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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鸞女該不會就是因為知道了董女郎極有可能成為郁琤未來妻子的人選,所以才發狂妒忌地想要毀了對方吧?
待董如眉的侍女將事情前因後果顛倒黑白說了一遍,宋殷當即表示:「女郎莫怕,你先回家去壓壓驚,我來幫你去譴責她!」
他說完便二話不說,上前去將玉鸞帶走。
眾人見他英雄救美之後不忙著去安撫美人,反而著急要譴責兇手,說走就走,頗有些一頭霧水。
董如眉見人都跑了,這才反應過來:「誰要他幫我譴責了!他算哪根蔥啊!」
她氣得原地直跺腳,她的侍女卻道:「女郎少安毋躁,想來這次的事情被宋郎君看見之後,很快也要傳到鎮北侯耳朵里了,到時候鎮北侯就會知道這個妖女有多惡毒了。」
董如眉一聽這話,心口才稍稍安慰幾分。
她趕忙讓人拿來鏡子,仔細打量自己嬌嫩肌膚有無損傷。
玉鸞被宋殷塞進了一輛馬車裡,為了防止玉鸞半路逃跑,宋殷親自騎著棗君跟在馬車旁邊正對著那口小窗,以方便自己譴責玉鸞。
宋殷頗是冷嘲熱諷道:「你完了,我表兄這個人很是厲害,他發起怒來可是會徒手把人腦袋摘下來的……」
玉鸞:「……」
被嚇唬的次數多了,她反而也不怎麼怕了。
宋殷見她這般淡然處之,又說:「哼,你現在不哭是對的,因為待會兒見到了表兄,他會讓你哭都哭不出來!」
玉鸞緩緩問他:「那我不應該是現在就哭嗎?待會兒不是哭不出來了嗎?」
宋殷突然被她這話一哽,發覺自己竟然有病句,頓時惱羞成怒道:「好一個牙尖嘴利的女郎!」
說著就一夾馬腹沖了出去。
到了鎮北侯府,宋殷見到了郁琤便狠狠地告了一狀。
將玉鸞是如何窮凶極惡、狠毒傷人的事情全都揭露了出來。
「說時遲那時快,她一聽說董女郎極有可能成為表兄的未婚妻人選後,她就頓時心生歹意,將柔弱如嬌花的董女郎一把推倒,手裡舉起拳頭大的石頭,想要劃花董女郎的臉!」
為了使得故事的連貫性,宋殷還稍稍潤色了一番,說的那叫一個慷慨激昂。
說到最後,宋殷長長地舒了口氣,對郁琤總結道:「可見,女人狠毒起來也是真的可怕。」
郁琤聽完,並沒有多說什麼。
在宋殷看來,他的神情看上去很是平靜,卻又像是一場肆虐可怕的暴風雨來臨之前的平靜。
他朝玉鸞看去,隔得老遠便瞧見了她手上幾道細小的傷口……
他的眸色愈沉。
郁氏還沒確認好要選誰家的女子作為他的未來妻子,她就已經沉不住氣要跑去陷害人家……
她這樣任性行事……難道連自己的手被石頭劃破,也沒感覺?
福管事送宋殷出門去。
宋殷心裡暗暗鬆了口氣,心想表兄這回是徹底看清楚這惡毒女人的本性,只怕這個女人下場悽慘無比,他也不好久留圍觀。
待廳中只剩下玉鸞與郁琤後。
玉鸞才緩緩起身,想要同郁琤解釋道:「郎君,這件事情想來多半是宋郎君誤會……」
她話尚未說話,手腕便驀地被郁琤給握起。
玉鸞的聲音也跟著一噎,有些不知所措地仰眸看著郁琤。
郁琤此刻的神情並不是很好,他的模樣看上去分明是相信了宋殷的話,漆眸中的情緒亦是令人難以讀透。
玉鸞覺得麻煩……又懶得解釋了。
橫豎她也是個壞女人的名聲,解釋地再是好聽,別人也不會相信。
郁琤見她的表情從茫然變得平靜,她轉開目光,似乎再不敢叫他再看到這麼不堪的自己。
郁琤心口又驀地跟著一窒,他垂眸打量著她慚愧自責的模樣,眉頭深深皺起。
她對他的占有欲也實在太強了點……
假使她遇到的只是個普通男子,若沒點天賦異稟的本事,哪個能吃得消她這樣?
第20章 她是他的小心肝?
郁琤起初還在考量玉鸞的心思。
豈料握著她的手腕握了會兒,卻發覺她的體溫異常滾熱。
她自己倒好似毫無知覺,半點也不覺得哪裡不對。
郁琤口吻嚴厲問她:「你可知道錯了?」
玉鸞心說她有個屁錯。
她乖乖地點了點頭,語氣軟綿道:「我知道錯了……」
她眨著眼睛仰望著他,分明分外乖巧。
郁琤的心口仿佛被一隻小手揉撫,驟然一軟……
他若這麼快就原諒了她,只怕難免會讓她得寸進尺。
郁琤立馬板起了臉。
不行,他要找個錯處責難她一下,讓她明白犯了錯的後果。
他緩緩垂眸,捏著她那隻手沉聲苛責:「身為女子做出這種醜事不說,還把手都給劃破,哪裡還有半分規矩體統!」
玉鸞莫名地望了他一眼。
郁琤對她說道:「你暫且回自己屋中好好反省,我讓人去請郎中過來。」
玉鸞見自己手不過是破了點皮罷了,哪裡用得著郎中?
她柔聲道:「郎君這是在關心我?」
郁琤聞言臉色登時又是一沉。
關心她?她可想得真美。
他繃著臉說:「我請大夫來是因為你身上發了熱,你自己當真就一點感覺都沒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