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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匆匆掃了玉鸞一眼,又對那些人道:「我可以將我所有的錢都拿出來,只要你們肯先放了這位女郎。」
「哦?全部的家產?」
眼罩男停下腳步似乎有些不信。
李郎君哭著點頭,語氣哽咽,「是,我願意。」
那土匪頭子卻又說道:「不行,必須要殺掉一個,不然他們家人怎麼相信我們是真得敢撕票?」
那土匪頭子仿佛是個急性子,只伸手推開眼罩男,自己走上前來又說:「就是現在,必須要殺掉其中一人,就由你來選了。」
他伸出手指,指了指李郎君。
李郎君哆嗦著唇說不出話來。
那土匪頭子也不同他討價還價囉嗦半分,直接抽出了大刀往他脖子上砍去。
李郎君立馬死死閉上眼睛大喊:「不……不要殺我!」
那刀鋒及時在他跟前停下,土匪頭子笑說:「那就是要殺她咯?」
李郎君臉色慘白,到底沒有說話,也沒有臉再回頭去看玉鸞一眼。
眼罩男抱著手臂忍不住嘲笑,「哈哈哈哈哈好生堅貞的感情啊……」
他話未說話,那土匪頭子仍是一刀下去……卻是用刀背將李郎君直接給拍暈。
接著他便吩咐那些手下將這二人推上一輛馬車。
玉鸞沉默地看著昏過去的李郎君,嘴巴被堵上也是說不了話。
她被這些人脅迫著往馬車上走,半道上卻不防絆了一跤。
那眼罩男竟是下意識地飛趕過來將她手臂攙扶住,且眼中也不經意地掠過一絲小心翼翼,然後飛快將手縮迴避嫌。
玉鸞在他做完這些卻又忽然停下腳步,神色莫名地打量著他。
旁邊土匪頭子氣得一腳踹他屁股上冷聲說道:「你他娘的是個土匪,是個土匪!」
眼罩男見此情形亦是滿頭冷汗,分外尷尬說道:「對啊……我他娘的是個土匪,你下次再摔倒可別指望我會扶你!」
玉鸞:「……」
待她與這李郎君被人推上馬車之後,又過片刻,卻不知這些土匪遇到了什麼人,還是那些僕人發現了他們不見找來了救兵。
玉鸞隔著車窗就聽見一道熟悉的呵斥聲,接著便是一陣兵荒馬亂。
許久之後,馬車車門被人打開,來人竟是個年輕郎君。
玉鸞再定睛一看,這人竟然是郁琤那表弟宋殷。
宋殷見車裡是玉鸞,只滿臉詫異說道:「方才那叫青嬌的侍女向我求救,原來要遇險的女郎竟然是你……」
玉鸞目光冷冷地看著他。
宋殷只覺得莫名心虛,心說她怎麼光盯著自己看,也不同自己道謝……
莫不是她發現了什麼?
直到他身旁的小廝輕咳一聲,提醒他道:「郎君,這位女郎的嘴巴被堵住了……」
宋殷這才反應過來,為玉鸞解綁。
玉鸞勉強緩和了臉色,同他道了聲「謝」。
宋殷將他二人解救,將那昏迷的李郎君抬下馬車,派人直接送回李府。
又讓那土匪頭子躺在地上給玉鸞下車墊腳,只說要讓玉鸞出了這口惡氣。
那土匪冷笑對說道:「我是被迫給你踩的,可不是心甘情願給你踩的!」
玉鸞站在馬車上又莫名掃了宋殷和地上的土匪一眼,便也不同他們客氣,直接面無表情地往下一跳,踩著土匪下了馬車。
那土匪正做出寧死不屈的表情,卻在她那一腳之後冷不丁地「嗷」了一聲,然後像個蝦子一般痛苦地弓起了身體,再不敢大放厥詞。
宋殷忍不住並了並腿,只覺著自己脆弱之處似乎也跟著隱隱作疼,臉色亦是有些不大好看。
宋殷顧不上去打量那土匪的情況,只招了招手,讓僕人將一輛精緻華美的馬車牽來,要護送玉鸞回去。
這時青嬌卻也從那輛馬車裡探出頭來,見玉鸞完好無損,這才將方才如何遇到宋殷向對方求救的事情告訴玉鸞。
「那宋郎君可真是個仗義良善之人……」
青嬌對宋殷很是感激的模樣。
玉鸞聽了這話,正要開口問她,卻不想那宋殷也騎著馬跟在了馬車旁邊,頗為好心地詢問玉鸞。
玉鸞只得又掀起帘子,與對方溫聲道:「郎君此番救我性命,若有機會,我正該令人送禮上門,登門道謝才是。」
宋殷甚是客氣,「這倒也沒有什麼……」
只是他說著只忽然把臉一拉,露出幾分愁苦模樣,「說來也是奇怪,我最近有個朋友,他也不知道為什麼,怎麼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香……」
玉鸞見他說完看著自己,便柔聲答他:「宋郎君的朋友莫不是病了?聽說人在將死之時就是這樣,怎麼吃也吃不好,睡也都睡不香的。」
宋殷被她這話一噎,愣了一下,又窘迫道:「哪……哪裡會這麼嚴重,不過郎中給他看過,說他也沒病。」
他說著又一副語重心長的模樣,「郎中說,他患得極有可能是心病。」
「女郎是不知道,他最近心中苦悶異常,心裡苦也就罷了,就連嘴裡吃東西也是苦的。」
玉鸞露出幾分同情,「那他可真是可憐。」
宋殷神色微緩,「女郎也這麼認為?」
「不過我卻也有一個法子。」
宋殷見這都能有法子,不免感到好奇。
「什麼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