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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鸞起初也確實有些急切地想要灌他酒水。
她自己喝了除了腹內燒熱,實在沒什麼感覺。
她有些心不在焉地思考,似乎也不是這壇酒的問題。
那麼,問題到底出在了哪裡……
玉鸞一邊思慮著,見郁琤放下酒杯,她又下意識地往他杯中斟酒。
郁琤卻失去了耐心,將杯子往地上一丟,「嘩啦」一聲就碎了一個杯子。
玉鸞被他這粗魯的動靜嚇了一跳,回過神來朝他看去。
郁琤那雙漆黑的眸子卻凝在她的臉上,「我最不喜歡忸忸怩怩的女子,想要就直接說。」
他對她這雕蟲小技實在是嗤之以鼻。
這種喝酒的事情,從來都是男人用的心機更深更沉,他可不相信她一個女人還能比男人更為精通。
她一個女人家不把心思放在化妝穿衣打扮上面,用來和他喝酒,總不至於是想和他稱兄道弟。
她分明就是想故技重施,重蹈覆轍,想要繼續用上回灌醉他的方式同他歡好,偏偏還不好意思直說。
可他哪裡有那麼多功夫和耐心陪她一直忸怩?
握住酒壺提手的玉鸞聽了他這話直接就愣住了。
這都哪裡跟哪裡啊?
他們明明在好端端地喝酒吃菜,閒談幾句罷了。
她半個關於閨房、床榻、歡好的字眼都沒有說過。
就算他想扣她個暗示撩撥的黑鍋,她好歹是不是得學學人家,給他倒酒的時候,上手不摸他兩下也得勾他手掌心是不是?
他這樣說,她還要懷疑是不是他自己滿腦子都是上床的事兒呢?
但玉鸞表面上還得裝得柔婉小意,她咬了咬柔軟濕潤的嘴唇,聲音裡帶上幾分婉綿,「郎君……」
郁琤揉了揉頭,「去床上說話。」
不是他不想聽她這些囉嗦告白的話。
而是她再這麼磨嘰下去,他都要困了,還怎麼給她?
第6章 她暴露了?
大白日的,郁琤應付完了這個纏人的女人之後,在黑著臉的盲谷再三催促下,才饜足地穿上了衣服出門辦事。
玉鸞睡了片刻,實在是氣得睡不著覺。
他真不愧是個大畜生,發/情也不分白天黑夜和場合。
那些抬水給她沐浴清理的侍女看到屋裡的情景脖子都是紅的。
玉鸞一面心中鬱卒,一面心說禍害了她們這些年輕小花朵純潔眼睛的人又不是她,是她們家侯爺。
玉鸞簡單沐浴之後,將裙子穿好。
她坐在妝鏡前整理妝容。
郁琤府上原本沒有這些女人的用件,也是他們次數多了,他後來隨口吩咐下面的人去置辦的。
下面的人對於主子的吩咐向來都不敢胡亂敷衍,自然是置辦了全套,讓女郎梳妝無虞。
玉鸞照著雙魚戲蓮紋銅鏡時,忽然發現自己脖子上又多了一道咬痕。
這大畜生是什麼毛病?
玉鸞盯著那明顯無比的咬痕,冷不丁就想到了老家從前那對發/情的貓子。
它們到了春天,夜裡就會到處嚎叫,聽在人耳朵里就像是聽見了嬰孩的啼哭聲,悽厲得叫人毛骨悚然。
有一次玉鸞晚上聽著又是害怕又是好奇,就摸出門去偷看一眼,結果在清瑩的月光下看見一對貓子交疊在一起,大貓子騎在小貓子背上,一邊行事一邊叼著小貓子的後頸,在那處留下了自己的口水和印記。
玉鸞越想臉頰便愈發燒紅。
這都什麼跟什麼……
他是個大畜生,她難道也要把自己當成個畜生不成?
她打開抽屜尋了塊粉紗圍著脖子,也屬實是無奈中的無奈之舉了。
這時外邊忽然有人推門而入,玉鸞回頭看見薊蘇,「你怎不敲門?」
他反手將門關上,只倚在門上抱著手臂,語氣微微鄙夷,「我又不是什麼好人,敲門進來還怎麼做刺探情報的影子?」
玉鸞被他這歪理打敗,頓時啞然。
「你上次同我說,下次見面的時候就告訴我,現在應該也算是下次見面了,你這回該同我說個清楚了。」
玉鸞聽了他的話後沉默了片刻。
她想其實她也許是應該告訴薊蘇這件事的。
因為薊蘇知道的那些見不得光的東西,遠比她知道的要更為寬泛。
「上個月初一那日,我中了梨花醉。」
薊蘇皺眉,「是郁琤下的?」
玉鸞搖頭。
郁琤當時因為接連以權與利做交易,都被她迷迷糊糊地給拒絕了。
為此他氣急敗壞,正打算掐死她出氣。
結果劍拔弩張的下一步,他竟然受了蠱惑一般,鬼使神差地捏著她脖子將她拽到他面前,俯下唇去含她面頰上的淚珠。
薊蘇聽她說完,臉色隱隱難看。
玉鸞說都說出了口,便又同他補充了一些細節。
她口中所言的症狀確實是梨花醉不假,不知道內情的人聽了這些事情少不得真要把玉鸞當做個是會下蠱惑人、勾魂奪魄的妖女了。
她要是有這等勾魂秘術,桓惑那個老東西何愁征服朝野上下。
但薊蘇卻告訴玉鸞:「梨花醉不是毒/藥,更不是春/藥,是不可能讓上一刻對你恨之入骨的鎮北侯下一刻就對你產生欲/念。」
玉鸞眼中掠過些茫然。
所以,郁琤他沒有中梨花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