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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只是不小心沾上,我去換身衣服,失陪。」顧清珏起身離他遠些,反應過來後也有些不太舒服,正好能借換衣服的理由離開更是片刻都不肯在殿中多待。
「仙尊這般不願意看到我?」紅衣鬼王垂眸斂了情緒,閃身到小美人兒跟前想要訴說自己對他的喜愛,然而還沒來得及靠近就被踢飛了出去。
魔尊陛下臉色黑沉如水,髮絲還帶著水汽,將他們家師尊護在身後,長槍更是不知何時握在了手中。
顧清珏將捏了一半的法訣打散,感覺徒弟這一腳踢的也不輕,匆匆留下一句話然後轉身去了經內殿。
別不拿法修當回事兒,他怕鬼不假,可真把他惹急了打起人來也很疼,他們法修打架不喜歡用拳頭,各種法訣法器安排上,再高的修為都能直接干趴下。
別的法修受欺負了自己捏法訣扔法器,他不一樣,他是有師兄的法修,真把他惹火了直接大召喚術喊師兄,三師兄聽見他的求助,就算在洗澡也會披上外衣拎著劍殺過來。
雖然這麼說顯得三師兄有點憨,但是,他們家三師兄當年真的幹過這種事,並不是他無的放矢。
房間裡沒有其他人,顧慫慫揮揮拳頭作出兇巴巴的表情,猛然意識到他們家師尊可能在天上看著,打了個寒顫趕緊恢復正常。
師尊吶,徒兒要換衣服,您老人家要尊重將徒弟的隱私權,打個商量,徒兒換衣服的時候閉上眼睛行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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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殿中,魔尊陛下心疼的看著倉促離開的柔弱青年,他不清楚他們家師尊的修為恢復到何種程度,只知道師尊差點在自己面前受欺負。
他在被逐出玄天宗後就沒有回過自己的房間,每次來這裡也只是坐坐,不敢有絲毫逾矩,這次能被師尊親口留下實在是意外之喜,回去梳洗換衣服也不敢耽擱太久,沒想到還是出了差池。
魔尊陛下眸中殺意漸濃,看著摔在地上掙扎了半天才起來的鬼王想也不想直接立刻又補了一腳,「這裡是玄天宗,不是你的鬼域。」
椅子後面,白毛妖王蹲著身子躲在那裡,角度問題正好看到顧清珏手裡稍縱即逝的攻擊法訣,潛意識告訴他即便魔尊不來昭明仙尊也不會受欺負,但是該告的狀還是得告,膽敢恐嚇可愛的小貓貓,就要做好接受懲罰的準備。
「就是就是,在玄天宗還恐嚇昭明仙尊,當這裡沒人打得過你嗎?」白雲莫齜了齜牙,從椅子後面跳出來叭叭叭開始說,「你知道嗎,他剛才竟然想要昭明仙尊做他的鬼後,還調戲昭明仙尊,簡直太過分了!」
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和殷明燭比起來,還是這個姬月清更可恨,他也喜歡長的好看的,昭明仙尊長這麼好看,他都沒說將人帶回北疆當他的妖后,這個山旮旯鬼域裡來的傢伙憑什麼這麼說?憑他笑的更嚇人嗎?
紅衣鬼王被踩在地上動彈不得,咧嘴一笑抬眸看向邊說邊比劃的白毛妖王,陰沉嗜血只一眼就把人嚇到徹底沒聲。
紅衣鬼王被踩在地上動彈不得,咧嘴一笑抬眸看向邊說邊比劃的白毛妖王,陰沉嗜血只一眼就把人嚇到徹底沒聲。
白雲莫頭皮發麻躲到殷明燭身後,他長這麼大很少離開北疆,妖族有長老們坐鎮 ,他這個妖王大部分時間只需要乖乖的修煉,其他事情長老們自會打理。
他才一千多歲,和長老們比起來還是個孩子,要再磨鍊磨鍊才能獨當一面,平日裡就算和人較量也都是點到即止,陡然間被這種從萬千屍骨里爬出來的陰森目光注視,不害怕才不正常。
殷明燭腳上力道更重,反手用槍尖將躲在他身後的白雲莫挑飛,然後蹲下身子看著覬覦他們家師尊的鬼域之王,血色雙眸壓迫力十足,「鬼域在仙魔兩界的名聲如何你自己清楚,不要以為自己隱藏的夠深,再敢肖想不該想的人,本尊不介意直接將鬼域變成飛灰。」
「魔尊好大的口氣。」殿中沒了其他人,姬月清也撤去偽裝,臉色陰沉的對上那雙血色的眸子,要不是實在打不過,這傢伙早就變成他鬼藤的養料了。
「鬼王不信的話大可以試試,看是你鬼域先亡,還是我魔界先退。」魔尊陛下涼涼的扔下一句話,收了長槍鬆開腳,轉身看到剛換了衣服出來的顧清珏,身上的氣勢更是眨眼間消失的一乾二淨,「師尊。」
顧清珏將外袍清理乾淨物歸原主,看到躺在地上的紅衣鬼王詭異的升起一種「你也有今天」的愉悅感,「這是怎麼了?」
「弟子在和鬼王溝通感情,師尊不用怕,我們不會在這裡打架。」殷明燭乖巧的將茶杯滿上,等他們家師尊坐下然後期待的看過去,「師伯們說殿中的布置和當年一般無二,師尊這些天可有不習慣?」
姬月清沉著臉從地上坐起來,看著虛情假意裝殷勤的殷明燭諷刺道,「魔尊陛下已經被逐出玄天宗,如此稱呼是不是不太妥當?」
「與你何干?」魔尊陛下陰惻惻的撇過去一眼,抬起頭來又是純良無辜的小棉襖,「一日為師終身……總之,直呼師尊名諱更不妥當。」
「咳咳咳咳咳咳……」顧清珏一口茶水沒咽下去直接嗆住,難以置信的看著一本正經說出這種話的徒弟,不敢相信這小子心裡竟然真的想翻天。
把幻境當真也就算了,還想直接喊他的名字,合著他之前那麼多年師尊白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