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歲月如梭,又是一百年已過,遊歷的開陽回到武曲星宮,卻發現臥榻之上側躺著天權。他手持酒壺,慢慢傾斜,酒水澆入口中,順著嘴角,流過喉結,又過鎖骨,浸入被褥之間。他勾唇一笑,猶如百花齊放,說:「開陽,你回來了。」
「你為何在這兒?」開陽面色難看,昔日好友到底變成陌路。
天權的眼底閃過受傷,不過很快便斂起情緒,笑了笑說:「開陽,你不念往日情分,我念。今日來這裡等你,就是想告知與你,你已被仙界通緝,還是快些逃吧。」
「通緝?笑話!我乃堂堂北斗星君,誰敢通緝與我?」開陽這麼說自然有他的依仗,論武力值,還真沒有人是他的對手,尤其他手裡還有神器噬魂。
「開陽,如你所說,仙界有仙界的規矩,你犯了天條,自然會被通緝。」天權嘴角始終含笑,說出的話也是不急不緩。
開陽的眼睛變得晦暗不明,質問道:「你誣陷我?」
「開陽不愧是開陽,聰慧睿智,文治武功皆在眾仙之上,有人愛慕再正常不過。」天權看向開陽的眼睛閃著光,裡面的深情似海,讓人溺斃其中。
「得不到就毀了,天權,你何時竟變得這般心狠手辣?」
「心狠?」天權一個閃身來到開陽身邊,伸手在他胸口點了點,說:「有你心狠嗎?幾千年的相依相伴,我甚至放下仙尊匍匐在你身下,而你卻在那日之後一走就是百年,你可知這百年對我來說是何等煎熬?日思夜想,明明知道你在何地,卻控制自己不去找你,我想著你終有一日會想明白我對你的深情,可當我滿心歡喜的去找你,你給我的是什麼?」
開陽壓下心底的煩躁,語重心長地說:「天權,情愛是人間至毒,而你是高高在上的仙,不該去沾染,更不該對我有非分之想。回頭吧,讓我相助與你,讓一切回歸原位。」
「回歸原位……」天權慘然一笑,說:「開陽,我們之間已然回不去了,而我亦不想回歸。」
「你怎會如此固執!」開陽心裡的煩躁壓抑不住。
「皆因我愛你!」天權直視著開陽,放軟語氣說:「開陽,你問問自己的心,是真的對我無情嗎?」
開陽推開靠過來的天權,說:「我無心無情亦無愛,你莫要再心生妄念。」
「是嗎?」天權垂下眸子,斂起眼底的痛苦,再抬頭時,嘴角依舊是往日裡如沐春風的笑。
「是……」開陽只覺得身體一陣虛弱,他警覺地看向天權,說:「你對我做了什麼?」
「兩百年的等待,每日每夜對我來說都是煎熬,所以我就讓自己忙一些,我到處尋覓仙草靈露,煉製丹藥,終於算是小有所成,雖比不上神農氏,但對付你足夠了。」天權看向殿內的香爐,說:「迷神草加上欲蛇的血煉製而成的靈露,只要滴一滴在你慣常用的香里,效果比之前還要好。只要你進這個殿門,結局便已註定。」
「你也……」
「是,我現在也法力全無。」
「那我走,你又怎麼攔得住?」開陽轉身就走。
「開陽,難道你想讓所有人看到你欲求不滿的模樣?」
天權的一句話,成功阻止了開陽。
「我去找神農氏!」
「沒用,這藥除了與人歡好,無解。」
開陽猛地轉身,看向天權,眼底是壓抑不住的怒火,說:「天權,你真是瘋子!」
「我是瘋子?對,沒錯,我是瘋子,那也是為你而瘋!」
開陽的身體漸漸不受控,他踉蹌的靠在一旁的柱子上,他知道藥勁再慢慢控制他的神智。
天權走進開陽,開陽想要推開,卻發現自己手腳無力,只能任憑天權抱住,與他耳鬢廝磨。
「開陽,不急,我會讓你慢慢恢復體力。」
……
開陽漸漸恢復意識,看向身下的天權,一股刺鼻的血腥味傳來,他震驚的發現,天權青青紫紫的下/半身,已經滿是鮮血,甚至染紅了暗金色的床單,而在世人心中尊貴無比的文曲星,現在已經昏死在床上。
「砰」,殿門傳來一聲巨響,開陽下意識的使用法力,剛才還渾身赤/裸的人,轉眼間已經穿戴整齊。看看昏迷的天權,在眾人進來之前,掀起錦被幫他遮住了身子。
天樞看看殿中的狼藉,以及床上生死不知的天權,怒火中燒,說:「來人,開陽觸犯天條,將他給我拿下!」
「誰敢動我!」隨著開陽的話音落下,噬魂劍『噌』的一聲飛出劍柄,化出無數□□,自主的圍繞在開陽身邊。
「開陽,仙界有仙界的規矩,明令禁止不得動情,你卻利用詭計強迫天權,今日必將你拿下,以正天道!」
「你怎知是我強迫與他?」
天樞身邊的神農氏微微皺眉,走向一旁的香爐,隨手一揮,將香熄滅,伸手捻了捻,又放在鼻下聞了聞,隨即面色一變,說:「這香中摻了欲蛇的血,我們都中招了!」
天璇面色一凜,說:「會如何?」
「會如欲蛇一般,藥效發作,需與人交合,方能解藥。」見眾人面色大變,神農氏從錦囊中掏出藥丸,說:「諸位星君且服下,運轉法力化解藥里,雖廢些時日,倒也並非無解。」
天樞看向開陽,怒斥道:「堂堂星君被如此折辱,生死不知,還說不是強迫?來人,將人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