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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起來,我往日裡最喜歡幼齒女郎,女郎雖不年幼,但也是難得的美人,今日女郎想要什麼,只管與我說,我必然都能滿足。」
董石樟說得很是大方,且他的相貌看上去也並不奸邪。
只是他的話讓玉鸞心裡很是作嘔。
他喜歡褻玩小女郎的事情不是什麼秘密。
在昱京乃至昱京之外的地方,這世上卻不知道有多少像他這樣的人,殘害了那些無辜可憐的小女郎。
董石樟並未察覺她眼底的厭惡,只是在二人走到林邊時溫聲問道:「女郎可會射箭?」
玉鸞說:「不會。」
董石樟頓時欣喜,「我來教你可好?」
他在這裡想方設法想要同美人多些身體交流,先一步到林邊的宋殷正指揮幾個僕從搭了個烤架。
他見董石樟過來,便過去打斷道:「董阿兄……」
董石樟抬頭,見宋殷朝他擠眉弄眼,招手讓他過去。
他走過去,便見宋殷神神秘秘地拉著他往偏僻地方去說話,「上回才說到你妹妹與我表兄的事情,還沒說完你就跑了……」
董石樟看起來似乎並不敢得罪他,倒也耐著性子陪著他說話。
玉鸞手裡還扶著一把死沉的弓,她正想尋個地方將東西放下,後退半步背上卻忽然磕碰了一下,感覺就像撞到了一堵不可撼動的牆壁一般。
可這荒郊野外的哪裡有什麼牆?
玉鸞下意識地轉頭,就看見了郁琤那張宛若覆蓋了陰雲的臉龐。
玉鸞眼睫輕顫,正要讓開,郁琤卻一把抓住了她握住弓的手,將那沉重的弓重新舉起。
「放手……」
她的臉上浮現一抹氣惱。
郁琤不僅沒有放手,反而將她的手指牢牢扣住。
她不是不想和他說話麼?
他的手指像是鐐銬一般,叫她毫無掙扎的餘地。
他低下頭,嘴唇幾乎貼著她的鬢角,聲音也充滿冷嘲,「不是不會嗎?」
他從一旁箭囊里抽出一把箭,不顧玉鸞的意願,強行握住她另一隻手將箭拉在了弓上。
他攥著她的手,將箭尖舉起瞄準了背對著他們的董石樟。
「我這是在教你。」
玉鸞死死地咬住牙,氣得就是不想同他說話,他還繼續陰森森道:「對……就是這樣,對準他的後腦勺,這一箭下去,要他腦花都炸裂出來……」
他一點都不像是開玩笑的模樣,想要直接當場將這把箭射進董石樟的後腦勺里。
玉鸞忍無可忍,憋著一肚子氣,還將聲音壓得婉綿,甚是委屈柔弱叫他:「郎君……」
郁琤近乎瘋狂的舉動才堪堪停住。
玉鸞心驚肉跳地想到他剛才拉滿弓時蓄滿的力量,腦海中甚至已經構想出了被這力量射出的箭,爆發力有多可怕。
他要讓董石樟後腦開花,絕非吹噓。
她頗有些虛脫地鬆開了弓。
郁琤看著她道:「你這是終於肯好好同我說話了?」
什麼叫她終於肯好好說話了?
玉鸞倒是覺得自己一直都在好好說話。
他是不是以為她天生說話就這麼嗲這麼喜歡撒嬌?
她連帶著丟了手裡的箭,心有餘悸地想,自己這還不都是為了投其所好。
第17章 自取滅亡離開他?
要摸透郁琤的底細不太容易,但要摸清楚他一些喜好還是不那麼難的。
玉鸞柔柔軟軟的同他說話,十有八九他都是肯聽的,而且還都很愛聽……
玉鸞心裡咬牙罵他,「郎君到底要折辱我到什麼時候?」
「我幾時折辱過你的?」
郁琤發現這才幾日沒見,她就想親手編織個綠帽給他戴戴。
他都還沒來得及找她算帳,她甚至還扣了個黑鍋給他。
玉鸞問他,「郎君給我的那瓶藥是毒/藥?」
「自然不是。」
郁琤理直氣壯地回答她,竟是面不改色。
她是桓惑養女,想他一點都不防她著實不太可能。
只是他沒想到她會立刻拿給桓惑吃去。
郁琤原本一肚子火,見她始終與他慪氣,也不知為何,她為他編織綠帽的事情竟也叫他不敢立刻懲戒於她……
郁琤心中細想,她愛他焉會愛的這麼反覆無常?
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來,她這是故意想要讓他吃醋。
他一個大丈夫難不成要在這裡同她扯頭髮大吵一架不成?
他轉而睨著她道:「我也只是不希望你涉險罷了,你以為你就算真的下毒成功了,你就能脫身了不成?」
即便她真的是個可信之人,他也不會指望她去下毒。
他可不是桓惑那個老東西。
他當日給她那瓷瓶確實是存了考驗的心思,但她也不想想,他考驗她的目的是什麼?
還不是為了給她更為接近自己的機會?
這個女人一點都不識好歹,竟然還與他慪氣。
玉鸞撫了撫被他碰過的鬢角,唇角噙起虛偽笑容,「郎君的話我記住了。」
這時董石樟從宋殷身邊回來,玉鸞轉身若無其事地與對方說道:「這裡人多,我有些害怕……」
「世子若不介意,咱們到人少的地方去好嗎?」
董石樟一聽這話,哪裡還顧得上什麼別人,連聲答應「好啊」「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