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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迂腐老臣迂腐起來,渾身上下都刻滿了仁義道德與禮義廉恥。
其中年紀也一把的李侍中更是此中代表,哪裡受得了這樣刺激,只顫顫悠悠說道:「臣願意死諫,求陛下收回成命。」
然後說著便要往河裡栽去,虧得被旁人給及時攔住。
其他人腹誹不止,心說把他們也帶走吧,這狗皇帝不是人!
郁琤見狀心中也納罕不已。
但見這些人反應頗為激動,他不免亦要生出遲疑。
誠然,細想之下他自己也覺得這樣確實有所不妥……
他承認,這裡頭多多少少也摻雜了一點點他對她的心意。
雖然他眼下對她不過只是普普通通的喜歡,用極具深意的愛字來體現多多少少也有一點點言過其實吧?
只是如果叫桓喜歡鸞,豈不是更加奇怪?
第67章 她竟不是胃疾,真的懷了……
郁琤越想越是覺得這名字極好。
到晚, 他在玉鸞睡前又私下裡故意問她,「你覺得這個名字如何?」
玉鸞的目光頗有些一言難盡。
這名字他覺得好聽?
郁琤卻還生怕她沒能解讀出他的意思,又語氣委婉說道:「桓氏便是孤, 鸞自然就是阿鸞你了。」
至於中間那個愛字, 她覺得是什麼就是什麼……只要她自己高興就好。
玉鸞撫了撫手臂上豎起的汗毛,恰被他看在眼裡。
郁琤只分外體貼地接過她那條手臂替她撫平, 溫聲問道:「莫不是又冷了?」
玉鸞嘴上道了一句「還好」, 就是心裡有點麻了。
郁琤打量著她的神情, 口吻愈發狐疑:「難道阿鸞不喜歡?」
他蹙著眉心,似乎也有些失落。
莫不是他說得還不夠清楚……非得要他直接說出來才行麼?
玉鸞輕咳一聲,輕道:「喜歡是喜歡, 不過我仔細一想,名字對孩子卻很是重要, 不如郎君等孩子出生以後, 屆時也有了生辰八字, 叫專人看過了再想。」
郁琤想了想亦是發覺自己忘了這一茬。
「這樣也好……」
只是孩子現在都還沒有,生辰八字又要等到何年何月?
他說著又想給她創造生孩子的機會,往玉鸞身邊湊近幾分。
玉鸞卻伸手在枕下抽出了本書看。
說巧不巧, 她手裡拿得那本恰好就是郁琤前兩日看的一本房中術。
更不湊巧的時,她隨手翻開的一頁,恰是個婦人用嘴去討好的畫面……
玉鸞臉一紅, 忙將書本闔上。
湊過來的郁琤恰也看到這一幕, 看著她的目光更為熱切。
玉鸞語氣輕柔:「郎君……」
郁琤低聲同她道:「孤今晚定然會比上回更輕的。」
玉鸞卻道:「不然今日我主動給郎君一個機會可好?」
郁琤愣了愣,想到方才在書上瞥見的那一幕, 心口頓時狂跳。
他遲疑著,心中忽然就分出了兩個小人。
一個面帶慚愧,只說這樣不好, 這樣實在太委屈她了。
一個卻理直氣壯,只說這樣怎麼不好?能被她這樣對待過,就算明日死了都行……
他餘光瞥見玉鸞瑩潤嫣粉的唇瓣,念頭不僅沒消,反而愈感口乾舌燥。
他略帶期望地朝玉鸞看去,「阿鸞要怎麼給孤這個機會?」
玉鸞打了個呵欠道:「門就在那邊,郎君自個兒穿上了衣服以後,自己主動從那兒出去回承天殿去就好。」
「阿鸞困了,郎君下榻的時候動作輕些。」
她叮囑完這句,便扯著被子面朝里睡下了。
郁琤:「……」
他的心裡頓時冰涼冰涼。
給孩子取名的事情到底還是暫且擱置下來。
郁琤先前答應玉鸞將阿瓊送回長公主府,他自然也沒有食言。
玉鸞想去長公主府看望阿瓊,少不得又要委婉向郁琤提出。
郁琤倒是不想答應,但哪裡耐得住她輕輕顰眉的一個動作。
「孤可以答應,但孤必須也陪同你一起。」
玉鸞心中不願,但他好不容易才鬆口答應了她,她也只得先服軟下來,讓他陪著自己一道。
馬車出了皇宮,便直接駛向長公主府。
長公主府外看不出什麼,可府內處處有禁衛戒嚴。
到長公主府,玉鸞遲疑道:「郎君在車上等我可好?」
郁琤知曉她是唯恐阿瓊看到自己又要激動。
「孤可以在車上等你,只是孤最多給你半個時辰。」
他如今焉會願意她在和阿瓊獨處一室?
若不是怕傷了她的心,他自然是不願她和阿瓊再多見上一面。
玉鸞答應下來,便被青嬌攙扶下車獨自過去。
如今能解決的辦法也只有一個。
眼下她想要保住阿瓊的性命,那就要讓阿瓊交出玉璽。
阿瓊被囚禁在屋中寸步難行,見玉鸞今日忽然過來,她的神情反而平和許多。
阿瓊的臉色蒼白,兩頰上的肉都消減下去,便是玉鸞再三求情,她背地裡亦沒少受磋磨。
她二人在屋中看著對方,原是互相羈絆的母女,眼下卻遙遙相對。
阿瓊轉開目光,看著窗外落了滿地葉子的樹影,隨即對玉鸞說道:「富貴與狗奴確實回梨村去了,只是半道上讓人給絆住,眼下他們大概已經平安回到梨村,日後你若是想要去看他們,也是隨時都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