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頁
郁琤毫不猶豫地將她衣襟撕碎,更對她嬌弱身軀上的顫抖視而不見。
他冰冷的目光落在她的臉上,她所能感受到的是他濃濃的失望、他所消耗殆盡的耐心、堆積到極點的憤怒,以及他憤怒之下盛烈的欲/望。
他的手滑到她的裙擺,將她的腳踝握起,玉鸞整個人便再支撐不住坐起的姿勢,被他掀倒。
「郎君,是我對不起你……」
在他繼續下一個動作之前,玉鸞聲音顫抖著說道。
他知道了……他什麼都知道了……
再裝下去已經毫無意義。
她狼狽得不像樣,烏軟長發一綹綹地垂落,雪白的肩背亦是暴露在空氣之中,只勉強以臂肘支撐一些,看著他那雙盛滿了怒焰的雙眸。
「還是說……」
她的喘息漸漸平息,語氣也漸漸變得冷靜。
「郎君終於想要我了麼?」
她的語氣就好像自己此刻在他面前只是一個無關緊要的東西,只是一盤他已經擱置了太久的菜。
在今天晚上,他終於想起要嘗一嘗這盤菜的滋味。
郁琤的動作僵住。
他抽回手去撈她的脖頸,將她一把撈到自己的面前,教她貼近自己的面龐,仔仔細細地將她看清。
她的眼睫輕顫,目光卻也不肯閃躲,仍是與他那般對視著。
便這般僵持,他終於也沒再繼續下去。
他冰冷的唇蹭過她的面頰上,叫她畏懼的氣息亦緊緊貼近著她。
「淑妃今日為孤獻舞一定也累了吧?」
他的語氣就好似她根本就沒有逃跑,只是扮成個舞女給了他一個驚喜罷了。
他垂下眼瞼掃了一眼這滿榻的狼藉,語氣意味不明道:「孤也累了。」
出了寢殿,外面卻透著絲絲涼意。
少了日光的沐曬,夜裡也向來都是如此冷得不近人情。
「將華琚宮看守起來。」
郁琤面無表情地吩咐下去,又讓內侍回頭帶人去將那裡里里外外都搜查一遍。
內侍知曉他眼下心情陰鬱,更是小心翼翼問道:「陛下想要奴搜什麼……」
他想要搜什麼?
只要他願意,這後宮裡就沒有什麼事情能瞞得過他。
她和誰碰的頭,以及她和阿瓊私下裡勾結的事情……這些他全部都知道。
所以還有什麼好搜查的?他也不知道……
這一晚的事情被人壓了下來,除了一些相關的人知情罷了,更是連半分水花都沒聽響。
無人知曉昨夜淑妃假扮成了舞女差點就真離開了皇宮。
只道那些舞女幸運,額外得了不少錢財賞賜,日後不是大富大貴,便是養活自己也不愁的了。
郁琤照常早朝,不叫任何人看出任何端倪。
但這件事情瞞得過旁人,卻瞞不過劉太后。
他一下朝,內侍便擦著冷汗告訴他劉太后有急事要見他。
「知道了。」
郁琤並不更換常服,只毫不在意地往淑元宮去。
劉太后見到他便沉聲問道:「陛下是不是將阿瓊給軟禁了起來?」
因這件事情郁琤也是令人隱秘而為之,以至於到了今日,劉太后才發現雲秋宮那邊不對。
郁琤不緊不慢地答了個「是」。
「孤已經派人調查過了,此女並非真正的德音長公主,那封擬好的詔書也正應作廢……」
他看著劉太后一字一句道:「如此一來,那假冒德音長公主之人,自然也再無可能繼續作妖。」
劉太后每聽一個字,臉色便難看一分。
她的目光頗為憤惱,不可置信道:「她可是你的親人啊……你怎敢罔顧事實、罔顧血緣、罔顧禮制戕害自己的親姑母!」
郁琤面對她的憤怒,眼底仍是古井無波。
他只語氣冷淡問劉太后:「那麼太后暗中想要將孤的淑妃送出宮去,難道就是太后應當盡的職責嗎?」
劉太后頓時一噎,聲音也跟著戛然而止。
她氣得手指發顫,忽然又俯身低咳了起來。
虞姑姑敢怒不敢言,忙心疼地替劉太后拍撫著後背。
只等喘咳過那一陣,劉太后才慢慢扶著虞姑姑的手臂,朝郁琤看去。
「陛下這場夢是不是該結束了?」
她字字都如刀子一般,質問於他:「是哀家要送走陛下的淑妃,要生生地拆散陛下和淑妃?還是淑妃她自己不惜服藥傷害自己的身體,也要離開陛下的身邊呢?」
虞姑姑見她竟再不顧及半分情面直接將這話搬到了明面上,頗為震驚地握住了劉太后的手。
太后她到底不是天子親生母親啊……
但即便如此,劉太后仍是擲地有聲地將話說完。
「陛下,你也是時候該清醒過來了吧?」
她的話音落下,室內卻只餘下一片死寂。
***
郁琤沒有被劉太后斥罵清醒過來。
臨走之前,劉太后破罐子破摔與他提出了一個要求。
劉太后說,他可以選擇現在就從那些世家女子裡選出一位皇后,並與之誕下未來太子,讓天底下人、讓朝臣、讓後宮都將希望寄予在太子身上。
那麼郁琤自然就可以放肆地和那個女人永遠地在一起,且也再不會有人刁難。
郁琤只答她「太后的建議孤會好好考慮」,便將劉太后險些氣了個仰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