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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陽,你確定沒騙我?」
「你應該清楚,我向來不屑撒謊。」
凌華安堅持道:「不行,我必須確定他的安全。」
「可以。」開陽的話音一落,凌華安的眼前頓時出現一副畫面,仔細一看就知道,這是江承彥的辦公室,而他本人正坐在辦公室發呆。
凌華安見狀鬆了口氣,說:「沒事就好。開陽,我知道我沒時間了,希望你能信守承諾,確保承彥和華家的安全。」
「你放心,我說話向來算數。」
「你……到底是誰?」張豪的聲音越來越虛弱。
「螻蟻般的存在,不配知道我是誰。」開陽語氣里滿是不屑。
轉眼間的功夫,為禍數百年的魔頭,被當做養分吸收的一乾二淨。
「開陽,如果他才是真正幕後主使,那個旱魃又是怎麼回事?」凌華安問出心中疑惑。
「和郝家一樣,不過是他利用的一枚棋子。」
「郝家……」凌華安心情複雜,苦笑著說:「原來這一切的恩怨糾葛,皆與我有關。」
「即便他曾是你孩兒的魂魄,也早就沒了血緣關係,更何況歷經幾百年,為禍幾百年,難道你還會念及舊情?」
「不會。」凌華安說的毫不猶豫,說:「我只怪當時未能顧及到他,若是有機會,我願代他贖罪。」
「你可知為何近千年,你只輪迴三世?」
「為何?」凌華安也有些疑惑。
「一切皆因你造了殺孽,第一世你在地獄苦熬五百年,第二世你又在地獄苦熬三百年,故而近千年你只有三世輪迴。」
「原來是這樣。」凌華安恍然,終於解開心底疑惑。
「開陽,你終於捨得出來了。」
溫潤的聲音落下,一襲紅衣的男子出現在凌華安眼前,長發如墨隨著清風舞動,眉眼間含情脈脈,唇角微勾猶如山花爛漫,真正的仙君下凡。
「天權,我已被你逼迫到如此境地,你究竟還要如何?」開陽代替凌華安掌控身體,剛剛還重傷的他瞬間痊癒,而噬也順利的飛回了開陽手中。
半空中與噬打的難解難分的摺扇,也飛回了天權的身旁,它抖了抖身子,扇面上的鮮血消失,整個摺扇煥然一新,比剛才的形象奢華了許多。
天權眉頭微蹙,看樣子是有些嫌棄,屈指一彈,將摺扇彈了個跟頭。摺扇開合了兩下,在半空盤旋了兩周,又慢悠悠的朝著天權飛了過去,像小孩子受了委屈,卻又忍不住討好大人一樣。
天權不搭理摺扇,看向開陽,說:「開陽,我說過,我會不惜一切代價,與你糾纏,讓你愛慕與我。」
「你這樣一而再再而三的逼迫,只會讓我心生厭惡。」開陽眉頭皺的死緊,戒備的看著天權,絲毫不掩飾眼底的厭煩。
紅衣一閃,下一秒天權便出現在開陽面前,早有防備的開陽,在天權落地的瞬間瞬移,果斷拉開兩人的距離。
「開陽,你的傷還未恢復,不是我的對手,跟我回去吧。我會出面解釋,當初是一場誤會。」
「誤會?那樣的場面,你該如何解釋,誰又會相信?」
「我說事實是怎樣就是怎樣,誰敢反對,殺了便是。」如此溫潤的人說出的話那麼殺伐果斷,卻絲毫不感到違和。
「你說這話什麼意思?」開陽的眉頭皺的越發緊了。
「開陽,我已把所有障礙拔除,只要你肯應我,沒人敢說什麼。」天權嘴角的笑溫柔似水,眼中的深情更是能讓人溺斃其中。
「你把天璇他們怎麼了?」
「沒怎麼,就是覺得他們在位時間太久,忙碌了數千年,也該休息休息,給新人讓讓位了。」天權說的輕描淡寫,但話里的內容卻充滿殺伐之氣。
「天權,你真是瘋了!我們七人共事數千年,不是兄弟勝似兄弟,你居然對他們下手!」開陽震驚的同時,又覺得一切都那麼不可思議。
「我早就瘋了!若是不瘋,又怎會放下星君尊嚴,屈居於你之下。若是不瘋,又怎會讓旁人看到我那般狼狽的一刻。他們既然看到,就該付出代價,我的身子又豈容他人窺視!開陽,一切皆因你而起。」天權沒有使用法術,而是一步一步的走向開陽,卻逼的開陽下意識的後退。
「天權,即便神魂消散,我也不會讓你如意。」
「開陽……」天權的眼底浮現傷痛,略薄的唇輕輕開合,呢喃的聲音讓聽到的人也染上悲傷。
開陽不知為何心裡一揪,有一瞬間的慌神,而天權在下一刻便出現在眼前。開陽連忙回神,在天權碰到他的瞬間,噬魂已經刺了出去。
被天權嫌棄的摺扇自動護主,擋在了天權身前,兩件兵器相撞,發出「當」的一聲,頓時火花四濺。
「天權,不要再靠近,否則別怪我不念舊情。」開陽連連瞬移,拉開兩人的距離。
「開陽,你我糾纏千年,兩次魚水之歡,你對我當真沒有半點愛慕之意?」天權雙眸含情,期待的看著開陽。
「沒有!」開陽回答的斬釘截鐵,卻不知為何心裡竟有些悵然若失的感覺。
「好好好,我等你千年,到頭來你依舊是這般絕情,今日我便抓你回去,即便是囚,我亦不會再讓你離我半步!」天權的長髮無風自動,紅色的長袍發出獵獵聲響。
「噬魂,幫我攔住他。」開陽急聲說:「凌華安,我現在與你融合,不要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