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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華安朝著爛尾樓的方向看去,距離他五百米西南方向的一處地方,有著濃厚的怨氣升騰而起。他指了指方向,說:「帶我過去。」
宴宇攙扶著凌華安朝著怨氣所在的方向走去,耳邊傳來清晰的腳步聲,一個流浪漢從他們身邊走過,凌華安微微皺眉,他看不清那人的模樣,卻看清了纏繞在他身上的怨氣,絲絲縷縷的正在慢慢吸收他的陽氣。
一個、兩個、三個……
被怨氣纏繞的人隨著他們的靠近,越來越多。凌華安放眼望去,居然密密麻麻,有上百個之多。
「老闆,招工嗎?我什麼都能幹。」一個蓬頭垢面的流浪漢攔住了兩人的去路,眼神空洞,嘴角掛著僵硬的笑。
宴宇冷淡地說:「不招,讓開。」
流浪漢不但沒有讓開,反而又上前了一步,重複的說:「老闆,招工嗎?我什麼都能幹。」
凌華安攔住宴宇,看向流浪漢所在的位置,黑色的怨氣勾勒出一個人形,再加上流浪漢陰氣森森的語氣,凌華安明白他已經被怨氣操控。他從口袋裡掏出紙符,默念咒語,精準的貼在流浪漢的額頭上,下一秒流浪漢眼睛一閉,「砰」的一聲倒地不起。
宴宇見狀微微皺眉,問:「華安,他怎麼回事?」
「他被怨氣操控,失了神智,我已經將他身上的怨氣打散,過會兒他醒了就沒事了。」凌華安話音一頓,說:「這裡很多人都沾染了怨氣,雖然我能淨化,但人數太多,我們還是先解決了源頭,再來處理他們吧。」
似乎洞悉了凌華安的打算,周圍沾染上怨氣的人慢慢朝著兩人匯集,很快便將兩人團團圍住。宴宇緊緊握住凌華安的手臂,警惕的看著周圍的人,說:「華安,現在我們該怎麼辦?」
「報警。」看著周圍密密麻麻的怨氣,凌華安依舊平靜。
「報警?」宴宇顯然沒有想到凌華安會這麼說。
「他們雖然□□控,但到底只是人類,阻止他們暴動,報警是最好的法子。」
宴宇沒再猶豫,拿出手機給江承彥撥了過去。掛掉電話,宴宇看向圍上來的人,將凌華安緊緊護在身邊,雖然他會些拳腳功夫,到底是寡不敵眾,如果這些人真的一擁而上,他和凌華安都會有危險。
凌華安拿出攝魂鈴,默念咒語,伴隨著鈴聲有規律的響起,周圍人的臉上露出痛苦的神色,空洞的眼神開始變化,腳步也隨之停了下來。
「啊!」一聲尖利的叫聲響起,纏繞在他們身上的怨氣翻騰,他們臉上的痛苦加劇,喉嚨間竟發出陣陣野獸般的嘶吼。
凌華安快速默念咒語,鈴鐺聲也隨之加快節奏,周圍人的腳步再次停下,眼睛時而清明,時而空洞。宴宇明白,凌華安是在和怨鬼爭奪眾人的控制權。
怨鬼的怨氣居然能控制這麼多人,凌華安沒有想到,心裡明白她肯定是害了人命,而且不止一條,否則不可能有現在與他對抗的能力。
僵持了五分鐘,突然警笛聲大作,不斷輸入的怨氣驀然消失,凌華安察覺不對,看向怨氣源頭,發現那裡的怨氣突然弱了下來。他眉頭緊皺,說:「宴宇,給吳征打電話,問問他們夫妻在哪兒?」
宴宇一怔,也沒多問,拿出手機給吳征撥了過去,可是接連打了幾次都沒有接通。
與此同時,江承彥帶著人已經來到了爛尾樓,看著空地上圍著的人群,他焦急的跑了過去,大喊道:「你們這是幹什麼?散開,散開!」
刑偵隊的人和民警緊隨其後,撥開人群走了進去。因為沒有怨氣加持,那些流浪漢逐漸恢復神智,眼神也恢復清明,茫然的看著周圍,完全記不得剛才的事情。
江承彥三兩步來到凌華安身前,緊張地問:「華安,你怎麼樣,受傷了嗎?」
早在江承彥他們擠進來之前,凌華安就已經將攝魂鈴和紙符收起,搖搖頭說:「我沒事,只是發生了些誤會。」
「真的沒事?」江承彥顧不得其他,上下打量著凌華安。
「沒事。我陪宴宇過來考察,結果碰到這個流浪漢。」凌華安指了指地上昏倒的流浪漢,說:「他慌張的攔住我們,嘴裡說什麼屍體,好像很害怕的樣子,之後就暈了過去,這些人以為是我們打傷了他,就圍了過來,其實都是誤會。」
這是目前最合理的解釋,江承彥自然明白凌華安來這裡的目的,說:「李童、張亮,你們把他送去醫院。既然是誤會,大家都散了吧。」
李童、張亮應聲,架起地上的人開車送去醫院,其他民警和隊員則負責疏散人群。
「江隊,我比較在意那人口中的屍體,我想你還是派人去看看吧。」宴宇開口適時的提醒,指了指西南方,說:「據剛才那個人說,就在那個方向的爛尾樓附近。」
「劉冉,王斌,你們帶人去看看。」江承彥想了想,說:「打電話調只警犬過來。」
劉冉一愣,隨即問道:「隊長,調警犬幹嘛?」
既然流浪漢都已經發現屍體,說明屍體所在的位置是肉眼可見,江承彥突然說調警犬,確實讓人意外,劉冉這麼問不奇怪。
江承彥意有所指的說:「這片爛尾樓地處華城西南,西南方屬坤,五行屬土,這裡可是個藏屍的好地方。」
劉冉恍然,點點頭說:「是,隊長,我這就打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