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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豪!」凌華安的腦袋轟的一聲響,劇烈的疼痛後,一幅幅畫面出現在腦海。
看著凌華安痛苦的模樣,張豪心裡暢快,並沒有急於動手,而是站在遠處欣賞著,他這般生生世世的糾纏,就是要報仇,報當年的殺身之仇。
第一世,安華和柳燕兒在涼城(也就是現在的華城)安了家,男耕女織,生活過的雖然清苦,卻因為能彼此相守而覺得幸福。柳燕兒很快懷了身孕,兩人對未來更加期許,日子過得也是蜜裡調油,有滋有味。
那日,柳燕兒在河邊洗衣服,正巧碰到張豪路過。張豪是縣丞的公子,雖然長了一副好皮囊,卻是出了名的壞事做盡,涼城的百姓也是苦不堪言。張豪見柳燕兒生的貌美,就起了心思,絲毫不管這是誰家的女兒,讓手下的差人把柳燕兒擄上車,便回了縣衙門。
無論柳燕兒如何哀求,都沒有喚醒張豪的憐憫之心,不僅被強/暴致小產,還被張豪賞給了下人,柳燕兒不堪受辱,最終咬舌自盡。
安華得知消息時,柳燕兒已被裹上草蓆,扔到了亂葬崗。安華找到她,看到她的慘狀,痛到撕心裂肺。他招來柳燕兒的魂魄,為了消解她的怨恨,助她轉身投胎,安華不惜自造殺孽,將張豪和那些欺辱過柳燕兒的人全部孽殺。張豪更是被他斬去禍根,削成人棍折磨了半月才死。
安華本想將張豪打的魂飛魄散,誰知張豪的父親張瑞請來高人,將張豪的魂魄救走,還打傷了安華。自此安華被張瑞派人追殺,在柳燕兒轉世投胎後,他終於不想在逃。重新回到華城與張家做個了斷,誰知當他回到華城後,發現整個華城死氣沉沉,到處都是掛著白幡的人家。後來詢問才知,華城最近經常有怪獸出沒,害死了不少人。
安華是道門中人,自然不是普通民眾可比,看著怨氣充斥的半空,他心裡明白,肯定是怨鬼在作祟。於是他跟著怨氣來到了小胡莊,發現了樹林裡的北斗陰煞陣。他幾乎瞬間便明白了,這是張瑞找人布置得,想用這種方法復活張豪。
與此同時,安華在踏進小胡莊的時候,就已經被發覺,變成怪物四處為禍的張豪,衝出北斗陰煞陣,和安華鬥了起來。雖然張豪那時已變成無知無覺的活屍,卻依舊不是安華的對手,就在安華即將把他打得魂飛魄散之際,被人從身後偷襲,一支□□從他的胸口穿過。他噴出一口鮮血,便倒在地上。
噬魂自動護主,將來人斬殺,卻被張豪的魂魄逃竄。安華強撐一口氣,找來村長,挖來一棵桃樹栽在北斗陰煞陣正中,並將噬的□□插入其中,以作鎮壓,並叮囑村長千萬管束村民,不要進入林子,這才免去了小胡莊的災禍。而他強撐著身子離開,終於倒在了西華山下,被華家第一代家主所救。只是他當時已心存死志,在報恩之後,就撒手人寰。
而張豪的魂魄事後被張瑞找到,花重金招來術士,尋求方法讓他重生,以致於後來張瑞事發被罷官後,隱姓埋名創建了希域邪/教,而張豪得以奪舍的方式存活下來。幾百年來,張豪一直在尋找安華的轉世,郝家只不過是他扶植的工具,且究其來源,還是安華的子孫,張豪就是想看他們自相殘殺,以解他心頭之恨。
「想起來了?」看著凌華安的表情,張豪笑的肆意張狂。
凌華安沒有多話,咬破手指凌空勾畫,口中的咒語越念越急,隨著一個碩大的金字出現,他臉色蒼白,額頭也見了汗。
空中纏鬥的兩件兵器有默契的停下,眼看著那個金字在凌華安的一聲大喝之下,狠狠朝青年砸了下去。
張豪面色大變,看了一眼無動於衷的扇子,右手一伸,他的手中憑空出現一把斷刀,血紅色的刀刃,在拿出的瞬間,一股強大的煞氣撲面而來。張豪雙手握住刀柄,將斷刀舉過頭頂,斷刀瞬間高漲,漲至與金字比肩,在金字砸過來的同時劈了過去。
「轟」,一聲巨響,凌華安和張豪同時被轟飛了出去,在噬想要救他的時候,再次被扇子纏住,兩件兵器又打在一起。
凌華安的身子在砸斷兩棵大樹後停了下來,趴在地上吐出一口鮮血,竟夾帶著內臟的碎塊。
張豪比他還慘,那把斷刀被金字震碎,他的內臟也被震的稀巴爛,幾乎瞬間的便沒了氣息。魂魄離體,他不甘的仰天大叫,朝著動彈不得的凌華安就飄了過去。
「今日我就吞了你的魂魄,了結我們這幾百年的恩怨!你放心,你的小情人,我會照顧的『無微不至』!」
眼看著張豪進入體內,凌華安絲毫沒有擔憂,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說:「找死!」
張豪進入凌華安體內,卻不見他作絲毫抵抗,心裡起了疑,可不待他想明白,就感覺一股能量將他團團圍住,緊接著便是一陣撕心裂肺的痛。
聽著張豪一聲聲悽厲的慘叫,凌華安心情複雜,糾纏了幾百年的仇恨,終於在這一刻徹底了結,也宣示著他的生命已經到了尾聲。
「安華,你放了我,如果你不想江承彥死,你就馬上停下!」強忍著疼痛,張豪在做最後的掙扎。
「承彥?你把他怎麼了?」凌華安的心一緊,連忙追問道。
「他……他在我手裡,你快停下,否則他會為我陪葬!」
凌華安緊張的大喊著:「停下,快停下,承彥在他手裡!」
「他騙你,江承彥現在正在警局好好呆著。」明明是同一個人的聲音,說出的話卻是完全不同的兩種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