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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衣仙尊低嘆一聲,看著跪在地上的徒弟,沉默許久才再次開口,「明燭,你我之間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你記錯了,那都是幻境裡的假象,你若因為那些才一直惦記不放,現在知道真相便可以放下了。」
「師尊……」殷明燭震驚抬頭,當年的事情像刺一樣扎在他心裡,不敢觸碰更不敢拔,之前在玄天宗不小心被師尊聽到之後,就再沒有誰敢主動在師尊面前提起此事。
魔尊陛下想起這人剛才問的話,渾身血液冰涼,師尊是不是以為之前的消息只是做戲,是了,師尊一直以來對他這麼好都只是拿他當徒弟,就像他剛拜入玄天宗的時候一樣,只是拿他當孩子。
什麼幻境?什麼假象?都是在哄他忘記之前的事情。
他已經記起當年的事情,那些記憶清晰的刻在腦海里,這些年來一刻也不曾忘記,師尊也不想想,他已經不是當年那個什麼都不懂的毛頭小子,怎麼可能分不清幻境和現實?
師尊想讓那些是幻境,那便是幻境,可他心心念念那麼多年的人,怎麼可能只是一次肌膚之親的緣故。
黑衣魔尊對上那雙乾淨的眼睛,藏在袖子裡的手微微顫抖開始結印,依舊沒有起身的意思,「師尊,就算那是幻境,可徒兒對您的真心,這麼多天您就沒有半分察覺?」
顧清珏錯開視線,垂眸不敢和他對視,「你還小,如果以後發現現在的感覺都是錯覺,到時再後悔就來不及了。」
完了完了完了,統統你快回來,孩子撐不住了,海王培訓班不該孩子來上,應該讓給小棉襖。
殷明燭怔怔的看著他,許久才發出一聲輕笑,「師尊真是……可愛的緊……」
顧清珏被這一聲笑激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看著似乎變了個人的小棉襖,白玉雕琢而成的手緊緊攥著,好在聲音依舊平淡,「你還小,以後的日子還長,師尊不能永遠陪著你。」
他和系統遲早有一天要離開,不是回總部就是回歸宇宙母親的懷抱,不管是死是活,總之不可能一直留在這個世界。
他也捨不得小棉襖和師兄們,可他不是總部的大佬,在這種事情上沒有自主選擇權,小棉襖是個好徒弟,可能將來也是個好道侶,可他現在答應了,將來離開後留他一個人豈不是更愧疚。
顧清珏撫了撫心口,感受到心跳的速度很不正常,更不敢和小棉襖說什麼出格的話了,他怕最後自己也栽進去,系統爸爸帶走的就是個為情所困半死不活的崽,「前兩日是師尊的話不妥當,等大師兄那邊事情解決了,就把流言澄清了吧。」
殷明燭站起身來,眸色深沉看著他們家師尊,靈舟飛的極為平穩,不知不覺間已經穿過了界門,魔界已經入夜,天邊一輪血月靜靜懸掛,映的地面平白添了幾分肅殺。
黑衣魔尊眉頭緊皺,血色的眸子燃起點點火焰,看著像是在忍耐什麼的白衣青年忽然開口,「師尊身邊跟著的那位不在?」
「剛走……」顧清珏下意識搖頭,反應過來自己說了什麼後臉色突變,茶杯被掀翻在地轉身就要從靈舟上下去。
金色的法印忽然出現將人困住,緊隨而來的就是熟悉的黑色鎖鏈,顧清珏震驚的看著身上和之前困住白素素時如出一轍大鐵鏈子,整個人都不好了。
【統!!爸爸!!!救命!!!】
*
系統和顧清珏離開後直接回了玄天宗,雖然並不覺得師兄們有什麼地方瞞著他們,但是大崽覺得有嗎,那就當做有吧。
因為魔尊和昭明仙尊要結為道侶的事情實在太過駭人聽聞,仙界還沒有從震盪中平靜下來,玄天宗身為仙界大宗,門中弟子自然也不怎麼安穩。
系統回來的時候,山門外正聚著一群打著為昭明仙尊討回公道而來的修士,而玄天宗這邊,只有一個慢條斯理擦劍的玄離劍尊。
系統:……
這就是傳說中的「你們已經被我一個人包圍了」嗎?
不愧是三師兄,乾的漂亮!
他們家崽出不出嫁……呸……他們家崽找不找道侶關別人什麼關係,一個二個喊的厲害,有本事直接去找魔尊啊,堵在玄天宗門口算什麼?
哦,忘了,三師兄並不比魔尊好打發,一群傻逼,略略略~
系統落在高高的山門上準備看戲,消息什麼的可以待會兒和三師兄一起回去再打探,這種虐渣的戲份可是過一場少一場。
崽崽現在只能接炮灰的戲份,等將來他們鹹魚翻身成為大佬,這種打臉的戲份絕對少不了,提前觀摩觀摩沒壞處。
山門外的修士們不敢正面和葉重淵打,只能期待在嘴皮子上占上風,然而顧忌葉重淵的實力,還不敢說的太難聽,總的來說就是擔心完這個擔心那個,結果一頓操作猛如虎,一看輸出零點五。
系統一邊看一邊點評,難怪這些會是被推出來的第一波炮灰,真正有心機的這會兒躲在後面推波助瀾,萬一這些人惹惱了玄天宗全部丟了性命,那時候才是他們出場的好時機。
昭明仙尊的道侶是誰說到底只是他自己的事情,仙界之人和魔族結為道侶的不在少數,只是昭明仙尊的身份有些惹眼,再加上魔尊性子詭譎陰晴不定,所以消息放出來才那麼多人震驚。
玄天宗當然不會和魔界勾結意圖顛覆仙界,謝宗主也不會拿昭明仙尊當棋子,不過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仙界中人相信他們會這麼做,能集眾人之力讓玄天宗從雲端跌入塵泥,那就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