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頁
只要再給她試一次,她必然能得出結果。
但蔡叔卻一口回絕。
「不可不可,酒水珍貴,還需徵得侯爺同意,女郎實在想喝,就去求侯爺吧。」
玉鸞被他拒絕,倒也不慌,只不緊不慢地從兜里摸出了一支金簪遞去。
「還望蔡叔通融。」
蔡叔眼中閃過遲疑,將那金簪拿起來掂了掂,之後便又搖頭退回,「不行,太少了,我看不上……」
饒是玉鸞心性平穩,表情也微微有些崩壞。
這回被拒,她頗有些汗顏將東西收起,不敢再繼續丟人現眼。
蔡叔笑望著玉鸞走遠,旁邊做事的李嬸說:「這女郎美得很,咱們郎君怎麼吃得消哦。」
蔡叔揣著手,「侯爺他龍精虎猛,夜御十女都不成問題,要你這老嫗操心?」
李嬸氣急敗壞朝他後背呸了一口。
她拿出冊子往上寫寫記記,又問:「那金簪重量?」
蔡叔說:「一兩左右。」
李嬸點頭,上書:四月初九巳時一刻,祿山王養女以一兩金簪行賄,未果。
玉鸞行賄未果,但也並未死心。
她見那蔡叔並不像個普通短見的後院庖廚,便不欲再與他多言。
郁琤的府里處處都存著古怪,叫她不敢過於妄動。
玉鸞思來想去,便如蔡叔所說,直接去求郁琤也不是不行。
她與他苟且了也不止一回,就算那酒水裡真的混入了梨花醉,大不了再來一回。
至少她可以確定了這東西的來源。
郁琤在四方閣里與下屬議事。
外面人來傳那祿山王養女門外求見。
盲谷臉色變了變,道:「她想打聽機密?」
郁琤瞥了他一眼,「隔這麼遠,她怎麼聽得到?」
他的表情好像在問盲谷:腦子呢?
盲谷尷尬,心想他意思是玉鸞想要接近這裡來打聽,不是站在院子外用順風耳聽呀。
侯爺這麼說,反倒顯得他很蠢一樣。
盲谷頓時闔上了嘴巴。
郁琤卻揉了揉眉心。
他就在家裡,又沒有出門,她怎麼還這麼粘人?
她這幅恨不得一天十二時辰都想黏在他身上的模樣,只怕讓自己的下屬難免也會心存微詞吧?
真是個缺乏管教的女人。
他越想越看不下去手裡的東西,索性直接就摔了手裡的冊子。
「帶我出去看看。」
他沉著臉對僕人說道。
他得教教她什麼是規矩,什麼是體統。
玉鸞知曉郁琤在屋裡處理事務,她尋思著怎麼也要等上半個時辰才對,哪曾想不到一刻的功夫,郁琤便黑著臉從屋裡走了出來。
玉鸞見他頗是氣勢洶洶,他一路走到自己跟前,直接帶起一陣冷風拍在她的臉上,激得她一個寒顫。
她雙手抖了一下,下意識地扶住他的手臂打了個噴嚏。
打完噴嚏舒服是舒服了,不過她一仰頭便發覺自己口水竟然飛了兩滴在他的下巴上。
她著實有些尷尬,借著他高大身形的遮掩,伸手偷偷地抹去。
郁琤被她這麼一撫弄身體都僵硬了,頓時忘了自己要對她說什麼。
他抬頭瞥了下屬一眼,下屬們紛紛低頭。
他這才收回視線,復又皺眉。
一見面就對他動手動腳摸他,當著人前撩撥他,她是不是也太饑渴了?
「走吧。」
他很是冷漠地將她這具柔若無骨的身子推開,直接抬腳往外走去。
玉鸞見他是往珩院的方向走去,她下意識地抬手一捉,便捉住了他寬袖一角。
郁琤回眸,見她仰起秀靨相望,清澈的眼眸里是顯而易見的討好,似乎渴望從他這裡得到更多的垂憐。
她捏住他的衣服,其實他輕輕就可以拽回來了。
但對上她那樣卑微的目光,這位平時徒手把人頭扭下來都不會眨一下眼睛的鎮北侯忽然又覺得,如果把那一片小小的布料從她手指里抽出來,可能會有點殘忍。
他用著自己所剩不多的好耐心等她開口。
玉鸞抿了抿唇,「郎君頭一回同我喝的酒味道很好,我這些日子甚是懷念,郎君可以同我再飲一局嗎?」
她的聲音甚為輕軟,像一片薄薄的羽毛落在他的心間。
他仔細打量了她一眼,卻覺得她好似心懷叵測,不懷好意。
行啊。
他倒是想看看她想對他做些什麼?
這個時辰恰好臨近飯點。
玉鸞向那蔡叔索取了半天沒索取到的酒水,被郁琤一句話的吩咐,便送到了眼前。
玉鸞嗅覺敏感,聞著這酒香確實與那日一點都不差,她又輕抿一口,也基本能確定口感也毫無二致。
所以倘若裡頭混有梨花醉這樣的東西,那麼今日這罈子酒里也應該還有。
「不知郎君可還記得我們第一次發生的事情……」
郁琤捏著酒杯抿了兩口,自然也是記得。
他自己也是頭一次被這女色給迷惑去。
雖然有點不符合他的性子,但那也是她勾引他的。
他一個大男人又不會吃虧,她都不怕,他又有什麼好介意的。
幾杯酒下肚,郁琤聽她溫柔勸酒的聲音,便漸漸看透她的意圖,索性順著她的意思多喝了幾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