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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桃便懷著戰戰兢兢的心思,說了那薊淑媛的來歷。
待玉鸞聽到「主上在花園裡便被迷住,當場寵幸了對方」時,神色更是微妙無比。
等到下午沒人的時候,玉鸞便又將那紙團拿出來看了一遍。
薊蘇他雖在傳達的內容上遮遮掩掩,羞憤萬分。
但確確實實與「薊淑媛」的經歷對號入座上了。
玉鸞面色古怪地忍了又忍,終於忍不住埋首在案几上,肩頭顫抖。
隔著一層輕紗薄幔,青嬌只當她傷心萬分,心裡忍不住唾罵郁琤兩句,終於忍不住快步走去安撫玉鸞。
「淑妃……」
玉鸞見有人來,忙又藏起紙條,抬起眸來。
她的兩頰微紅,就連眼角都隱隱有水光閃爍,更是叫青嬌確認了玉鸞是在躲著偷哭了。
「淑妃也莫要太過傷心了,想來那薊淑媛也是個一心勾引主上不折不扣的狐狸精了!」
玉鸞板下臉道:「快別說了,你先下去。」
青嬌一噎,這才要退下。
她走到門口時,玉鸞復又將她叫住,「讓桂生去承天殿告訴主上一聲,今日我有所不便,明日再陪他一道用膳。」
她嘲笑歸嘲笑,但薊蘇的事情,她還是要想辦法解決。
天黑了下來。
郁琤終於處置完手頭上的事務,處置不完的也都忙往旁邊放去,只交代朝臣明日一早再趕進宮來與他商議政務。
他是個天子,也是個人,他要去見淑妃這件事情,只怕就算天上下錐子下來,也阻擋不得了。
然而華琚宮那邊卻提早派了桂生過來傳話,卻是淑妃道自己今晚不便,所以不能陪郁琤用晚膳。
郁琤遲疑,「她是不舒服麼,孤要去看她……」
桂生卻面色彆扭得很,低聲提醒道:「陛下,淑妃今日問了宮人關於薊淑媛的事情……」
郁琤愣了愣,仔細在腦海中搜索了一下,他的妃嬪里有哪幾個姓薊的?
不過就算全都姓薊,那又與他的淑妃何干?
內侍見他完全把人家忘到腦後了,清了清嗓子,提醒道:「陛下,是那位薊蘇薊郎君……」
郁琤看著他,頓時身軀一震,將這薊王八給想起來了。
他怎麼把這茬給忘記了?
這該死的薊王八還占著妃嬪的位置留在他的後宮裡呢……
桂生頗是討好說道:「淑妃雖然已經歇下,卻說明日過來陪陛下用午膳呢。」
桂生傳完話立馬退下,郁琤只在殿中來回踱步,將這件事情想起以後,他卻心虛萬分。
乃至一時之間,他都不知道是要如何處置薊蘇這塊燙手的山芋。
「陛下要遣散後宮,只消保證在這之前不叫那薊淑媛露面就是,到時候一起打發出宮,也就神不知鬼不覺了?」
內侍從旁出主意道。
郁琤沉著眉心,緩緩說道:「孤自然也明白這個道理,孤只是在想,要如何與淑妃解釋罷了……」
他固然是清白的,可他也怕玉鸞知道他這麼對她的青梅竹馬……又氣惱了他。
要說她不在意她那青梅竹馬,可她當日分明為了那個薊王八願意去死呢?
郁琤心裡酸氣沖天,對這件事情始終是意難平。
內侍端來了藥給他,他聞到一股苦味,便皺眉讓內侍端走。
他哪裡還有心情喝藥,只逞強道:「孤龍精虎猛,這點小風寒從來都不需要吃藥。」
內侍一聽,哪能答應。
「陛下不吃藥怎麼能行呢?不吃藥鐵打的身體也受不了啊……」
郁琤莫名地掃了他一眼,「孤不吃藥,對你就這麼重要?」
內侍敷衍地點頭,「是啊,陛下不吃藥,奴萬死不辭啊。」
反正他也不會真的去死,只是嘴上表表忠心罷了。
郁琤卻垂眸看著他道:「在想出解決這件事情的辦法之前,孤是不會吃藥的。」
內侍:「……」
用他自己的身體來威脅一個內侍,這合適嗎?
內侍絞盡腦汁,索性把藥一收,他咬牙道:「那陛下就裝病吧。」
郁琤冷著眸,等他繼續。
「淑妃先前也是一直都不答應入宮,後來也是見到陛下病倒就心疼到受不了,立馬進宮來了,奴覺得,陛下眼下也姑且先裝著病,這樣淑妃定然也會心軟不堪了。」
內侍真是豁了出去,也不管天子的顏面不顏面了。
反正這個大畜生在淑妃面前毫無尊嚴,當然是怎麼討她喜歡怎麼來了。
郁琤順著他的思路這麼一想,竟覺得極有道理。
他沉吟片刻,強忍自信說道:「你說得是,她向來都是這麼在乎孤的……」
想來在她那竹馬和他中間,自然也是病弱憔悴的他更能惹她憐愛了。
第61章 他在她面前顏面盡失,夫……
當天夜裡, 玉鸞便讓青嬌偷偷打聽薊淑媛在哪個宮殿。
青嬌便又暗中找宮人打聽清楚。
翌日早上,玉鸞用過早膳,便叫青嬌陪著自己往薊淑媛所在的玉桂宮去。
只是玉鸞到那裡時, 才發覺這玉桂宮冷冷清清。
青嬌低聲道:「奴看來看去都不覺得這是個受寵之人該住的地方啊?」
「想來她這樣的貨色想爭也爭不過咱們淑妃了……」
青嬌自打聽到這薊淑媛的事情之後, 便一直對對方惡意滿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