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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承彥努力解釋:「你們冷靜一點,我們過來是為了劉筱涵的事。」
「我女兒好好的,能有什麼事,你們走,馬上走!」楊曉瀾歇斯底里。
「昨晚我們在臨安小區的巷子裡發現了一名女童的屍體。」
楊曉瀾的動作一頓,茫然地看著凌華安,近乎呢喃地說:「你說什麼?」
劉松率先回過神來,將楊曉瀾拉到一邊,張嘴的瞬間紅了眼眶,問:「警官,你……你說什麼?」
江承彥深吸一口氣,說:「劉先生,楊女士,昨晚我們在臨安小區的一條巷子裡發現了一具女童的屍體,和劉筱涵長得很像,我們過來就是想請你們去警局認屍。」
「不可能!不可能!那不可能是涵涵!你們走,你們滾,我不想看到你們!」楊曉瀾像瘋了一樣,拼命推搡著江承彥兩人,甚至還動起了手。
劉松看著面前混亂的場面,不禁大聲吼道:「夠了!楊曉瀾,你到現在還不認錯嗎?」
楊曉瀾的身子僵在原地,眼淚就像斷了線的珠子,臉色變得更加蒼白,嘴唇哆嗦著,張了張嘴卻什麼都沒說出口。
「如果你不去打麻將,又怎麼可能忘了去接涵涵。如果你能及時報警,或許涵涵就不會有事。涵涵,我的涵涵……」劉松說著說著也哭了起來。
「劉先生,楊女士,你們冷靜點,我們現在還不能確定就是死者,還得兩位去警局認……」
江承彥攔住郭海,嘆息一聲說:「讓他們平復一下情緒再說吧。」
過了良久,兩人才算稍微平復了心情,劉松擦擦眼淚,看向江承彥,說:「我跟你去。」
「我也去。」楊曉瀾的聲音沙啞,帶著濃重的鼻音。
劉松看向楊曉瀾的眼神非常複雜,最後倒也沒說什麼,轉身回房拿了手機,說:「走吧。」
警局屍體存儲間,蘇可叮囑地說:「我很理解兩位的心情,但因為死者是非正常死亡,按照法律規定,必須進行屍檢,未免你們破壞屍體上存留的證據,還希望你們不要觸碰屍體,我知道這樣的要求有些不近人情,但這也是為了查案。你們能理解嗎?」
劉鬆緊張地握緊拳頭,深吸一口氣,說:「你放心,我明白該怎麼做。」
蘇可看向楊曉瀾,說:「那楊女士呢?」
楊曉瀾自從跟著過來,就一直沉默著,神情看上去有些恍惚,目光呆滯的看著屍體存儲間的房門。劉松拉了拉楊曉瀾,她的眼睛有些機械的看向劉松,似乎在詢問他什麼事。
蘇可眉頭緊皺,說:「劉先生,楊女士的情緒似乎很不穩定,要不你們去會客室平復好心情,我們再繼續。」
看著楊曉瀾的模樣,劉松心情複雜,點點頭說:「那麻煩警官帶我們去會客室,我儘可能讓她平復心情。」
江承彥看了一眼郭海,郭海會意,帶著兩人去了會客室。
蘇可看向江承彥,拍了拍他的肩膀,說:「別擔心,我的心態已經調整過來,不會出問題的。」
「我就知道你能行。」江承彥笑了笑。
「怎麼了,有事?怎麼笑起來這麼勉強?是不是擔心華安?」
「蘇可……」江承彥看著蘇可到嘴邊的話,卻怎麼也說不出口。
「吞吞吐吐,這可不像你的性格,有什麼話就直說。」察覺到江承彥的反常,蘇可心裡一緊,神情也變得緊張起來。
江承彥深吸一口氣,說:「蘇可,今早我去了痕檢科,他們在垃圾桶內找到了死者的衣服,從衣服上找到了一根毛髮,經DNA比對,與15年前殺死蘇靜的嫌疑人完全吻合。」
蘇可怔怔地看著江承彥,不過很快便瞥開目光,轉身離開屍體存儲間,說:「承彥,認屍的事交給你了。」
看著蘇可快步離開的背影,江承彥心裡不是滋味,他叫他『承彥』,而不是江隊,就是在以朋友的身份跟他對話,是不想讓自己阻攔他。
江承彥等在屍體存儲間門口,情緒莫名感傷,掏出手機給凌華安打了過去。
凌華安正在書房練字,身邊站著的正是馬良辰。
「華安,你的眼睛真的看不見嗎?你這字寫的比得上爺爺了,我爺爺可是練字練了一輩子,你是怎麼做到的?」
「閻君大人賞了我一套特質的筆墨,寫出的字能看得見。後來一直練一直練,就形成了肌肉記憶,即便沒有特殊筆墨,也能寫的像模像樣。」
「這可不是像模像樣,你這字拿出去,能在書法家協會混個會長噹噹。」
「那麼說馬老爺子是書法家協會的?」雖然說著話,凌華安手裡的筆卻沒有停。
「是啊,平城書法家協會會長。如果讓爺爺看到你的字,肯定喜歡你。」
「聽你這話里似乎有些怨言,難道馬爺爺以前逼你練過字?」
「不止我,但凡馬家的人就沒有不會寫毛筆字的,這是必修課。而我就是其中最沒天賦的一個,練了幾年,依舊達不到爺爺的最低標準,久而久之我就被爺爺放棄了。」馬良辰語氣里有些失落,不過很快就恢復了正常,接著說:「雖然有些受傷,但現在想想我是真的在書法方面沒有天賦,與其浪費時間,還不如做一些自己擅長的。」
「說的對。」凌華安寫完一張,正要換紙,桌上的手機震動了起來,摸索著拿起手機,接通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