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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要悄悄努力,等系統爸爸回來翻身成為食人花,不把那關鍵時候掉鏈子的辣雞系統拆的只剩核心代碼誓不罷休。
「聽瀾,送清珏回南華峰。」浮黎仙尊淡淡開口,看著小徒弟單薄脆弱的背影消失,待殿中只剩下他和殷明燭兩人,這才變回那個高高在上眉目清寒的天道。
大殿之中猶如寒風過境,滴水成冰寒氣逼人,所有的聲音在此時都消失的一乾二淨。
殷明燭直面來自天道的威壓,鋪天蓋地的寒意瞬間將他凍在原地動彈不得,似乎下一刻,上座那位冰冷無情的白衣青年便會將他廢去修為,然後鎮壓到無妄山下永遠不得解脫。
可怕的威壓似乎存在了千百年,又仿佛只有短短一瞬,浮黎仙尊收回威壓,衣衫被冷汗濕透的黑衣魔尊直接單膝跪在地上大口喘息。
「你該知道,本尊並非之前的天道。」浮黎仙尊涼涼開口,前任天道的所作所為他不做評價,為了小世界不出差池,請來外來者幫忙並沒有錯,可它千不該萬不該,不該犧牲他的小徒弟。
殷明燭是前任天道選出的魔界至尊,實力強大足以帶領魔界恢復強盛乃至與仙界抗衡,他若單純只有玄天宗前任宗主的身份,必然不會任由這樣一個威脅長成,而他現在接下了天道的擔子,便有責任維持三界平衡,在找到下一個足以撐起魔界的天命之子之前,這個狼子野心的逆徒不能死。
他知道之前的事情是那外來者為了逼迫清珏而設計,也知道這人也是身不由己的計中一環,可人心總是偏的,他並非無心無情,對曾經傷害過小徒弟的人怎能喜歡的起來。
殷明燭掩在袖子裡的手微微顫抖,挺直脊背看著上座清寒高遠不可高攀的白衣青年,咬了咬牙硬是強忍不適站了起來。
他知道浮黎仙尊時什麼意思,更知道浮黎仙尊不會同意他和師尊在一起,當年的事情本就是陰差陽錯,如今師尊已經受不得刺激,浮黎仙尊怎會允許他留在師尊身邊?
師尊現在誰都不想見,他不會留在玄天宗惹師尊難受,可讓他就這麼放棄師尊,他做不到。
當年的事情的確源於算計,對師尊而言所有的回憶都是痛苦,所有人都想讓他從痛苦中走出來,別人能夠得到原諒,為什麼他不可以?
「除非師尊親自開口,否則,便是您也無法讓我放棄他。」
浮黎仙尊看著戾氣叢生的年輕人,似乎明白前任天道為什麼會選他來當魔界的頂樑柱,不說修為,只這份心性就很難得,當然,如果他的鍥而不捨不是用在清珏身上就更好了。
「若本尊將清珏帶至三界之外休養,你待如何?」
黑衣魔尊猛的抬頭,血色的眸中燃起一抹赤紅,「當年仙尊渡劫,所有人都以為仙尊死在雷劫之下,沒有人想到您會將天道取而代之……」
後面的話沒有明說,但是話中之意已經非常明顯,浮黎仙尊能夠反殺天道,他殷明燭未必做不到,若仙尊真的將人帶去三界之外,三界之中沒了牽掛,他不介意放棄一起去拼一回。
若成,便將師尊搶回來;若不成,亦死而無憾。
浮黎仙尊勾起一抹冷冷的弧度,對年輕人的話不做評價,抬手將人扔至魔界不渡城,許久之後才淡淡開口,「狂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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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華峰,顧清珏將滿眼擔憂的二師兄趕出去,躺在床上意識沉入識海,看著空空蕩蕩只剩下系統核心代碼的破地方,委屈的撲到系統的核心代碼上拳打腳踢。
辣雞統子!從今天開始!你徹底失去你家崽崽啦!
他之前在這裡流了多少淚,看在那麼多眼淚的份兒上你也不能扔下可憐的崽自己跑路啊,父子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古人誠不欺我。
自己跑路也就算了,二師兄身上的劇情還沒搞明白,轉眼大師兄又來搞事兒,就不能給孩子留點休息時間嗎?
二師兄三師兄好歹還有文案和劇情,大師兄可好,啥都沒有,就留下一句話啥都沒有了,信不信老子脾氣上來直接給你們搞到世界毀滅?
顧糰子一個人在識海里瘋了半天沒人搭理沒人問,氣的背對著核心代碼開始自閉,他就不信系統敢拖延太長時間,兔子急了還會咬人,不拿新人當回事兒他回去找總部投訴解除綁定。
拜拜就拜拜,下一個更乖,誰怕誰?!
大不了他直接讓師尊把這個世界徹底封閉,從此再也不管監管局的糟心事兒,安安心心在這裡當小白花,順便再談場甜甜蜜蜜的戀愛,羨慕死那個單身幾百年的狗東西。
顧糰子從哭哭啼啼到罵罵咧咧無縫轉換,把識海禍害的沒有一寸安生地方,這才感覺好受一點。
剛安靜一會兒,系統的核心代碼里就掉出來個碎片片。
——崽兒,大師兄的劇本是個你追我逃我不逃了你卻不愛我了我再逃你又後悔的虐戀情深經典耽美文,時間緊急,具體劇情就不說了,文案也略過,總之怎麼狗血怎麼來,反正再狗血也沒有劇本里狗血,加油嗷~
顧糰子聽著碎片片裡傳來的聲音,癟了癟嘴實在沒忍住,一邊哭一邊罵,於是乎,倒霉的核心代碼再一次慘遭拳打腳踢大刑伺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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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黎仙尊回到玄天宗的消息沒有外傳,除了殷明燭和雲聽瀾,連閉關的謝宗主暫時都不知道,在外面處理事情的葉重淵就更得不到消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