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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雖如此,但她卻總覺得哪裡很是怪異。
第55章 她不再掩飾對他的厭惡了……
玉鸞在書房裡抄寫經書。
她被接到長公主府之後, 除了和阿母一起留意富貴和狗奴的行蹤外,大部分時間反倒更喜歡待在書房中。
宮裡來過人之後,她雖若有所思, 但面上仍是不慌不忙。
她這般沉穩的模樣, 每每落在阿瓊的眼中,倒也叫阿瓊心下有些慚愧。
她自認自己是玉鸞的母親, 沒曾想, 她的女兒不僅沒能享受到最好的生活, 反而吃盡了苦頭,以至於如今卻毫無同齡女子嬌慣的習性。
這般沉穩懂事的模樣,何嘗不叫人感到心疼?
阿瓊去看玉鸞時, 玉鸞卻仍在一刻不耽擱地認真抄寫。
阿瓊掃了她一眼,忽然說道:「阿母這些時日仔細想過, 眼下的當務之急, 卻是要將阿鸞擇個夫婿嫁出去了。」
玉鸞執筆的動作微微一頓, 「阿母怎麼忽然說到這個?」
阿瓊道:「阿母知道你當初離開皇宮為的便是自由,可你離開皇宮之後卻並未徹底了卻心結,反而夜裡夢多了起來, 是不是?」
玉鸞並不否認,只淡聲道:「大概是眼下的生活得來不易,這才令我時常害怕這一切都還只是一場夢罷了。」
「不過現在已經好很多……想來再過一段時日, 也能完全好了。」
她說話向來如此, 自己的苦楚一句話帶過不提,且還要先將自己安慰自己的話說出, 也省得旁人再多費口舌來安慰她。
「那你告訴阿母,你可會因為自己曾經做過天子淑妃,而牴觸其他男人嗎?」
阿瓊問她。
玉鸞笑說:「阿母怕是想多了, 倘若能遇到一個合適的良人,我自然也不會拒絕。」
阿瓊仔仔細細地留意著她臉上的表情,確實沒有看出什麼端倪。
她這才嘆了口氣,「阿母對不起你。」
阿瓊忍不住撫了撫玉鸞緞子般的頭髮,溫柔說道:「如果阿母早些幫你,你的心裡也不會留下這麼多的傷痕與陰影了吧?」
玉鸞搖頭,「阿母當初缺了救命的草藥,寧可自己病死也不肯與京中聯繫暴露自己,為我卻破了例,豈不是阿母疼我勝過疼惜自己了?」
當初雖然是玉鸞為了阿瓊從那人牙子手中拿到了阿瓊要的藥材,但也讓阿瓊後來不得不為了她,動用了京里的關係。
這才一步步走到了今天。
阿瓊何嘗不是受累於她?
阿瓊被她這話逗笑,「母女倆是這樣的,彼此都互相虧欠著,互相拖累著,所以才分不了彼此的。」
母女倆說笑了幾句,阿瓊從玉鸞屋裡出來後,路過窗子仍能看到屋裡玉鸞執筆專注的模樣。
阿青說道:「女郎年紀不小了,是該找個如意郎君了……」
阿瓊說:「我倒不是急於把她嫁人,只是怕那天子賊心不死,太后的性子我是再了解不過了,如非必要,她根本也不會無緣無故地招惹玉鸞。」
更遑論是厚著那張老臉去托玉鸞給她抄寫經書?
「想來我的鸞鸞早日成家立業,我這邊才能先放下一樁心事……」
阿青一邊同她走出了玉鸞的庭院,一邊又道:「對了,殿下要找的人好像找到了,就是不能確定……」
阿瓊問:「這回說是在哪裡?」
阿青說:「好像在楚府,那人自稱是富貴,還帶了個叫狗奴的孩子呢。」
阿瓊一怔。
這倆人竟跑到了楚氏地盤去了?
這頭富貴和狗奴到了昱京之後,便如魚入大海,徹底失去了蹤跡。
阿瓊穩定了身份,多方打探,倒是或多或少打聽到了一些行蹤,但始終還是慢了一步,叫他們轉眼又去了別地。
這回探子卻說人十有八九還在楚府,讓她少不得要親自去走上一趟。
再說富貴這邊,他雄赳赳氣昂昂帶著狗奴來到昱京闖蕩,指望找到玉鸞。
沒曾想,他們誰也沒能找到,本想回梨村去,盤纏也弄丟了,以至於自己和狗奴不得不先想辦法賺些錢銀傍身。
這一路的坎坷辛酸自不必說。
直到他遇到了霉運罩頂的楚鎏,為了開張賺錢,富貴冒著挨揍的風險瞄準了這隻肥羊高深莫測道:「在下掐指一算,這位郎君今日必然有血光之災……」
楚鎏:「……」
他娘的,誰能想他光天化日好端端走在路上,半道上被人攔住,指著鼻子說晦氣話的心情?
這種事情簡直比路上踩到了一泡狗屎更加人膈應。
楚鎏是什麼人,自然也要帶著一群家奴給這廝也算一卦血光之災了。
然而富貴給自己算過,今日無論如何都不會有血光之災,這才大著膽子攔截肥羊。
是以楚鎏一跟頭摔下台階摔的頭破血流,又叫人掏鞭子抽對方,卻被不長眼的下人抽到自己。
到了最後,楚鎏傷痕累累,氣得哆嗦,指著富貴道:「快……快……」
他那些奴僕們戰戰兢兢,「弄死他?」
楚鎏怒道:「快放了這位貴人!」
還得好茶好水地上座招待!
只是說巧不巧,這貴人竟然還和德音長公主扯上了關係。
等到阿瓊過來之後,親眼確認了一遍,終於將這兩個不靠譜的東西給找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