上大學還是父母四處借錢交的學費,之後的學費都是靠他勤工儉學。而蔣昌平不同,他家雖然也不在華城,但家庭情況還可以,再加上他當時已經在華城小有名氣,還有資本經營一家畫廊,如果只是想擺脫李建/國,那麼蔣昌平才是更好的選擇。」
「可當時李秋然來認屍的時候,那種傷心是發自內心的,不像是對蔣昌平沒有感情啊。」姚敏提出疑問。
「傻丫頭,感情可以婚後培養啊,我又沒說李秋然現在對蔣昌平完全沒有感情。」
「那倒也是,畢竟兩個人的孩子都已經五歲了。」
江承彥插話道:「那李秋然到底是為什麼讓那麼怕李建/國?」
劉冉接著說:「帶著這個問題,我們走訪了李秋然的母親馬翠萍,據馬翠萍說,李建/國經常酗酒,只要一醉酒就會打人,完全不認人的往死里打,光是馬翠萍就有好幾次差點被打死,李秋然也曾被打斷右腿,馬翠萍就是因為這個才和李建/國離的婚。」
「那馬翠萍為什麼不帶著李秋然一起走?」
「因為李建/國同意離婚的唯一條件,就是女兒的撫養權。」
「那她可以通過法律的途經離婚啊,只要有家暴的證據,法官是不會將女兒判給李建/國的。」
「李建/國威脅說只要她敢告,他就糾纏馬翠萍一輩子。」
姚敏不敢置信的說:「所以馬翠萍就妥協了?」
劉冉悲哀的嘆了口氣,說:「馬翠萍一個文化不高的女人,生存就靠著李建/國,能提出離婚,也是因為她真的被打怕了,她不知道自己有沒有能力撫養李秋然,與其讓她跟著自己,還不如讓他跟著李建/國,至少他能養活她。」
姚敏反感的說:「怎麼就養不活,單親媽媽帶著孩子生活的多得是,明知道李建/國家暴差點打死人,還忍心將李秋然留下,她不配做母親。」
「後來她再嫁,有了現在的兒子,丈夫老實忠厚,日子過得還不錯,就想著要回女兒的撫養權,可去一次就被打一次,就連她現在的老公也被打傷過,所以她也就放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