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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珏到死都背負著污名,還被唯一的徒弟那般凌辱,在他最痛苦最無助的時候,三個師兄沒有一個注意到他的絕望,甚至最後置他於死地還是從小帶著他滿仙界跑,和他關係最親密的三師兄。
當年重淵對他出手的時候,他是不是覺得死亡並不可怕,而是將他從痛苦的泥沼中解脫的手段,活著那麼痛苦,為什麼還要活著呢?
生前被親近之人欺辱,為了不掀起禍端又被整個仙界誤解,他直到魂飛魄散都沒想過要解釋,明明只要他開口,之後的事情就不會變成那樣。
和秧神情有些恍惚,是啊,他們做的一切都是想彌補當年的過錯,可是錯事已經犯下,即便誤會已經解除,即便他們想盡辦法要彌補,該被彌補的那人願意接受嗎?
雲聽瀾痛苦的閉上眼睛,清珏現在什麼都不記得,他們還能欺騙自己什麼都沒有發生,可萬一他恢復記憶,那些痛苦的記憶只會將他傷的更深。
或許最一開始,他們就不該將清珏的魂魄找回來,愧疚的有他們就夠了,何必讓他回到這滿是痛苦回憶的地方。
終歸是他們的錯。
作者有話要說:
統:可不是嘛,要不是你們招魂,我和大崽早就滿宇宙到處瀟灑了,哪兒像現在,被你們腦補到連清白都沒了,噫吁嚱,豈止一個慘字了得。
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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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明燭知道他和葉重淵之間遲早要打上一架,只是他以為那一天會在顧清珏恢復之後,謝弈和雲聽瀾不敢讓葉重淵知道真相,然而,他想如願以償,這件事以後必定瞞不過去。
只是沒想到陰差陽錯間就這麼被師尊說出來了。
黑衣劍尊周身劍氣縱橫,墨發黑眸似乎帶著寒刃劍芒,煞氣四溢比殷明燭這個魔尊還像魔尊。
魔尊陛下側身閃過直衝命門而來的劍氣,看著葉重淵手中的劍神色莫名,仙界皆知,自昭明仙尊隕落,玄離劍尊就再沒碰過劍。
這人如今依舊被心魔所困,現在祭出本命劍怕是被氣到失去理智,心魔存在的時間越久越難解決,便是葉重淵只怕也撐不了多久。
殷明燭沒有還手,卻也沒有被傷到,他能在魔界的腥風血雨中殺出重圍,實力自然不會比葉重淵差多少,更何況葉重淵現在根本發揮不出全盛時期的實力。
世人說魔族陰沉狡詐不是沒有原因,如果他想,以他的實力完全可以趁機讓心魔更強大,可惜,有師尊在,就是躲不過去他也不會真的對師尊的師兄下手。
支撐他活到現在的唯一念頭就是無妄山那不知道什麼時候能成功的招魂陣,他在魔界可以肆無忌憚的將心底最陰暗的一面表現出來,因為他再怎麼暴虐無道師尊也看不到,可是現在不一樣,師尊回來了,他得做回那個乖巧聽話的徒弟才行。
因為葉重淵被心結所擾,他的本命劍也自此蒙塵,多年不曾被主人喚出的長劍發出錚錚劍鳴,劍身上若隱若現遊走著血色的紋路,絲絲縷縷的黑霧任誰過來也沒法說他的修煉沒出問題。
殷明燭心思百轉,不敢表現的太過遊刃有餘,劍尊在心魔的干擾下本就容易失控,現在已經處於暴怒之中,萬一沒傷著他反而把自己弄吐血,回去後他沒法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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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雲莫反應慢了一拍,和秧帶著顧清珏離開時沒來得及跟著走,等他想走的時候已經走不了了,到底修為上差了一截,葉重淵怒火中燒,不顧現在正在城裡就直接動手,殷明燭修為高能自保,可你們也得考慮考慮躲不掉的可憐妖啊!
他千里迢迢從北疆來到中州容易嗎?
說好了魔界和仙界井水不犯河水,殷明燭怎麼說曾經也是玄天宗的弟子,換句話說不管發生什麼都是你們玄天宗的家事,他只是個不小心誤入的小貓咪,你們不能看妖好欺負就這麼欺負妖。
白毛妖王手忙腳亂的東躲西藏,和他比起來,魔尊陛下那點裝出來的狼狽根本就不夠看,再怎麼說也是統領北疆妖族的妖王,白雲莫躲了半天脾氣也上來了,變成原型直接一嗓子吼過去,然後被魔尊陛下假裝不小心一腳踹去了天邊。
白雲莫:???
「殷明燭!你他娘的活該找不到對象!!!」
慘烈的吼聲隨著白虎龐大的身軀漸行漸遠,等他灰頭土臉的從地上爬起來,剛還打的昏天黑地的倆人已經被謝宗主拎了回去。
白色的老虎懵逼的舔著爪子,好一會兒才又變成人形,身高體壯的漢子扒拉出一張傳音符,以一種非常不符合他長相的姿勢蹲在那裡委委屈屈開始抱怨,「素素,我們快回北疆吧,中州一點也不好,他們玄天宗實在太欺負妖了,最可恨的是我還打不過他們嗚嗚嗚嗚我們快回去吧嗚嗚嗚~」
在北疆就算打不過,他還能用妖王的身份來鎮壓,中州這幾個能打的一點面子都不給他留,這日子沒法過下去了。
每次都這麼欺負妖,他不喜歡離開北疆有錯嗎?
玄天宗,白素素還在想辦法擺脫戒律堂的看管,察覺到傳信符的動靜時心中一喜,以為白雲莫馬上就能把她救出去,沒想到她還沒來得及抱怨,來救人的反而先哭上了。
在外向來溫柔如水的女子眸中划過一抹不耐煩,攥著傳音符的手指節泛白,實在想不出這沒腦子的傢伙到底是怎麼當上妖王的。
當初覺得這妖王既然是後宮之一,模樣身材具是上乘,能被作者寫成備選男主實力也定然不俗,這才耐下心將人哄住,沒想到越相處越發現妖不可貌相,那傢伙不說話時霸道狷狂氣勢十足,一開口簡直讓人恨不得把他那張嘴給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