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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鸞愣住。
「阿兄……」
「不錯,你的阿兄乃是楚鎏。」
至於楚衡本人慎之又慎,在這節骨眼並不會輕易露面。
玉鸞心中微微震驚,沒曾想楚鎏竟然同郁琤私底下勾搭上了!
「嗯……」
她心虛萬分,趕忙詢問第二件事情。
郁琤卻慢條斯理,不急不慌地呷了口茶,才緩緩說道:「第二件事,我要你同我定下婚約。」
玉鸞更是詫異,「什麼?」
郁琤看著她整個人都驚呆了的模樣,心想這個女人此刻一定在內心狂喜吧?
真是不明白,自己為什麼這麼快就要給她甜頭。
他壓著眉頭說道:「我只是在履行承諾罷了。」
「倒……倒也不必如此。」
玉鸞的聲音甚是發虛,畢竟她不是真正的楚氏女郎。
「我不是說了,便是做郎君身邊的一隻狸奴也是歡喜的……」
她話未說完,卻瞧見那位風輕雲淡的鎮北侯陡然惡狠狠地瞪著自己,將她的話頓時打斷,「你想得可真多,我只是要利用楚氏罷了。」
先前一口一個不肯做妾也就算了。
現在給她做夫人不要,竟然要做他的小貓咪,她可真是不識好歹!
玉鸞聞言又不免暗暗鬆了口氣。
原來只是利益關係麼?
那麼也就是說,這個女人是不是她都無所謂了……
到時候她的假身份揭穿那日,她只不過是個奪走楚鸞身份的惡毒女郎,這場婚事自然也就不算數了。
除非楚鸞自己願意,那麼這又是另一說法了。
玉鸞想完這些,稍稍拋開了些心裡負擔。
待她離開廳中,盲谷才不滿道:「侯爺已經決定好了嗎?」
郁琤口吻並不在乎,「只是個夫人而已,又不是什麼重要的名分。」
和溪遲疑,「可侯爺這輩子只能娶一個夫人?」
盲谷不屑反駁,「等侯爺大業得成,夫人當然是要多少有多少……除非是那個位置。」
郁琤忽然莫名地朝他道:「你的意思是,要我給她最好的那個?」
可他看上去那麼好說話嗎?她想要的,他就都會給?
他的神色愈發嚴謹起來。
況且有些位置還需慎之又慎,世家卓越女子都未必輕易可得,玉鸞這般背景複雜的就更是不可能了。
盲谷:「???」
沒有啊,盲谷在心裡吶喊:他是堅決支持郁琤什麼都不給那個女人的!
郁琤蹙眉掃了他一眼,心說最近自己這兩個部下是怎麼回事,總是暗示他一些不該暗示的東西。
就連盲谷也被玉鸞給策反了不成?
郁琤心想就算這樣,他也不會輕易動搖的。
不過盲谷跟了自己那麼多年,表面上是下屬,其實都是自家兄弟。
如果他真的很想漲點月例的話,其實也不是不行。
臨近月末,玉鸞見到了自己所謂的兄長楚鎏,與對方虛情假意相認一場,心中想的卻是真正的楚鸞。
對方落到了郁琤手中,難不成將答應她的事情當真了,未曾同旁人承認過自己的身份?
玉鸞心想,不管怎麼說這都與她無關,她只等桓惑一死,便只管想法子脫身離開。
郁琤晚上回來,心情卻好極。
他將婚書拿給玉鸞看過,又對她說:「長青觀的長青道長道行高深,一眼就看出了你我生辰八字簡直珠聯璧合,天生一對。」
他說著掃了玉鸞一眼,恍若漫不經心說道:「難怪外界都傳它靈驗至極。」
玉鸞看著上面的生辰八字,心說這哪裡是她的生辰八字?這是楚鸞的生辰八字才是……
她訥訥道:「郎君又何必如此迷信?」
郁琤神色微凜,語氣嚴肅:「鬼神之事必須敬重,長青道長聲望端重,所說的話字字如玉,句句如金,容不得你我不信。」
玉鸞心說行吧,那他和楚鸞確實是珠聯璧合,天生一對。
郁琤交代完這些之後,便又摸出了一塊精美無比的玉佩交遞給她。
他與楚氏定下親事並未搬至明面。
此事對於楚氏而言完全是一劑定心丸,等事成之後,郁楚二氏才會更進一步。
眼下玉鸞仍是桓惑養女,一切也皆要她一同配合。
「你我既有婚約在身,便該交換信物才是。」
玉鸞接過那物,更是牙疼。
他分明很是認真的模樣,讓她很難不感到心虛。
「要不郎君暫且將這塊玉收回去,待我尋到合適的信物再拿來與郎君交換……」
郁琤睨她一眼,堅持令她收下,隨即又從懷裡掏出一塊質地頗劣的玉石。
那玉石上還墜著尤為熟悉的絡子。
可不管是那玉石還是那絡子,都是玉鸞最為眼熟的東西。
絡子就是她前不久送給郁琤的絡子,卻被他轉手扔了,沒想到這個大畜生又撿回去了?
但那塊玉石……
玉鸞只覺得自己的呼吸都稍稍停滯了下來。
那塊玉石……分明就是她尋覓已久的鑰匙!
郁琤說道:「你莫不是忘了,你我頭次歡好之後,你便留了個定情信物於我?」
他先前嫌這玉石粗陋劣質,一直不願戴在身上。
但如今想來,這塊玉石見證了他們緣分的開端,何嘗不具備著特殊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