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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師兄說他這裡一直沒有變動,正好不用擔心回來後不習慣,人都回來了,那待會兒就不用回主峰了吧?
徒弟在他不知道的地方已經成長為魔界至尊,南華峰廟小容不下他這座大佛,還得把話說清楚,堂堂魔尊留在這裡像什麼話?
至於清白不清白的,唉,都是男人,他又沒真的被睡,口花花被占便宜而已,就不信以後誰敢在他面前提這事。
不提就是不存在,邏輯繼續通。
殷明燭感受著來自師尊的善意,髮絲在臉頰旁划過帶來絲絲癢意,更讓他那顆冰涼的心漸漸解凍。
師尊不忍心看到他這般悽慘,師尊還在乎他。
師尊只是不想讓外人知道他們兩個有了肌膚之親,卻並沒有否認他們之間的師徒關係,師尊還願意認他!
魔尊陛下一邊唾棄自己這個時候還要利用師尊的心軟,一邊欣喜若狂的從地上爬起來跟上去,當年他體內魔族血脈覺醒時傷害了師尊,可師尊只是將他的記憶抹去,當做什麼都沒有發生,並沒有把他逐出師門的意思,直到後來被魔頭脅迫,為了他的安全才不得不把他的修為廢了逼他去魔界。
師尊沒有不要他!
殷明燭眸中歡喜掩飾不住,仿佛又變成了那個沒有煩惱的玄天宗弟子,只聽得一句誇讚就能高興半天。
另一邊,將圍觀弟子們全部嚇跑的黑衣劍尊臉色黑沉,可他即便知道那傢伙故意賣慘,也不能直接在小師弟面前挑明真相,簡直憋屈的不能再憋屈。
那混帳就知道仗著清珏不忍心為所欲為,以前是不知道他的險惡用心,現在既然知道,那他就別想再留在玄天宗,清珏心軟,他們這幾個當師兄的可不會。
黑衣劍尊冷著臉進去,看他們家心地善良的小師弟正想和欺辱過他的混帳說什麼,上前一步直接將人打斷,「渾儀仙尊很快就到玄天宗,鬼域的情況事關三界,魔尊陛下不在場是不是不太妥當?」
顧清珏現在聽見鬼域倆字就怕的不行,想好的說辭也不敢說了,只能端起茶杯來口熱茶壓壓驚。
師徒間的溫馨場景瞬間變成恐怖片,三師兄果然還是三師兄,這本事全仙界再找不出第二個來。
殷明燭眸色微黯,以為他們家師尊是想起他現在是魔尊才又和他生疏起來,攥緊拳頭強裝不在意,挺直腰杆看著來者不善的劍尊笑道,「鬼域的事情有謝宗主足夠,在本尊心中師尊最重要。」
顧清珏微微睜大眼睛,看著即便穿著普通弟子服也帶著吊炸天氣勢的徒弟,老懷欣慰的想著他養了那麼久的徒弟,終於有了起點男主的風範。
好傢夥,連師伯都不叫了,直接喊謝宗主,他在大師兄面前都不敢這麼喊。
可惜了,現在已經不是他當主角的劇情段了,曾經的主角被重複利用,來到下一個劇情段當反派大BOSS,論可憐還是小棉襖可憐。
魔尊陛下在別人面前可以肆無忌憚,在他們家師尊面前卻不敢有任何出格,看到捧著茶杯的青年眼中滿是陌生,氣勢一收瞬間變回貼心小棉襖,「師尊莫怕,弟子剛才不是有意對師伯無禮,弟子知道錯了。」
別管有錯沒錯,在師尊面前先認錯總歸不會出錯,反正每次師尊都會向著他。
殷明燭心裡尚存一絲奢想,血色的眸子亮晶晶看向他們家師尊,迫切的希望顧清珏能像以前一樣說他沒錯。
可現在畢竟不是以前。
身形羸弱的白衣仙尊微微垂眸,茶杯放在旁邊發出一聲清脆的響聲,「既然有正事,魔尊陛下還是先離開吧。」
殷明燭嘴唇顫抖,「師尊……」
內心柔軟的仙尊避開徒弟的目光,糾結過後還是低聲說道,「玄天宗是仙界宗門,你是魔界至尊,你我已經不是師徒,這南華峰你以後不要再來了。」
殷明燭臉色煞白,剛才的歡喜瞬間褪去,絕望如潮水般湧來直接將他淹沒,「師尊,我可以把修為廢掉,求你,別不要我。」
「你現在已經是魔尊,不需要為了誰而改變。」顧清珏看了一眼站在旁邊當門神的劍尊師兄,遲疑了一瞬還是為難的說道,「仙魔兩界安穩無事,你做的很好,只是師兄們不喜歡你在這裡……」
葉重淵冷哼一聲,抱著劍站在一旁,大有這小子不肯走他就直接把人打出去的意思。
魔尊陛下的心情像是在坐過山車,死去活來時刻有墜落的風險。
師尊的意思是,只要仙魔兩界不開戰,避開其他幾位仙尊他們還可以偷偷見面,一定是這樣,師尊不是真的討厭他,只是礙於其他幾位仙尊的態度不得不讓他離開。
重新活過來的魔尊陛下一步三回頭往外走,雖然還是戀戀不捨,但是到底不捨得讓他們家師尊為難,還是以正事為重去了主峰。
系統幹完活出來,看著小棉襖的背影消失,把他們家大崽上下打量了幾遍然後幽幽開口,【好一朵出淤泥而不染的白蓮花。】
顧清珏故作苦惱,【在翻車之前當幾天小白蓮怎麼了,師兄們濾鏡加了八百米,怎麼看我都是需要悉心關懷的三歲孩子,我也很無奈。】
【本事不大還學人家凡爾賽,能耐了啊。】系統吐槽一句,懶得在這上面糾纏直接說正事,【鬼域的位置找出來了,方圓幾千里都用上次殘存的天道之力遮掩住,祁翎過來也無計可施,你可以安心當你的小白蓮了。】