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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承彥擔心地問:「蘇可,你的臉色很不好,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我沒事,就是昨晚通宵做屍檢,有些累,等開完會,我就回去休息。」蘇可停頓了停頓,接著說:「死者兩隻手的中指、食指,都有指甲脫落,其他手指指甲也脫離了一部分,且指甲內有木屑和油漆殘留,我推斷死者在生前被囚禁在一個矮小的木質結構里,且受過虐待,她想逃,卻逃不開。還有死者的胃腸道內沒有食物,也就是說她至少一天沒有進食。」
隨著蘇可的敘述,眾人的腦袋裡生成畫面,那樣殘忍的景象,讓他們心裡對兇手更加憤恨,對死者更加憐憫。
江承彥吐出一口濁氣,看著蘇可說:「還有其他發現嗎?」
蘇可搖搖頭,說:「這是我目前所掌握的所有信息。」
江承彥轉頭看向秦安,說:「秦科,你來說一說。」
「那個垃圾桶被我們翻了很多遍,除了死者的衣服外,我們沒有其他發現。」秦安停頓了一會兒,說:「在死者的衣服上,我們發現了不屬於死者的毛髮,經DNA檢測與比對,與15年前蘇靜被殺案的嫌疑人完全吻合。我們除了在死者的衣服上發現了水泥的渣滓,還有一些羊毛纖維,經比對,死者衣服上羊毛纖維,與他家客廳內的羊毛地毯的纖維相同。」
江承彥點點頭,看向李童,問:「幼兒園大門口的監控視頻看了嗎?」
「看了。」李童打開筆記本,連接投影儀,說:「5月27日下午5點,陽光幼兒園放學,當時來接孩子的家長很多,現場也很雜亂,但10分鐘後就基本沒了人。大家看,在這個攝像頭裡,我們可清晰的看到幼兒園的老師牽著劉筱涵,隨後劉筱涵突然鬆開老師的手,朝著幼兒園的對面跑了過去,緊接著老師也跟著跑了過去,兩人跑出了監控探頭所拍攝的範圍。老師再次出現是兩分鐘後,只有她一個人回來,徑直走進了幼兒園。」
「核實當時的情況了嗎?」
「核實了。據劉筱涵的老師說,當時來接孩子的是一個中年男人,身高175公分左右,中等身材,帶著口罩,看不清模樣。老師詢問劉筱涵這是誰,劉筱涵說是她爸爸,因為老師從沒見過劉筱涵的爸爸,也就沒多想,把劉筱涵交給了那個男人,然後她就回了幼兒園。我們落實過,楊松當時正在安市出差,根本不可能是他接的孩子。」
「那楊曉瀾呢?為什麼沒去接孩子?劉筱涵為什麼會叫別人爸爸?」
「楊曉瀾喜歡打麻將,每次去接孩子都會晚上幾分鐘,那天她輸了很多,一心想著贏回來,完全忘了接孩子的事,等她冷靜下來,想到孩子時,已經是5點半。她急匆匆的趕去幼兒園,才得知自己的女兒被接走了。緊接著她就接到一個陌生電話,說劉筱涵在他手上,如果想讓她活命,就不要報警,也不要告訴任何人,只要按照他說的做,事成之後會放了劉筱涵。」
姚敏不滿地說:「這楊曉瀾也真是的,就算喜歡打麻將,也不能完全不顧孩子吧,怪不得劉松對她的態度那麼差。」
「認屍當天,她的精神就受到了嚴重打擊,後來再去她家走訪的時候,整個人的精神徹底崩潰了,僅僅一天的時間,你再看到她,真的變了一個人。唉,也是怪可憐的,就算她有不對,但她對劉筱涵的愛一點不少,畢竟劉松常年出差,家裡就只剩她們娘倆,夫妻倆的感情早就消失殆盡,劉筱涵是他們婚姻的支助,也是楊曉瀾的精神支助,現在劉筱涵出事,對她的打擊最大。」劉冉重重的嘆了口氣。
陳淼皺著眉頭說:「現在不是全面禁賭了嗎?怎麼還會有人賭博?」
郭海解釋道:「她們打麻將,一天的輸贏不超過100塊,算不上賭博。」
王斌聞言心情複雜,說:「所以為了100塊的輸贏,把女兒忘了?」
蘇可插話道:「打麻將、鬥地主,甚至玩手機遊戲,都是有癮的,就像吸毒一樣,一旦癮犯了,大腦就完全不受支配,所以以後不論做什麼都要適度。」
江承彥打斷眾人的對話,看向李童問:「給楊曉瀾打電話使用的號碼查了嗎?」
聽江承彥詢問,王斌連忙說:「查了,我看李童的工作量太大,就幫他去查了。那個號碼登記的信息是劉松的身份信息,我向劉松落實過,這件事他並不知情。」
「那號碼是什麼時候辦的,在哪兒辦的?」
「大約一個月前,在落霞路的電信營業廳,辦理的營業員是一個叫李麗敏的,因為時間原因,我還沒來得及去落實。」
江承彥微微皺眉,問:「還記得我馬紅梅案我讓你們查的號碼嗎?那個號碼是什麼時候辦的,在哪兒辦的?」
李童眼睛一亮,說:「我說怎麼聽著耳熟呢,那個號碼也是在落霞路營業廳辦的,辦理時間是半年前,負責辦理的營業員也叫李麗敏。」
姚敏奇怪地說:「這麼巧?難道兩個案子有什麼關聯?」
郭海猶豫了猶豫還是問出了口,說:「有一件事我始終沒想明白,為什麼兇手早大費周折的威脅楊曉瀾將骨笛送去給凌大哥?這其中有什麼關聯?」
陳淼不贊同地說:「郭海,你怎麼這麼問,凌大哥是那種人嗎?」
「我沒別的意思,只是有些疑惑,隊長,你別誤會。」
「你們不問,我才要覺得奇怪,做刑偵的就該時刻保持懷疑的態度。華安的行蹤每天都很有規律,進出都有攝像頭,只要查看一下,就能排除他的嫌疑。李童,會後你先去調雜貨鋪的監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