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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琤長手長腳將她揣在自己心口,叫她整個人似個嬰孩一般,枕他臂上,錮他懷裡,渾身熱汗。
玉鸞嘆了口氣,廢了九牛二虎之力……愣是沒有掙開。
他夢中似有感應,還下意識地將她往懷裡復又帶了帶,叫她與他緊緊相貼,毫無保留。
玉鸞:「……」
她張嘴就朝這大畜生脖子咬去。
郁琤終於蹙了蹙眉心,睜開了眼睛。
他甫一醒來,就看見這個女人在啃他的脖子。
他從前只知道男人晨起時會精氣勃發,沒想到女子竟然也會麼?
他頓時困意全無,精神一震,低頭去找她的嘴唇。
「郎君……」
玉鸞忙喚他一聲,語氣含著幾分央求之意,「我好熱。」
郁琤很是善解人意道:「待我來幫幫你罷。」
大家都是成年男女了,這等浪蕩暗示的詞彙,他又怎會不懂呢?
半晌後,一隻雪白的手臂摸索著伸出帳簾,復又被一隻麥色健壯的手臂給捕回。
床帳搖晃了老半天。
外面守門的侍女也不知都聽見了什麼,紛紛都面紅耳赤,抬不起頭。
待事了之後,郁琤又親了親玉鸞染了紅霞的面頰,心想也就是他天賦異稟,但凡她想要了,他就立馬能給。
若換了其他男子來,碰上個不趕巧時,指不定就是個銀槍蠟頭樣,中看不中用。
至於像他這樣中看還中用的,那是少數了。
他撫慰了懷裡的女人之後,這才起身出門去辦事。
玉鸞將自己蒙在被子裡簡直想死的心都有了。
侍女又抬了水進來。
她們倒是習慣了這幅場景。
玉鸞平息了一下被這大畜生大清早上翻來覆去欺負的羞恥心情,復又平靜地由著侍女扶自己入浴。
到了晌午,外面陽光烈烈。
郁琤自然沒有忘記玉鸞今日要去長青觀的事情,是以又匆匆交代了手裡的事情,回府去接玉鸞往長青觀去。
長青觀在常青山腳下,周圍環境幽美不說,且因有靈驗之名,常年香火鼎盛,來往香客不在少數。
玉鸞與郁琤到了那裡,卻是長青道長親自接待。
要知道上回給這位鎮北侯看過了生辰八字之後,這位貴人出手簡直闊綽無比,一次打賞的香火錢便快趕上了長青觀半年的營生。
長青道長一見玉鸞倒也不似外面那些人那樣目光閃躲,亦或是生出異心。
他的目光很是清正,但口中仍是嘖嘖稱奇。
雖也曾有人見到了玉鸞的美色便走不動道了,但長青道長卻是因她的面相而感到奇特。
「雖雲裡霧裡看不清明,但隱隱可見是朵富貴之花,女郎分明是個有福之人,日後會貴不可言。」
玉鸞聞言只是淡笑。
也甭管它是真的假的,但聽到這樣的話,誰心裡能不高興。
待長青道長走開後,玉鸞才私下裡對郁琤說道:「沒想到這長青觀果真靈驗的很。」
方才這一路走來,她便已經聽到了不少來還願的婆婦交流。
郁琤聽了神色反而冷下幾分,皺眉說道:「靈驗什麼,聽說他上回撮合過的一對人家,郎君帶著小妾私奔了,女郎未婚懷子,孩子卻還是郎君阿兄的,但那阿兄心系阿弟的小妾,結果錯被女郎設計與之度了春宵。」
玉鸞:「是麼……」
真沒想到,這天底下還能有這麼狗血這麼錯綜複雜的感情關係。
不過這長青道長上回還合過了他們的生辰八字……
哦,不對,是他和楚鸞的生辰八字,看上去還很是不錯。
玉鸞倒也沒細想這些,復又進去虔誠地祈禱一番,求了個平安符出來。
臨走時,那長青道長似忙碌完了,又匆匆過來相送,還不忘替玉鸞仔細看了看手相。
「女郎可有什麼想要問的?」
長青道長問她。
玉鸞未曾準備過要問什麼,臨了卻沒想到什麼要緊的事情,只隨口問道:「我日後能有幾個孩子,這能看得出來嗎?」
一旁郁琤聽了心想,他們真是心有靈犀,上回他也曾一時興起讓這長青道長看過。
長青道長給玉鸞看了看撫著鬍鬚說道:「女郎很有子孫福,未來少說也有三個孩子。」
玉鸞微微驚喜,郁琤的臉色卻一下子變了。
他不露聲色道:「道長上次不是說我能生兩個嗎?」
長青道長哪裡領會得了他的意思,只是笑說:「她生是她生,你生是你生,這怎麼能一樣呢?」
長青道長見郁琤臉色有些怪異,以為他嫌兩個少了,便又安撫他道:「侯爺放心,侯爺雖然只有兩個孩子,但兩個孩子都是人中龍鳳,且侯爺一看就是個長壽之相,定然能福壽綿延,子孫滿堂。」
然而郁琤聽罷不僅沒有感到驚喜,臉上反而徹徹底底地綠了。
他還沒死呢,她上哪裡去生三個孩子?
他甚至已經看到了玉鸞溫柔淺笑地為他編織出了綠帽的場景。
郁琤立馬擺脫了這個念頭。
有自己珠玉在前,她怎麼可能還會紅杏出牆?
所以她會嫁給別人?
怎麼可能……她這麼喜歡他,難道是他後來自己改變了主意,不要她了?
回去的路上,玉鸞便發現了郁琤一直沉著個臉,看起來情緒不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