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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離開皇宮,她只差一步之……
憑藉著自己的恬不知恥, 郁琤愣是爬上了玉鸞的榻。
玉鸞拗不過他,只得語氣懨懨,「郎君如今是天子, 若叫我將病氣過給了郎君, 只怕我又要成為眾矢之的了。」
她對這矯情的語氣反倒愈發熟稔起來。
他見她實在不豫,只好不情不願地鬆口道:「孤只幫你暖此一晚, 回頭待你養好病後, 孤再過來就是。」
如此退讓一番, 玉鸞才稍稍緩解了眉心。
玉鸞被他攏在懷裡,大抵是那藥性發作,叫她又迷迷糊糊起來。
郁琤忽然對她說道:「待你好了之後, 孤便給你一個孩子可好?」
他先前一直柳下惠般死死克制住碰她的欲/念,可眼下不知為何, 忽然又改變了主意。
玉鸞強忍著睡意答他:「我自己委屈了一輩子也沒什麼要緊, 但我不想……」
她的聲音含含糊糊, 叫他不由放輕了口吻問她:「你不想什麼?」
玉鸞道:「我不想叫我的孩子連我一聲母親都不能喊。」
郁琤眸中略有些驚異。
玉鸞掐著掌心,稍稍清醒幾分,卻又溫聲說道:「但郎君已經儘自己可能給了我最好的東西了, 我都明白,只我眼下實在困得很,有什麼話明日再說可好?」
郁琤自然也只能答了個「好」。
只是臨睡之前, 他卻又忽然抓住她的手往自己身上貼去。
玉鸞莫名得很, 聽他低聲問道:「摸到了沒有?」
「這是孤自己縫的……」
玉鸞撫著那粗糙密集的針腳指尖陡然一顫,又縮回了手指。
她沒想到, 他竟真的自己會動手縫補了起來……
不等郁琤開口,玉鸞又低頭悶咳幾聲。
郁琤見她已知曉自己縫好了裡衣,二人也當解除了誤會, 該和好如初才是。
他拍撫著她的後背,收斂起情緒道:「睡吧。」
玉鸞貼在他的懷裡,帶著滿懷的心事直到藥性將她引入夢鄉。
翌日郁琤讓太醫重新給玉鸞開藥,玉鸞死活不喝,他又應承了一遍,自己在玉鸞病好之前,便不再過來留夜,玉鸞方鬆口將藥喝了。
郁琤去上朝的路上,盲谷照例同他匯報一些暗處的事情。
這回他說的卻是郁琤等待已久的一個消息。
「和溪到了那梨村,淑妃的家裡早已人去樓空,不論是富貴還是狗奴,亦或是她的阿母,全部都不在家中。」
阿瓊回了昱京,梨村裡的阿母便不見了。
即便楚衡說不上來長公主從哪裡來,事實也已經是顯而易見了。
「孤知道了。」
郁琤眸底斂著一抹意味不明,仍是口吻平靜地說道。
郁琤離開之後,青嬌忙又端來甜湯給玉鸞喝下。
她低聲道:「淑妃,那藥……」
玉鸞暗暗搖頭,示意不打緊。
「服了那藥才會在短暫的時日能有生病的效果,等到天子壽宴當日,我才有足夠的理由提前離席……」
而且郁琤答應她避免過了病氣,等她病好再說,自然也不會再往她這兒來。
對此玉鸞暗暗鬆了口氣,終究還是不忍心放棄這次機會。
她只能反覆告訴自己,她從前唯一需要顧慮的就是家人。
但往後卻不需要了。
打這日開始,一切都進展得出奇順利。
後宮安靜猶如一灘死水。
不論是淑元宮還是華琚宮,哪怕是其他的妃嬪也再沒有出來想要「偶遇」過天子。
玉鸞知曉桂生是郁琤的人,便也一直病怏怏得不見好轉。
直到郁琤生辰前天夜裡,他卻又突然過來。
玉鸞心口一跳,險些以為他發現了什麼。
郁琤皺眉不滿說道:「桂生說你沒有好好喝藥……」
玉鸞抿了抿唇道:「藥太苦了。」
事實上,她私下裡喝著偽裝成風寒的藥。
而郁琤另派太醫開的藥卻也能應對這偽裝的病症,這才叫玉鸞不敢多喝。
「我將藥喝了就是,只是郎君這幾日無論如何都不能久留,免得傳染了病氣,便都成我的過錯了。」
郁琤勉強答應下來,見她將藥喝了,冷不丁又對她說道:「明日便是孤的生辰。」
玉鸞點頭,「我知曉,明日我也會在宴席上為郎君慶生。」
郁琤卻說:「孤可以許你一個願望。」
玉鸞莫名得很。
他的生辰反倒要許她一個願望,倒叫人摸不著頭腦。
玉鸞半真半假地笑說:「那妾想要離開皇宮。」
郁琤輕握她的柔荑,口中自是答應,「等日後朝廷有了儲君,孤退位後,便陪你去週遊各地,看看其他的地方風土人情。」
玉鸞問他:「那麼皇后呢?」
郁琤愣住。
玉鸞卻又繼續問他:「皇后該怎麼辦?」
他丟下自己的妻子,帶著自己的妾出去週遊各地,置他的髮妻於何地?
郁琤黑眸掠過一絲莫名,「皇后那時候也成了太后,她的兒子做了天子,還有什麼不滿足的?」
玉鸞彎唇,忽然笑了笑,「那倘若我也生了皇子,他也想做天子呢?」
郁琤似被她這問題問住,竟沉默了半晌。
他垂眸望著她,隨即說道:「你是說我們的孩子也想做天子麼,那麼孤告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