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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清珏看著故作可憐的小棉襖,揉揉他的頭髮然後轉頭看向站在一旁的好友,「祁翎,你要去嗎?」
祁閣主親手將大白菜送出去給豬拱,這會兒正心痛不已,並不想跟在他們身邊礙眼,「你們自己去吧,我還有事要處理。」
如果真的想讓他跟著,根本就不需要問這句話,清珏果然還是更喜歡和那混帳魔尊在一起,既然如此,他還跟上去幹什麼?
顧*大白菜*清珏從來沒有猜到過自家好友豐富的內心裡究竟在表演什麼,被拒絕後便不再邀請,只是有些擔心的問旁邊的小棉襖,「要不要把容貌身形全部遮住,我怕進城後再出事。」
「不用,昨天的紈絝們得到教訓,今天必然無人敢放肆。」魔尊陛下笑的純良,敢不老實的已經全部隨著那場大火消失了,再加上祁翎昨天的威懾,他們就是什麼都不擋也沒有人敢靠近。
這次他以正常體型守在師尊身邊,長眼的都能看出來他們是兩情相悅的有情人,這種時候還敢湊上來,回頭就把眼睛挖了餵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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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翎傷感的看著毫無防備的好友被心機深沉的魔尊哄走,直到兩人的背影消失在視線之中,這才怔怔回神。
如果那混帳當初沒有逼迫清珏,他們二人走在一起倒也般配,師徒之間產生感情結為道侶的不是沒有,仙魔兩界許久沒有戰事,魔界至尊和玄天宗的仙尊結為道侶也不是不可以,身份對他們來說不是問題。
可惜,那件事會像根刺一樣永遠扎在他們之間,殷明燭是施暴者可以不在意,清珏真的能徹底放下嗎?
陣法結界層層護住的山谷之中,霧氣之後隱隱顯出亭台樓閣的輪廓,雕樑畫棟煙柳畫橋,比之玄天宗的雄渾大氣更有種優雅精緻的美。
魔尊口中已經離開的謝宗主垂眸坐在房間裡,手邊的茶水已經沒有熱氣,直到祁翎推門進來,這才從思緒中醒過來。
祁翎給自己倒了杯冷茶,一飲而盡涼到心底,然後才啞著嗓子開口說道,「清珏和殷明燭去東林城看花燈去了,他看上去很開心。」
謝弈眸中布滿陰霾,將心中的憤怒壓下去,沉默許久只當剛才什麼都沒聽見,「進星室吧。」
祁翎點點頭,進去之前最後一次提醒,「話我先說在前頭,星室歷來只有天機閣閣主能進,我這次已經是破例,不知道能否再見到浮黎仙尊,更不知曉這麼做會帶來什麼後果,謝宗主可準備好了?」
「若有損失,玄天宗一力承擔。」謝弈面色不改,有些事情不能讓這人傳話,他必須親自見了師尊才能得到答案。
這次殷明燭能發現異樣,十年前聽瀾一樣在清珏殿中注意到不對,可那個時候誰都沒有清醒,直到清珏在無妄山身隕,才猛然意識到他是被逼著一步步走到那一步。
比起殷明燭,他們和清珏的關係更加親近,可偏偏那時誰都不肯多想,反而都被憤怒擋了眼睛,非要讓清珏去死才肯罷休。
如果師尊最近才終於將天道壓制奪得控制權,那之前的天道會不會就是當年蒙蔽所有人心智的存在?
謝弈心中的疑問越來越多,他堅信他們師兄弟之間的感情足夠深,如果沒有被外物干擾,便是顧清珏真的做了錯事,他也會查清緣由再做定論,而不是和當年那樣,聽了別人的責罵便直接給顧清珏定罪。
仙界作惡多端的修士不在少數,路遇法寶直接去搶的更是比比皆是,清珏自己煉出來的法寶放在外面便是萬人爭搶,何必去搶些品質不怎麼樣的法寶?
可這麼大的疑點當時愣是沒有人發現,甚至在清珏作出屠城的事情之前,他在仙界已經是人人喊打,能直接影響仙界所有修士的情緒,除了天道他想不出還有誰有這麼大的本事。
這些都是他的猜測,誰也不知道師尊是什麼時候從天道的桎梏中脫身,只有親自見了師尊,才能弄清楚當年究竟是什麼情況。
祁翎看他心意已決,咬咬牙推開暗門讓人進去,天機閣數萬載的傳承放在他手上,如果不是如今的天道就是浮黎仙尊,他無論如何也不敢作出這種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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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林城,滿城的修士依舊在慶祝花神節,因為地頭蛇顏氏被魔尊黑吃黑滅掉,城裡的氣氛比昨日還要高漲。
顧清珏沒有任何遮掩走在街上有些不習慣,身邊跟著個身姿挺拔氣勢迫人的小棉襖更是不太習慣。
答應出來的時候沒想太多,走到街上才發現,他們倆站在一起時是不是有點不對勁?
系統爸爸已經麻了,傻乎乎的大崽主動送上門,殷明燭這老狗比不趁機宣告全仙界才怪,這大好的機會再抓不住,魔尊也別當了,直接家門口找塊平整地方把自己埋了算了。
崽崽屢教不改,春心萌動非要嘗嘗談戀愛的滋味,老父親還能攔著他們奔向生命的大和諧嗎?
反正最後他和大崽總得想辦法離開,讓這殷明燭這狗逼也感受一下情傷的滋味,以後當反派才能更加真情實感,至於他們家大崽,全當積累感情經驗了。
感情經驗薄弱,長這麼大一次戀愛沒談過,當炮灰的時候還顯不出來,萬一他們以後抽到深情人設,那得多吃虧?
總之,老父親在徹底攔不住的情況下終於決定放飛自我,純潔的崽崽保不住,那就努力讓崽崽成為一個經驗豐富的感情騙……呸……是經驗豐富的海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