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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時間,玄天宗各峰尖叫聲此起披伏,嚇的巡視的弟子險些以為有敵人偷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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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瓊峰,顏泠羽每天除了修煉便是幫花長老搭理院子裡的靈花靈草,在花長老的精心投餵之下,小姑娘的氣色和剛入門時相比好了不只一點。
花瑤津對乖巧聽話的小姑娘實在是喜歡,看她在玉瓊峰適應良好,沒過多久便直接給了她親傳弟子的腰牌,然後帶著新出爐的小徒弟在玄天宗的峰主長老們面前溜達一圈,身家瞬間從小可憐變成出門稍不注意就可能被搶的修二代。
小姑娘天資不錯,自己也知道努力,玄天宗資源豐厚到讓整個仙界眼饞,內宗弟子能領的丹藥法器更是能養活一個小型宗門,更不用說有被長老們收回親傳弟子的天之驕子們,顏泠羽基礎打的不錯,內里沉穩不焦躁,等到身體能夠適應玉瓊峰高濃度的靈力,修為更是一日千里。
花長老怕她把自己逼的太緊,還特意找機會叮囑了一番,她如今已經是玄天宗弟子,以前的磨難已經過去,不管曾經欺辱她的有多強大,在玄天宗面前都是跳樑小丑,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修煉需要慢慢來,不能因為那些蛀蟲而熬壞了自己的身子。
天資出眾者在剛開始修煉時更要注意,絕對不能貪圖速度。
顏泠羽還以為自家師父要說什麼,沒想到只是怕她的修為增長太快給身體造成隱患,心中感動之餘對這個師父也更加親近。
她怎麼可能不顧忌自己的身體,顏氏那些人還沒有資格讓她用身體為代價來報復,她來到這個世界後就開始溫養靈脈,那麼長時間過去,對靈氣的吸收利用比尋常弟子好上太多。
而且她的年紀已經不小,只是之前太弱,所以修為忽然增長才顯得有些出人意料,和同齡的宗門弟子相比,她才剛剛追上人家的尾巴。
花長老對她的話並不全信,仔細的將小姑娘的身體檢查一遍,發現她的靈脈與剛入門時相比又拓寬了不少後很是吃驚,然後便有些複雜的嘆了口氣,若是這樣,那就不用擔心了。
大多數人的靈脈在出生後就不會改變,只有那小部分天之驕子,即便沒有修煉,靈脈也會自動吸收周圍的靈氣蘊養自身,這種天生靈體,玄天宗近千年來只出了一個顧昭明。
顏泠羽在花長老身邊待了這麼多天,對宗門的情況也算有所了解,峰主長老甚至謝宗主都已經見過,唯獨沒見過那位師傅每次提到就搖頭嘆息的昭明仙尊。
能見到是緣分,見不到對她也沒什麼影響,反正她現在只想修煉,順便幫師父打理院子裡的花花草草,解決掉師父做的各種點心菜餚,天天忙的腳不沾地,沒空去管別人的事情。
小姑娘背著背簍,在半山腰的藥田裡尋找需要的藥材,然而藥鏟剛挖了兩下,就被不遠處傳來的尖叫聲驚的直接站起身來。
藥田另一角,同樣背著背簍的青衣女子旁邊飄著正在燃燒的傳音符,一手捂著嘴巴怕自己再發出聲音,似乎聽到了什麼可怕的事情,搖搖欲墜眼淚止不住往下流。
顏泠羽見過這個師姐,她來這些天,玉瓊峰的弟子基本都打過照面,因為最近經常來這片藥田,所以和這個師姐還算熟悉,現在看見這種情況,什麼都不做實在說不過去。
小姑娘老成的嘆了口氣,打起精神想想怎麼安慰遭遇不幸的人,然後背著背簍朝那邊走了過去,「雲清師姐,擦擦眼淚。」
被喚作雲清的青衣女子注意到旁邊有其他人,接過帕子把眼淚擦去,將手裡的鏟子狠狠扎進土裡悲愴不已,「魔尊怎麼能那麼做?昭明仙尊再怎麼說曾經也是他的師尊,他就不怕天打雷劈嗎?」
過來安慰人的小姑娘:……
所以不是受了欺負,而是什麼消息被氣哭了。
這些年輕的小姑娘啊,就是沉不住氣。
而心態沉穩的小姑娘,只能無奈聽她用那匱乏的詞彙去罵那個修為通天卻無惡不作的魔尊。
現在藥田裡沒有其他人,雲清心裡實在難受,又不能將這種事情說出來敗壞昭明仙尊的名聲,只能將魔尊拎出來翻來覆去的罵。
昭明仙尊不是被玄離劍尊救回來了嗎?怎麼又落入了魔尊的魔爪?
三天兩頭這麼刺激人,宗主到底想幹什麼啊?
東林城離玄天宗那麼遠,別說他們打不過魔尊,就算能打過,等他們趕到東林城人也早就不見了,連她都能得到消息,東林城看到的人肯定更多,魔尊是要逼死昭明仙尊才肯罷休嗎?
顏泠羽聽的雲裡霧裡,除了魔尊是個欺師滅祖無惡不作的絕世大混蛋之外,就聽明白了昭明仙尊是個慘遭宗門放棄又被魔尊當眾凌辱的小可憐。
至於魔尊做了什麼惡,昭明仙尊又被怎麼凌辱,具體細節一概不知,然後就被怒火中燒的師姐給拎到峰頂一起找峰主告狀去了。
宗主不管,啟月仙尊一定不會任由昭明仙尊被如此欺辱,實在不行,她就帶著小師妹冒死去闖萬劍鋒。
莫名其妙被牽扯進來的小師妹:……
行吧,你開心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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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聽瀾從丹房出來,看到哭的梨花帶雨的雲清,再看看對比之下顯得尤為淡定的小姑娘,他沒記錯的話,這應該是花長老才收的小弟子,似乎是叫……顏泠羽,「發生什麼事了,怎麼哭成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